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巳的低語，像是在說給誰聽一樣。

在他的身旁一抹淡淡的光芒亮起，一個和阮滎有著同樣模樣的人出現在他的身邊，笑著搖搖頭。

「你不用擔心，這一次他會振作起來。」

「上一世的記憶，已經形成了我，陪在了你的身邊，也完成了，我的心願，安然無恙。」

「只是我沒想到，將記憶分離後，氣運還是這麼好。」他似是很驕傲一樣的昂著頭。

辰巳抬頭看向天空，眉宇間的憂愁和擔憂難掩。

「你很擔心他？」

「怎麼可能不但心。」辰巳的聲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憂傷。

身旁的虛影盯著辰巳，唇瓣抿成一條線。

他沒有告訴辰巳，他正在一點點消失。

不，更準確的是，他在一點點的被分解，然後回到他原本的存在的地方。

不過這樣也好，只是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雖然我只是一個記憶體，但這些組成我的記憶，有多歡喜就有多悲傷。

那痛，就是他都能感受到，有多撕心裂肺。

「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你好好盯著吧，我回去歇著。」虛影說完轉身消失不見。

辰巳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虛影消失的地方輕嘆一口氣，跟上那跟著成遠的人。

他們的目的他早知道。

或許說，從阮滎進入天煞墓秘境的時候，就知道他會遇到麻煩，只是沒想到這麻煩竟是自己給他的，也是他自己養出來的。

畢竟，他看人的眼光從以前就很拙劣，讓人忍不住擔心，這也是他不讓更多人認識他的原因。

若是知道阮滎是他的關門弟子，又不知有多少人帶著相同和不相同的目的接近他呢。

——

時間流轉，轉眼一個五年便過去了，這五年時間裡，阮滎一直都在那個山洞裡修鍊，小五元這五年裡一直都陪在阮滎的身邊，當然她也有修鍊。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三百年沒有長過的身高，跟阮滎在山洞修鍊的這幾年，竟然飛速成長，如今的小五元不再是一個小女孩，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這幾年裡，成遠遍尋各地都不曾尋得阮滎的蛛絲馬跡，就在他準備返回宗門，路過阮滎墜崖的地方的時候，忽然一陣地動衝天光束吸引了成遠的目光。

那衝天光束，吸引的不止是成遠，還有暗中跟蹤成遠的人，也有故地重遊陷入傷感中的辰巳。

那熟悉的光芒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辰巳的身旁，一道越來越暗的虛影浮現，看著那光束，擔憂地望向天空。

果然，天空之上，那白雲一瞬間變得烏黑，更有細密如絲的閃電浮現，方圓千里都處於一種極致的壓迫之中。

「唔——」

成遠忽然半跪在地，辰巳也有些身形不穩，虛影若有所思地盯著天空中那衝天光束中緩緩上升的一個黑影，唇角勾起一抹苦澀。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以為作為記憶分離出來，就可以阻止，卻沒想到，最後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