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見過你的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344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06
施維焦頭爛額地從軍營里走出來,今日他替殷越來和齊衍商談一些交接事宜,奈何齊衍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說什麼尚未立儲期間不便拉幫結派,把一幹事宜交給了自己手下去談,自己跑去吃喝玩樂,將他氣了個半死,敢情這是看不起他一個副將。
他藏了一肚子火走到營口,看見牆邊躺了個人,竟也沒人管,心想這齊衍治軍不嚴可不是空穴來風。
行伍出身的人,屍堆里摸爬滾打久了,難免顯得有些戾氣橫生,一個看不順眼,施維就走過去踹了踹倚牆上失去意識的祁薄言。
施維看這人一頭銀白髮,典型的外族人,本以為這隻是個跑軍營來搗亂的流氓無賴,被教訓一頓扔一邊,沒想到這人就跟個瓷做的花瓶似的,這樣不經造作,一踢就沿著牆根墜了下去,側躺的身子衣襟半敞,正好露出緊窩心口的半塊玉佩。
恐是怕被賊人偷了去,才將這一大塊本該懸於腰原的玉佩掛在了脖子上,應是贈送之人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施維瞳孔一縮,眉頭一皺,這不是自家將軍日夜佩戴的玉佩的另一半嗎?
施維蹲下/身扯出祁薄言懷裡的那半塊體溫猶存的玉佩仔細端詳,握在手裡撫摩,是溫潤細膩的質感。
玉佩上完整的圖案應是兩隻白鶴展翅翱翔,飛天成環,共銜一輪盛日。
而殷越和祁薄言各執一半,單鶴銜半日。
從未碰面的兩人竟產生這樣一種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人還不是漢人,難道殷越通敵?委實不可能。
施維實在有些琢磨不透,只得彎腰把人抗起往肩上一甩,顛了顛幾下,大大咧咧地走了,給那兩位摸不著頭腦的守衛留下一個瀟灑背影,諒他們也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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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先別走!」施維抗著祁薄言冒冒失失地闖進殷越帳內,因跑得太久太快而上氣不接下氣。
殷越剛穿好一身鐵甲,正整裝待發出海,轉身就看見自家副將給他抗了個大活人回來,活像在大街上搶了人的人販子,被官兵追殺驚慌失措地跑向他,不由得呵斥道:「立正!你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子?」
「是!」施維聽罷忙將祁薄言扔到一邊,端端正正地至了個軍姿,而後撓了撓頭對著殷越笑說:「殷將軍,這不能怪我!這人是我在齊衍軍營遇到的,我看他身上戴了塊你玉佩的另一半這才把人帶了回來,心想說不定這人對將軍你特別重要呢,你說是吧?」
施維說完憨實而又孩子氣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著殷越,生怕自己說的不對頭讓殷越生氣,罰他杖一百。
「行了,船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先下去準備,等了半天也不見個人影,也虧你能在齊衍那兒耗這麼久。」殷越擺擺手讓施維下去,他這個動作有些刻意得不自然。
施維回頭看去,只見殷越表情嚴肅,看祁薄言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惹不起的洪水猛獸。
他頓了頓腳步,心中幾番思量,最終還是快步走了,這變故應當不至於擾亂他的計劃。
「醒醒?」殷越輕拍祁薄言臉頰,動作輕柔,撥開他臉上那縷毛躁的發。
可憐祁薄言三番五次地被亂扔,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他視線迷糊,神思朦朧間,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正一聲聲呼喚他,下意識地就以為是十七,一個激靈醒轉過來握住對方的手。
可惜,不是十七。
「你是、誰?」祁薄言感覺自己喉嚨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一說話就跟撕裂似的疼得厲害,只能勉強發出個斷斷續續的聲音。
見他說話,殷越鬆了口氣,他使勁兒揉揉祁薄言的頭,沒有回答祁薄言的問題,只是說:「你沒事就好,其餘事宜等你好了再說。」
殷越眼裡關切的神情做不了假,祁薄言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著殷越,就倍感親切,不由自主地便升起親近他的念頭,就好像他們本該認識,本該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