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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懷璧其罪·下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2425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04

    「我看將軍整日里憂國憂民的,何時才能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吶?嗯?」

    阮疆閑來無聊,施維又派人出去捉拿犯案之人,狹窄逼仄的小巷裡氣氛壓抑,阮疆想調節一下氛圍,趿拉著腳步走到殷越身邊,看著殷越近在咫尺的俊臉似笑非笑地問道。

    他將腦袋磕在交疊的手背上,而雙手撐在殷越肩膀,軟趴趴的,跟沒骨頭似得往殷越身上靠。

    殷越對阮疆的小動作熟視無睹,一本正經地回道:「阮公子,莫要說笑,這萬里江山未曾收復,我等戰士何以為家?」

    阮疆離他太近,說話間吐息噴在他頸側,殷越有些不自在,微微偏了偏頭,往外撥開肩上彷彿黏住的手。

    阮疆不為所動,假裝沒看到殷越的抗拒,厚著臉皮繼續膩在他身邊,笑說:「傻子,不是我說你,這江山又不是你的,你幹什麼賣命,這大齊皇帝有這麼好?值得你如此嘔心瀝血。」

    「昭帝如何我不予評價,可阮公子你要明白,這普天下的百姓是無辜的。他們因掌權者的野心流離失所,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而我想做的,僅僅是在這亂世中盡我所能地給他們創造一個相對安定的居所,讓少有所學,老有所依。」殷越正色道,面有慍怒。

    阮疆見他來真生氣了,忙站直身子,道歉道:「對不起,是我逾越了,可我並非妄議昭帝,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我還是得說。殷將軍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何意嗎?」

    阮疆見殷越不答,又自顧自地說道:「你盡心儘力地為那齊帝打天下,最終又得到了什麼?功名利祿你有嗎?沒有!你依舊只是個駐守邊界的將軍,每天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值得嗎?不管你有無異心,功高蓋主即是原罪,你以為今天這件事僅僅只是巧合?」

    殷越皺了皺眉,他看著遠處的狼煙,烽火連天,定又有戰士們穿梭於邊境線擊敵,這樣的日子永無止境,他們卻不得不日復一日地做。

    北疆雖然已經收復,但由於大齊近些年來實力銳減,威望不再,總有一些不服大齊的部落來騷擾邊境,並非是為了掀起多大的風浪,他們只是要讓守戍邊城的駐軍噁心,不堪其擾卻又不能奈他們何。

    「這萬里江山何其無辜,錯的只是統治這片土地的人,正是他們貪婪的、填不滿的慾望造就了千瘡百孔的城池和困苦民生。」

    殷越用力拽住阮疆的胳膊就往外走,扶正阮疆肩膀,扳正他的視線,「你看看!這些荒宅,滿目瘡痍,曾幾何時,也風光無限過,人丁興旺,可是一場戰爭,數不盡的燒殺搶掠滋生了多少慘絕人寰的罪惡,活生生的人們就這麼無辜地死去。如果那些不幸死去的人,是你的親人,阮公子,又有何感想?不戰則亡,不管朝廷如何,但我殷越,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地死在戰場上!」

    他追逐著心中的神明,那個酣戰至死、在他戎馬一生的戰場凝成了一座雕像的大將軍衛安,至死也不肯放下手中兵戈的大將軍,那是他守護江山的利器。

    他永遠記得縱馬豪飲時,那人激昂慷慨的高歌,他說他要帶他去踏遍這萬里河山,卻終究這河山萬里都成了他的墓——他心歸處。

    殉身無人斂,河山萬里為墓,這是他們逃不開的宿命。

    他不是不明白阮疆所說,只是他有自己的信仰要堅持,這種無論何人都不能動搖的信念讓他即便死,也死得心甘情願。

    話已至此,阮疆便知道他們再無可能了,還沒來得及在一起過,卻已是背向而馳,他仍有些不甘心,耍賴道:「我腳疼,殷越你背一下我好不好?就這一次。」

    「胡鬧!你一個八尺男兒,腳痛還能誤了你走路不成?忍忍便走回去了。」殷越斂了神色,轉頭細細打量阮疆,以防他又耍什麼花樣。

    可阮疆只是撩起褲腳,他忍了一路,被農人偷襲的傷口惡化,一片青紫瘀傷,他抬頭,楚楚可憐地望著殷越。

    「好,只是背完這段路,我們不要再見面了,阮公子,我輸不起。」

    殷越說完便蹲下身子等著,兩人相對無言。

    阮疆沉默地跳上他後背,雙手圈住殷越頸脖,他親昵地蹭了蹭殷越後腦勺扎人的發,用鼻音哼了聲好,語氣是掩不住的苦澀,但他還是強撐起精神打趣道:「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喊我阮公子,何必這麼見外,叫我阿阮就好。「

    「好的,阮公子。」

    阮疆趴在他背後噗呲一聲哈哈大笑,用手錘殷越的臂膀,輕語呢喃:「傻子!」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走完這段路,彼此又是陌路,只假裝歲月靜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阮疆餘光瞥見施維帶著農人和他同黨向他們走來,手裡還牽著那個啞巴小孩兒,見之前殷越看起來挺喜歡孩子的,便問道:「將軍以後會有小孩子嗎?」

    「你不就跟個小孩似的?」殷越也看見前方回來交差的施維了,不由自主地放緩了步伐,漫不經心地答道。

    「唉,可惜將軍不要我這個小孩。」阮疆長長地嘆了口氣,指腹逡巡在殷越傷口附近,很有些念念不舍,往後殷越傷口痊癒了,臉上留下的這道疤,是獨屬於他,誰也搶不走,想到這,他心中燃起一股不為人知小驕傲。

    阮疆心中愉悅,便邀功道:「將軍想知道那小孩的身世嗎?他們都是被父母拋棄的聾啞人,敵戎各部撿到後專門培養他們來降低你們的防禦心好殺人,畢竟漢人對漢人的小孩沒什麼防備心,專騙像你一樣的傻大個!」

    殷越挑眉笑了笑,說:「哦?你空口無憑如何證明所說屬實?我怎知這是不是你順口胡謅?是吧?阿阮。」

    「他們胸口有烙印。」阮疆說完這話就將頭埋在殷越頸邊,不想搭理這個不信任他的壞蛋,他閉上眼睛,彷彿還聞得見皮肉烤炙後的焦臭味,胸膛隱隱作痛。

    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明知沒有任何意義,他總是不無遺憾地假設。

    殷越見阮疆靠在他背上似乎在小憩,小聲囑咐道:「施維,檢查他胸口是否有標記?」

    「是!將軍!」施維不顧小孩的掙扎,扯開小孩的衣裳,果不其然有個可怖的烙印,光是看看都能想像到當時鐵板印上去時的痛不欲生。

    殷越不忍再看,照這情況上庸城應當不止一個,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著這個隱患不管,於是下令道:「全城戒嚴,徹夜搜索敵荻黨羽!」

    「那這孩子該如何處置?」施維站在原地拉著停止哭鬧的小孩不知所措。

    「先將這小孩帶回我營帳好好安置,其餘事宜等我送完阮公子再處理。」殷越想到回京述職前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要交接,不由得感慨萬分,「可惜這世間事總有諸多限制,可為人父母這件事上,卻是沒有門檻的。」

    說這話時他們剛好從施維旁邊經過,施維聽見身體一怔,他默默握緊了拳頭退下,眉宇間神色浮現,痛苦不堪,只有悄悄睜眼的阮疆發現了他這點細微的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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