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黃昏，余公館。

二太太憋了一肚子氣，此刻正沖著余春生大發雷霆：「說話呀！都這會兒了你還給我裝什麼大尾巴鷹！給我想想辦法呀！」

余春生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二太太又氣又急，再加上見到余春生的這個德行，不由得要火山爆發：「瞅你那揍性，你以為我跟你玩呢！當初我可是聽了你的話，如今出了事，你可不能不管！」

余春生從椅子上起了身：「大扯子！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你以為這和你唱戲時候一樣，一小半夜的工夫就能把事辦妥嘍？」

二太太甩著小包就往對方頭上招呼，余春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往邊上一掄：「你他媽別發瘋了行不行！」

二太太沒有受住這個力道，直接摔在了地板上，她的嘴咧的像個瓢似得，兩條腿從旗袍中露出來，在地板上來回的抽搐：「好啊，你現在有本事了，嫌棄我原來是個唱戲的配不上你了是吧？你又是什麼東西，要不是靠著我，你現在還跟人家在街上幹架呢！如今你錢權都有了，嫌棄我人老珠黃了是吧？你這個沒良心的王八蛋！你，，，」

余春生在一旁聽的不耐煩：「過去的事，還老提它幹什麼！」

二太太白著一張臉：「你不要提，我倒是要好好的提一提，你這個沒良心的，得了志就忘了老娘，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真情，，，」

二太太坐在地上嚶嚶的哭，可是余春生並沒有扶她起來的意思：「你先別作了，你這樣又能有什麼用，還不如留些力氣想想辦法來的實際。」

二太太哭到了動情處：「還能想些什麼辦法呀！我要是有主意的話，怎麼還會來這裡苦苦的求著你！你可倒好，把我撂在一邊自己圖清靜，當初我可是聽你說的，才讓小山去接的，現在出了事，你倒是拍拍屁股，撒手不管了，你叫我們娘幾個可怎麼活！」

余春生側著身，冷眼看著窗外，雖然心中早已瞭然，可還是賣了個糊塗：「你說這些都有什麼用，我問你，你之前跟我說的這些，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二太太像是看到了希望，扭扭腰站起來，可是做的太久腿太麻，地板好像還很滑，再加上那一雙高跟，她差點又坐在地上：「聽家裡的那幫子人說的，應該差不多。」

余春生把臉轉了過來：「這樣的話，好像也就剩下這麼一個辦法可行了。」

二太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什麼辦法，你快說呀！」

余春生回到座位上，一臉嚴肅：「如今顧家上下，也沒別的辦法來堵上這些窟窿了吧？」

二太太點了點頭。

余春生接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有沒有想過辦法向別處先籌錢呢？」

二太太咬牙切齒：「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嘛？你別賣關子了好不好？我這邊都火燒眉毛了，你有屁快放！」

余春生冷笑一聲：「這麼一來的話，也就只有，，，」

二太太豎起耳朵，湊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