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崖壁上的囚籠(9)
小說: 千里姻緣一線牽 作者:青筝逐影 字數:2024 更新時間:2021-05-02 08:42:15
諸邪冷眼看著滿臉驚訝的沈清讓,毫不客氣的抬手給了一個腦崩。
「嗷!痛痛痛!」沈清讓捂著腦門疼的齜牙咧嘴,忿忿不平的瞪諸邪,「打我做什麼,可疼可疼了。」
「感同身受生不如死,你竟然一點都沒察覺,蠢鈍如豬。」諸邪抬手點了點人的額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平時看的都是小甜餅,沒怎麼看過玄幻靈異的,我怎麼知道。」
「……」什麼小甜餅?
沈清讓放下了手,額頭有些紅,配著那小表情,多少有點可憐。
下手真的重了?
諸邪抿唇,眼底劃過一絲心疼,可目光一低就看到沈清讓那暗戳戳豎著的中指,眼睛一眯,看來打的不夠狠。
沈清讓收手已經來不及,一看諸邪抬手,連忙捂住腦殼,恨不得整個人縮成一個球。
本來諸邪也沒打算打下去,饒有興緻的看著那捲毛從指縫中露出頭來,俏皮的晃動了下。
等了許久,沈清讓都沒聽著動靜,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正對上諸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許亂碰東西。」
「哦。」
「不許胡思亂想。」
「……哦。」沈清讓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諸邪的話里意思左右不過就是兩個,這也不讓,那也不讓。
現在多半是個廢物了。
白析拿著一沓手稿走了過來,將其擺在沈清讓面前,興奮的說:「我知道真相了,這上面的意思是有人意外闖入了鮫人的領地,打破了結界放出了鮫人,鮫人一出世就開始到處殺人吃人,一個人聯合軍隊拚死將鮫人封印在塔內,可他愛上了一個鮫人,取捨兩難,就將自己也關在塔內,陪著那個鮫人!」
生不能同裘,死便同穴,一個不失為浪漫的故事。
不過……
「你怎麼看懂的?」沈清讓看著上面的文字,依舊晦澀難懂,每一個都不認識。
白析愣了下,「其實我一直都看得懂,只是之前沒說。」
她在說謊,一個非常拙劣的謊言!
可沈清讓來不及再追問,他又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音,不過書翻到一半突然停了。
時間流速猛地加快,燭火一盞一盞熄滅,有什麼開始蘇醒。
如果將這個塔比喻成野獸,那之前,野獸正陷入深深的沉睡,對於身邊蹦躂的小玩意毫不放在心上,而現在,野獸醒了,狩獵時間開始了。
「錯了,怎麼可能,不可能的!」白析瘋狂翻著紙,一張又一張掉落在地上,「我沒錯,這就是真相,為什麼還不讓我走!」
「把蠟燭點起來,快!」
聽到諸邪的話,沈清讓連忙將蠟燭點燃,身上汗毛倒豎,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真的就是生死時速。
白析又哭又笑,似乎已經陷入癲狂,目光落在沈清讓手裡的蠟燭,眼中閃過狠厲,伸出手,說:「沈清,能把蠟燭給我嗎?」
「你要做什麼?」
「我說,把蠟燭給我!」說完,白析伸手去搶蠟燭,沈清讓不肯讓,白析左手拿著什麼劃過沈清讓的手。
沈清讓用匕首擋了一下,詫異的看著白析手上的解剖刀。
「……」諸邪抬刀一劈,刀尖劃過白析的脖頸,長發被削斷,「再敢輕舉妄動宰了你。」
遠處,書架微微晃動,像是什麼東西攀附在上面悄然移動。
諸邪一把拉過沈清讓,沈清讓剛站穩,鮫人就撲了過來,被諸邪用刀擋了回去。
「別傻站著,去找下一層的通道。」諸邪衝上去與鮫人纏鬥,刀刀狠厲,不留破綻。
鮫人的動作更加迅捷,涎液滴落在地上,每跑動一下,爪子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沈清讓看了一眼,轉身捧著蠟燭往外跑,仔細的尋找著,當看到那通道時,連忙回頭喊到:「諸邪,在這裡。」
「下去,別管我。」諸邪一刀斬落鮫人的手臂,刀被腐蝕的坑坑窪窪,斷裂掉在地上。
第二把。
諸邪扔了刀柄,拔出另一把刀,閃身躲過鮫人的襲擊,血滴落在他的衣角,瞬間腐蝕了好幾個洞。
沈清讓剛走下階梯,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手中的蠟燭滾落,消失不見。
第五層與其他四層完全不同,完全籠罩在霧中,仙氣裊裊,地上鋪著暖玉,潔白如雪,猶如仙境。
正中是一個池塘,水清澈見底,池底散落著珍珠,波光嶙峋,一隻鮫破水而出,金色的魚尾熠熠生輝,長發如藻鋪在白皙的身上,巴掌大的臉,如珍珠般的雙眸水光盈盈,似有千言萬語,未語還休。
是個令人難忘的美人魚!
鮫歪著頭看沈清讓,緩緩勾起了笑,伸出手對其招招手。
沈清讓不自覺的走上前,剛蹲下卻發現那手上搭上了另一隻手。
一個身著華服的男人,面如冠玉,笑意溫柔,「在這裡還適應吧,還是想家嗎?」
鮫搖搖頭,手上使力,似要將男人拉下來。
男人順著修建的石階往下走,毫不在意水沾濕華麗的衣服,只隨著鮫往深處走。
鮫笑著捧出了一堆珍珠落在男人手裡。
下一刻,畫面變幻,依舊是兩人。
男人端著一盤東西走了過來,上面是很薄的肉,似乎是魚肉,拿來餵給鮫吃。
畫面一直在變,沈清讓看到男人對鮫傾訴愛語,一點點往裡面添置東西,將這裡裝扮的富麗堂皇。
男人表現的很愛很愛鮫,可眼睛騙不了人,裡面寫滿了冷漠,可鮫純真,並沒有看出來。
鮫總在一個人的時候對著水面學著說話,在學會後,偷偷上了岸,他想給男人一個驚喜,魚尾化作了人腿,笨拙而又勉強的行走。
暖玉遇水變得濕滑,成了最大的阻礙,鮫摔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堅強的爬了起來。
當他終於走上上一層時,男人並不在,他只能再上一層,他遇見男人了,男人正在解剖一隻鮫,鮮血濺到他的臉上,將他掩飾的溫和面具打碎的一幹二凈。
石案上,鮫掙扎慘叫著,美麗的魚尾被拔的鮮血淋漓,身上的肉被活生生片下來,裝到盤子里。
原來,他一直都在食用同伴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