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問沈卿塵：「你為什麼要答應為他征戰四方？」

沈卿塵動作一頓，片刻後笑了一聲：「顧長安，我以為你都懂的。」

顧長安一怔，忽然就笑出了聲：「哈。沈卿塵，你真聰明。」

這句話說完，氣氛就沉默了下來，沈卿塵回頭看了一下京城，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又一次背井離鄉，又一次征戰四方。

沈卿塵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的話肆無忌憚的豁出性命。

沈卿塵知道自己在牧長生的眼睛裡也許就是一個工具，一個能夠替他打拚整座江山的工具，就算是知道了，沈卿塵也是心甘情願的。

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不淺。

沈卿塵低笑了一聲，正沉浸於自己世界中的沈卿塵並沒有看到飛來的箭矢，顧長安一直都關注著沈卿塵的一舉一動，忽然覺得寒毛倒數，他瞬間回頭看去，流箭的速度極快，快的顧長安只來得及伸出自己的手。

箭尖倒映在瞳孔里，沈卿塵一瞬間就警覺起來，可是這個時候在做出反應已經晚了，與此同時，一直好看的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滴答……

滴答……

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掌流淌，箭尖和沈卿塵的眼睛距離很近，如果顧長安反應再慢一點，沈卿塵肯定就沒命了。

獃滯了一瞬間，沈卿塵直接下馬，行走的軍隊也停了下來。

「你下來。」沈卿塵皺眉看著顧長安。

顧長安抿唇，把手中的流箭丟了，用一種淡然的聲音說：「沈將軍不要胡鬧，行軍要緊。」

沈卿塵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目光嚴肅的看著顧長安，一字一字的說：「下來。」

顧長安：「別胡鬧了。」

沈卿塵聲音中都帶著明顯的怒火了：「我說讓你下來。」

顧長安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順從了她的心思，翻身從馬上下來了，沈卿塵皺眉：「手給我。」

顧長安無奈，乖乖的伸出手去：「沒什麼事的。」

「閉嘴。」沈卿塵想都不想的說了一句。

拉過顧長安的手，沈卿塵能看到顧長安手心的猙獰傷口，皮肉外翻，鮮血不停的流淌，傷口沒多深，但是看著很猙獰。

沈卿塵一言不發的從自己衣服中摸出金瘡藥，把蓋子擰開，一點一點的撒上，白色藥粉一瞬間就染紅了，沈卿塵抿唇不說話。

顧長安只能無奈的用自己沒受傷的手揉了揉她的頭：「行了，別看了，行軍要緊。」

沈卿塵把他傷口包紮好，然後說道：「顧長安。」

顧長安滿眼笑意：「怎麼了？」

沈卿塵沉默了一會，用複雜的語氣說道：「對自己好點。」

顧長安笑著，神色多少有些悲涼，他說：「行。」

沈卿塵，我知道了，如果我不對自己好一點，就沒有其餘的人會對我好了。

你放心，我這個人很惜命，畢竟我還得留著這條命保護你不是。

這句話，顧長安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