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兔……」班代大呼小叫地跑進來，「設計五的真是一幫孫子，把你給告了。我看見班導領了一個老太太進了校長辦公室，是不是你奶奶呀？」

岳小兔站起來就往外沖。

「三歲小孩嗎？打架還找家長告狀？」金烏顧不得腿疼，也跟著跑了出去。

「缺德，瞧瞧去……」同學們呼啦一下全跟著去了。

校長辦公室里，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裡夾著一根煙，用眼角掃了一眼站在眼前的老人。

花白的頭髮，洗得泛白的衣服，一雙手工縫製的布鞋，心裡立刻明白這是能欺負的。

「你孫子打了我兒子，說說怎麼賠償吧。」

「小兔是好孩子，不會隨便打人。」岳奶奶雖然已經快七十歲了，但是聲音洪亮，脊背挺得很直。

「是嗎？那我倒要問問，他是什麼罪名進去的？」

「什麼罪名？你別胡說。」

「岳小兔有一年的檔案是封存的，好孩子可是不會有這樣的檔案的。校長，你怎麼能招這樣的人進來？」

校長說：「他的分數超過分數線二十分。」

「那你也要看看人品呀，和這種人在一個學校，我兒子肯定會學壞的。」大背頭掐滅了煙頭，「看樣子你家也沒什麼錢，我也不難為你，讓你孫子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我兒子賠禮道歉。」

岳奶奶說：「我想問問，是什麼原因讓兩個孩子打起來的。」

「你孫子就是喜歡打架生事，能有什麼原因？」

岳奶奶不說話，看著班導。

班導也很為難，沙發上坐著的這位可是給學校捐過錢的：「我也沒留意……不過聽同學說是因為岳小兔跑贏了，對手不太滿意。」

「老師，你可不能偏幫。校長，把我兒子的班導叫來當面對質。」

校長不想把事情鬧大：「年輕人火氣大，有點小衝突也是在所難免，道歉是應該的，但是在全校面前，有點過了。」

「我兒子身上青了一大片，這能是小衝突嗎？」

「奶奶……」岳小兔沖了進來。

金烏跟在他身後大口喘息著說：「你兒子差點把岳小兔勒死，他脖子上還有印子呢。」

大背頭冷哼了一聲說：「你看見了？」

「我當然看見了，是你兒子先動的手，岳小兔完全是正當防衛，該道歉的是你兒子。」

「對，我們都看見了……」

「跑不贏就翻臉……」

「不要臉……」

「還惡人先告狀……」

同學們聚在校長辦公室門口，你一言我一語地嚷嚷起來。

校長一看這情況心裡有了底：「既然你們都看見了，那就不是岳小兔的責任，都回去上課吧。」

金烏不滿意地說：「他還沒道歉呢。」

「走吧。」岳小兔一手攙著奶奶，一手抓著金烏離開了辦公室。

「你就這樣算了？」

「算了。」岳小兔對岳奶奶說，「對不起，我不該惹事的。」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岳奶奶拍了拍他的胳膊，轉身對同學們說，「謝謝你們幫他說話。」

「應該的……」

「您別客氣……」

「岳小兔，」杜峰又出現在面前，「你惹的可是一家子無賴，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他沒有開口的打算，繼續說，「你要是不想讓你奶奶三天兩頭就往學校跑，就加入籃球社。你成績好，再能為學校打比賽，校長肯定會幫你把這些爛事攔下來的。」

金烏很討厭杜峰的趁虛而入，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確實有道理，和岳小兔商量說：「要不你就同意吧。」

「你呢？」

「我不行。」

杜峰說：「你們兩個一起來，有金烏在，那些女生就沒借口來了。」

「好。」金烏把手搭在岳小兔的肩膀上，替他回答了。

「於凡，籃球社還缺個替補，你也一起來吧。」

「行。」

「下午五點，你們四個一起到籃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