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傅離的聲音淡淡的疏離，雲九泠這回聽在耳朵里，卻美滋滋地，差點笑出聲。只能將頭埋得低、更低。

眼前伸過來一隻手，雲九泠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任誰被捏疼好幾次之後，都會有這反應。

傅離的動作僵住，雲九泠抬起頭看到他眼裡出現一抹沉思。伸手去握住傅離的手，「我會乖的，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那抹深思又沉了幾分，看得雲九泠身後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只不過他沒有尾巴，傅離也看不穿他心裡的小九九。

這次並沒有拉開雲九泠的手，傅離稍微蹲下了些，用手拾起雲九泠的褲腳，往上挽到了腿彎。

方才雲九泠動作毛毛躁躁，好幾下都蹭到了膝蓋上的傷口，傅離看得皺眉。將人又按坐下，雖說衣服些微大了點，卻比剛剛灰頭土臉的樣子好看了許多。

「膝蓋不疼了？」傅離的指腹，在雲九泠膝蓋上的擦傷旁邊摁了一下，瞬時把雲九泠疼得齜牙咧嘴的。

兩隻手緊攥著衣角，雲九泠抿了下嘴唇。「我疼，你輕點。」對這種軟硬不吃、冷漠自持的人，雲九泠快要找到順毛的訣竅了。

傅離也沒有端著架子，在床前蹲下。先把水盆里放著的一壺酒拿了出來，這是燒刀子，他許久前買的了。

抓住雲九泠的腳踝，將腿拉開伸直，張嘴把酒塞咬開。傅離先看了雲九泠一眼，而後都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酒就沖著擦傷倒了上去。

「啊——」雲九泠真是被疼到了，本來發漲發熱的傷口，瞬間像是被鈍刀剜開、還在膝蓋上猛剮一通的感覺。

傅離的手有力，讓雲九泠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愣是沒把腿拽出來。傅離還有些不解，「真的很疼嗎？」

雲九泠恨不得一腳丫子踹到傅離臉上，感情酒不是潑在傅離傷口上，那是他的腿，疼不疼他才知道。「要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雲九泠被傅離摧殘了五次有餘，傷口上的土都被衝掉了，但整個傷口都紅到嚇人。

被鬆開之後，雲九泠拖著自己這條本來完好的腿，往後退了退。不僅膝蓋疼，他的腳踝也都麻了，是被傅離按得。

有些溫熱的觸感再到腿上的時候，雲九泠只側過頭看了一眼，就又面朝上，需要安慰。

傅離用布巾沾了他端進來的熱水，給雲九泠把傷口邊上的血漬和土擦幹凈。動作一頓，又把雲九泠露在外面的大半條長腿也抹了一遍。

「傅離！」屋子裡從始至終都是安靜，除了雲九泠的那聲慘叫外。腳步聲，雲九泠扭過腦袋，叫住了端著水盆出去的傅離。

看傅離停下步子，雲九泠才繼續說：「打個商量，以後再捏我，力氣小點。」又對著傅離笑眯了眼睛，勾起嘴角，「只要你抓我，我不會亂動的。」

傅離沒有回話，卻比回話了還讓雲九泠開心。因為雲九泠看到，他耳朵尖又紅了，啊啊啊，真是有趣。

有趣的傅離再次回來時，看到床上的雲九泠睡相安穩，手放在頭旁，用一個布條系在了傅離的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