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兒了，下個星期就要開始考試了，訓練暫停，希望大家都能考個好成績。」

「喝水……擦擦汗……」金烏盡職盡責地做好後勤工作。

「小烏鴉，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於凡一邊擦汗一邊問。

「怕是要涼……」金烏嘆了口氣，一學期為什麼過得這麼快？雖然想起來能馬上回家是很開心，但是一想到考試，就什麼心情都沒了。

「怎麼？」

金烏很哀怨地瞥了岳小兔一眼：「我現在抱學霸大腿還來得及嗎？」

「哪裡不會？」

「都不會。」

「今晚開始集訓。」

吃過晚飯，岳小兔拉著金烏去了圖書館，借了很多參考書和習題冊。

金烏盯著第一題看了兩分鐘，把筆一丟，趴在桌子上嘟囔說：「我決定轉轉錦鯉，參考選C大法。」

「不學了？」

「不是我不想學，明明都是中文，為什麼一印在數學書上，我就完全看不懂了呢？」

「為什麼要報數學系？」

「一失足成千古恨……」金烏不知想到什麼，笑嘻嘻地把下巴放在岳小兔胳膊上，「我是文科生耶，卻學了數學，你說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讓我一定能遇上你？」

「冥冥中安排好的你會掛科。」

「呸呸呸，既然是老天安排好的，它就不會讓我掛科，六十分萬歲。」

可惜老天睡著了，沒有聽到金烏的呼喚。

看到分數的那一刻，金烏恨恨地指天指地：「天呀，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地呀，你不分好歹何為地。」

「天和地才是真的冤呢，你掛科關他們什麼事？」正在發成績單的班代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岳小兔年紀第一，獎學金穩穩的，你居然兩科加起來都不夠六十，真夠丟臉的。」

「哼……岳小兔，你先回宿舍吧。」

金烏跑到文學院，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回到宿舍，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爬上床，抱著被子在床上三百六十度地翻滾了好幾圈兒之後，用額頭抵住了床邊的護欄。

岳小兔正坐在書桌前看書，聽他沒了動靜，一回頭，就見他撅著屁股趴在床上，兩隻略帶著水汽的眼睛透過護欄對著自己不停地眨：「什麼事？」

「學霸，我能抱你大腿嗎？」

「不等上天安排了？」

金烏怪叫了一聲倒在床上：「為什麼轉系非要大一所有課程及格？我要是能及格還轉什麼系？」

「你想轉什麼系？」

「文學系，我本來就是文科生，我爸媽又都是學文學的，如果我不想繼續深造，大學四年閉著眼睛都能畢業。」

「為什麼要上數學系？」

「衝動了，我從國小到高中，別說是上什麼學校了，就是被分在哪個班，老師是哪個，都是我爸媽托關係安排好了的。

「我就想著上大學了，怎麼也要反抗叛逆一把，就報了數學，誰知道，果然還是年輕。上天，我已經感受到了你對我的懲罰，求放過。」

「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周補考，你提前來，我給你補課。」

「我提前一個月來，來得及嗎？」

「寒假一共才放一個半月。」

「沒關係，今年春節早，放假都二十八了，我十六那天到學校，你有時間嗎？」

「行。」

「太好了，我給你帶好吃的……」金烏興奮地坐了起來，動作幅度有點大，頭頂撞到了天花板，「嘶……」抱著頭又倒回床上，「我還沒補考呢，不能撞傻了呀，岳小兔，你出道題考考我。」

「一加一。」

「難點兒的。」

「十一乘以十一。」

「一百二十一，還行，沒傻。」金烏小心地爬下床，又揉了揉頭頂。

岳小兔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沒流血，有點腫。」

金烏才應了一聲，手機就響了：「媽，我買的二十八的票，下午到家……我要吃好吃的……媽，我要承認錯誤……我掛科了……全都掛了……是……是，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是，我會改正的……只要我大一補考能及格，就可以轉系了……不用請家教，我舍友是學霸，年級第一，就連最慘絕人寰的、號稱從來不讓學生得良的老師的課，他都能拿優，超級無敵……

「我跟他說了給他帶好吃的……那你就多做點兒，反正天氣冷也壞不了，我們可以讓食堂阿姨幫忙熱一下。」美滋滋地掛掉電話，「還有三天就回家了，岳小兔，我會給你拜年的。」

「好。」

「三十兒那天我會在班群里發紅包，你可要想著搶。」

「好。」

「不過搶不到也沒關係，我單獨給你發，你可是給我家省了不少家教錢，我媽說不定會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不用。」

「如果真包了，咱倆一人一半。」

「都給你。」

「夠朋友……我請你去下館子，食堂的飯菜撫慰不了我受傷的心。」

金烏拿錢包的時候瞥到了自己的成績單，又是一番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