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祭一怔，然後抿了抿唇：「好。」

沈卿塵忽然就笑了，然後在身邊人的催促聲中走了。

她騎在了馬上，身形單薄，卻給人一種極致的安全感，顧祭看著她的背影抿唇：卿塵，你就大膽的朝前走吧，你背後的所有危機，我都替你擋著。

目送沈卿塵離開，顧祭轉身去了皇宮。

牧長生正在畫畫，畫上的人是許諒，小姑娘正在桃花樹下看著花，單看牧長生畫畫時候的專註模樣，就不難猜出許諒對他的重要性。

「皇上，國師求見。」跟在牧長生身邊很久的德福輕聲的說道。

牧長生的眯起了眼睛，瞳孔中的溫暖變得越來越少，最後歸為冷淡，他說：「宣。」

德福沉默的低頭，退了出去。

顧祭走過來看到牧長生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卿塵走了。」

牧長生點頭：「朕知道。」

「你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為什麼不去送送她？」顧祭問道。

牧長生眯起了眼睛：「顧祭愛卿這是在質問朕嗎？」

顧祭聽到這的時候直接就笑了：「臣不敢。」

牧長生說：「朕處理國家大事都要與你這個國師彙報嗎？」

顧祭輕笑著搖了搖頭，牧長生的眼神越來越冷，顧祭看著，只覺得自己心也是一樣的冷，顧祭說：「長生，請允許我最後一次叫你這個名字，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長生了，這倒是我的錯了。」

牧長生抿唇，想起來他們四個人從前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心裡也有些柔軟，顧祭說：「長生，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牧長生瞳孔瞬間緊縮，顧祭嘆了一口氣：「可能是我們都不再是從前的人了吧。」

他說著，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臣顧祭，拜見皇上。」

牧長生的嘴唇動了動，然後說道：「平身。」

顧祭低著頭，眼睛中閃爍著的悲哀牧長生看不到，他平靜的說：「謝皇上。」

這副官方又死板的樣子讓牧長生特別的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打從他坐上皇位的這一天，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變質了，牧長生說：「不知顧祭愛卿來找朕，是所為何事啊？」

顧祭的目光特別的平靜，他說：「臣今日前來，是沈將軍托臣給你帶句話。」

「哦？」牧長生眯著眼睛：「說來聽聽。」

「沈將軍說，你想要的，她都會親手奉上。」顧祭不帶一點感情的說著。

牧長生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被什麼東西給戳中了，他現在的心思非常慌亂，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顧祭說：「皇上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那臣就先告退了。」

牧長生點點頭：「你且退下吧。」

顧祭走了之後，牧長生看著自己硯中的墨，陷入了深思。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牧長生抿唇，自從自己擁有了滔天的權勢之後，似乎對兄弟朋友之間的感情越發的忽略了。

可是……高處不勝寒啊。

牧長生用毛筆沾了沾墨，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帝名成百將亡。

沈卿塵，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