第三章:竹馬竹馬大皇子
小說: 臣帶陛下誤入歧途 作者:栾莱 字數:3012 更新時間:2021-06-30 00:36:45
這二位公子現在的狀況是絲毫談不上儒雅和風度二詞,一人一個湯婆子抱著,裹著被子,整個人包的嚴嚴實實的,腳下還泡著熱水。
兩個人一起坐在榻上吸溜要流出來的的鼻涕。
「公子,阿蘇是不是說過讓您別著涼了,現在好了吧!」
阿蘇揪了燙燙的熱水帕子過來,給宣和擦手,段蘅歌也是這麼個場景。
兩位公子就這麼分別的被自己的小書童數落著,十分無奈啊。
「你懂什麼。」
阿蘇,你怎麼能明白這種二十多年沒見過雪長啥樣兒的南方人一朝見到傳說中的北方大雪這種激動的心情。
「阿蘇怎麼不懂!」
「你就是不懂,說了你也不懂。」
段蘅歌看著宣和和阿蘇鬥嘴,在一旁抱著湯婆子嘿嘿嘿的笑,突然一個噴嚏,嚇壞了剩下的三人。
「公子,你還好意思笑,你看今日夜裡回去,夫人怎樣收拾你吧。」
段蘅歌的書童阿生,鼓著腮幫子說道。
「好阿生,好阿生,就別告訴我娘了~」
段蘅歌一聽阿生要給娘親告自己的狀,立馬變乖巧了。
「那公子下次斷然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阿生還是氣鼓鼓的,活像只生氣的小倉鼠。
「好阿生,我下次再也不了。」
段蘅歌立馬認錯,真的是很可愛了。
「公子,你看看段公子,你再看看你。」
阿蘇不幹了,宣和嘿嘿嘿的笑。
夜深了,宣和讓阿蘇送段蘅歌和阿生出門,自己躺在榻上睜著個大眼睛,盯著頭頂的床幔。
白日里做的的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他並沒有真正的見過宣家被滿門抄斬的場景,只是讀過書中的文字描寫,也因為太過血腥,書中也只是寥寥幾語,一筆帶過,可夢境中觸目的鮮血,斷臂,殘首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每每想來,都覺得十分心悸。
元瑾汕嗎?
你在哪兒……
這都是你做的嗎?未來會對宣家做的一切嗎?
阿蘇回來時,宣和依舊睜著眼睛,失神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公子,你該休息了,我熄燈了。」
阿蘇吹熄了蠟燭,守在窗邊給宣和守夜。
黑夜裡,宣和眨了眨眼睛,不自覺的流了淚下來。
宣和手足無措的摸了摸眼淚,他,怎麼會哭……
怕聲響太大吵醒了守夜的阿蘇,宣和輕手輕腳的坐起身子,伸手撫開床幔,柔和的月光透過紙質的窗紙揮灑進來,整個屋子裡安靜的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和窗外的落雪聲。
「宣和」不出彩的一生,交給他,又會變得怎樣。
就這麼想著,宣和睡著了。
第二日大清早,宣和還沒起床,阿蘇就在外面催促讓他快起了。
「怎麼了怎麼了!慌什麼!」
宣和的起床氣一時間展露無遺,暴躁的踢開被子坐起來,喊到,「進來!」
「公子,快起身了,宮裡來人了。」
阿蘇端著洗臉盆進來,跪坐在窗邊侍奉他洗漱。
「得得得,你先起來。我自己知道洗臉。」
他看著他們這些動不動就跪的,他真的頭疼,會折壽的。
宣和坐在榻上,任憑阿蘇擺弄他,阿蘇用了濕帕給宣和擦了臉,讓人挑了套合適的衣服送來。
宣和閉著眼睛站著,阿蘇正在給他更衣。
他真的太困了,古代人都起這麼早的嗎!不會猝死嗎!
等等!宮裡來人了!
「阿蘇,宮裡來的什麼人?」
宣和突然睜開眼睛,低聲問道。
「聽說是大皇子和皇上跟前的管事太監。」
阿蘇正在給他系腰帶,半蹲在地上給他理衣擺。
「大皇子?元申燭?」
宣和搜遍了整個大腦才想起這個沒出現過幾次的大皇子的名字,阿蘇系腰帶的手一頓,「公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直呼皇子的名諱。」
「好好好,我下次注意。」
宣和現在迫切的想知道是不是元申燭,「他們到哪兒了?」
「已經到大堂了,老爺吩咐我來喊公子你起身。」
阿蘇拿著梳子,打算為宣和束髮,沒想到宣和一聽,人已經到大堂了,直接就推門出去了。
「公子!你還沒束髮呢!」
眼看著充耳不聞的宣和跑了出去,阿蘇只好拿上大氅追了上去。
「想必這就是宣家的長子吧。」
大皇子身著深色蟒袍,腰間系著金銀二色纏繞而成的腰帶,掛著一枚圓潤的明黃色玉佩。
「正是犬子,宣和過來,見過大皇子。」
宣和披散著頭髮走過去,行了個君子禮,雙手抬平做揖,微微彎腰,清明的聲音淡淡的說,「宣和見過大皇子。」
「請起,大公子下次還是束了發……」
元申燭見宣和儀容不整,皺了皺眉頭,這宣和確實是長了副好皮囊,只可惜如此不懂規矩。
「宣和急於見大皇子,才沒來得及束髮,失禮了。」
氣氛一時微妙,哪想到,宣和站直身子,身著月色長衫不多加物品修飾,三千青絲傾瀉而下,眉眼還帶著早起的倦懶,竟也有一絲君子與世獨立的清冷氣息。
後來才追上來的阿蘇,站在宣和和大皇子元申燭之中,行了禮,懷抱著白色大氅說,「大皇子恕罪,奴才替公子加件衣裳。公子昨夜裡受了寒,今早公子走的急,若是再不穿,若是生病了那就是奴才的不是了。」
阿蘇的一番話正好與宣和所說急於見大皇子吻合起來,元申燭輕咳兩聲,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自然是可以的。」
阿蘇給宣和披上大氅,行了禮,退到一邊兒去了。
「大公子多注意身體。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本王近日裡會住在落河行宮,大公子若是有事,可以來落河行宮。」
元申燭說完就帶著掌事太監走了,一眾人行了禮,看向宣和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複雜。
「阿蘇,回房。」
北國向來民風開放,對於情愛之事向來不多加幹預,尋常人家裡也有不少男子和男子在一起的。
宣和的這一番話不由得容易讓人誤解,不過,宣和貌似已經望了這件事了。
回了自己的院里,宣和脫了大氅還有外衣,又鑽回了床上睡覺。
大清早的讓人起床,這不是要人命嗎!
「公子……」
阿蘇湊過去一看,「……」又睡著了,公子,你心可真大。
這早膳也因著宣和耍賴不起身沒去,阿蘇只好推脫說公子昨日夜裡著了涼,身子不適。
哪成想,阿蘇剛回了房,準備讓宣和好好休息休息,昨天玩兒雪可別真的受了寒氣。
一進門,宣和正在穿鞋下床,拿了架子上的大氅披上就推門,邊走還邊催促阿蘇,
「阿蘇,收拾收拾,我們去落河行宮。」
「公子……」
阿蘇垂了垂腦袋,認命的跟上去。
宣和站在門口,手裡捂著湯婆子,等著阿蘇安排車夫駕了馬車過來。
散亂的長髮已經被阿蘇全部收拾妥當,戴著銀色發冠,在大雪裡踱來踱去。
「老爺~還說身子不適,這不是挺好的嗎。」
「隨他去吧。」
宣父遠遠的望了一眼扶著車架上馬車的宣和,就留下這一句話。
「可真冷啊。」
昨天還不覺得,今天一出門,差點沒把他凍成冰棍。
「那公子今日還玩雪嗎?」
「阿蘇,求求你別提了。」
「是,公子。」
阿蘇傲嬌的仰起頭,並且給宣和的湯婆子換了熱水,又給宣和塞了回去。
「……」宣和emmm……
「公子我們去哪兒?」
車夫在外面喊到,宣和示意阿蘇,阿蘇掀開簾子,「落河行宮。」
「好嘞,公子,坐好了您嘞。」
馬車搖搖晃晃的上路了,一搖一晃的顛的宣和屁股疼,宣和無聊的扒開簾子看著外面。
「公子怎麼突然想起去落河行宮了。」
阿蘇問道,
「想去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想去打探打探元瑾汕在哪兒。
想是這麼想的,可能告訴你嗎?不能!
「公子,你對大皇子……難道……」
阿蘇話中有話,試探著問,
「什麼?」
宣和不解,這小子稀里呼嚕的說什麼呢。
「奴才問你是不是心悅大皇子!」
阿蘇也懶得跟宣和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宣和感覺馬車都停下來了,「你,你說什麼……你這麼說的根據是什麼???」
宣和滿腦袋黑人問號,他自問從見到元申燭到現在這幾個時中沒有一絲過分的言論和舉止,你是從哪兒得到他心悅大皇子這個結論的?
你這不符合邏輯啊!
「公子若不是心悅大皇子,為何今早要對大皇子說那番意味不清的話,現在還上趕著去落河行宮?」
阿蘇迷糊了,公子若不是喜歡大皇子,不應該這麼上趕著去見大皇子啊。
「你這腦袋裡一天天兒的裝的都是什麼,漿糊嗎?想什麼呢!我去見元……(在阿蘇恐怖的眼神下聲音逐漸變小)大皇子是有正事的!別想那些什麼有的沒的!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宣和差點沒跳起來給阿蘇腦袋上來一下,這小子,年紀不大,想的倒不少。
「公子和大皇子有什麼正事,你們這才是第一次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