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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九十一章 雙龍駢游翔九天 霧散雲開見明月(四)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4756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25

    「金將軍既無兵權,又無虎符,不過空得一個一字並肩王的頭銜,他的一切尊榮都是百姓、將士們由心而生的,你要朕『杯酒釋兵權』,難道是要朕出爾反爾,收回對金將軍的封號?」

    「皇上您金口玉言,臣當然不是要您撤消金將軍的封號,只是……未免生出動亂,這金將軍……」

    「莫非你是要朕做個過河拆橋的小人,讓後世人痛罵朕『飛鳥盡良弓藏』?」

    「這……皇上……」江侍郎微微變色,「莫非皇上仍打算同金將軍……」

    「嗯哼?」允浩蹙眉,「江愛卿,你可有心愛之人?」

    江侍郎俊朗的臉一埋,聲如蚊蠅:「嗯。」

    「若全天下人都反對你們在一起,你會怎麼做?」

    「我……我會帶她走,遠離塵世,隱匿深山。」江侍郎忽的抬頭,堅定地道。

    「朕也和你一樣。不同的是,朕心頭所愛,是個男子,魅力無雙的男子,而朕的肩頭,還擔著江山百姓,無法推卸的責任!」允浩溫和地瞧著江侍郎,「他是斷然不肯讓朕舍下一切同他遠走天涯的,所以,朕只能設法讓全天下人接受他,你懂麼?」

    禮部侍郎眼裡有些微的動搖之色,卻仍道:「皇上,若百姓無法接受,而他國君主藉此生事,您又會如何?」

    「那咱們就來賭一把。」允浩朗聲道,「若百姓支持,且他國君主不反對,那麼你就不得再阻撓朕同金將軍的親事。」

    江侍郎自覺勝券在握,毫不遲疑地應道:「若您同金將軍真能贏得天下人的祝福,微臣當然沒有理由反對。」

    「朕會讓你看清,你們的金將軍,多麼受人敬仰。」允浩自信地說道。

    禮部侍郎方離開,在中便施施然而入:「擺平那硬骨頭了?」

    「一切都交給我。鬼谷這兩天有消息了?」

    「嗯,所以我稍後便得離開。」

    「等你回來,我們便成親。」

    「狼王可是放出話來,若是我娶你,他可以追加五千好馬作賀禮,你的意思是……」在中看著允浩,笑帶邪氣。

    「狼王既然如此慷慨,我們怎能拂了他的美意?」允浩也笑,笑得異常狡詐。

    酉時,數對信鴿分赴景國、蒼狼、梧州,傍晚,在中重返鬼谷,夜裡,一道金牌令箭飛入軍營,原本晦暗的營帳忽然變得亮若白晝,喧聲持續整晚,未曾停歇。

    接連數日,百官皆聰明地不再提及立後一事,只專註於商討修築防洪工事,此時雖尚在隆冬,卻不得不未雨綢繆,之前睢城等地的防洪工事被戰火摧毀不少,若等到春汛來了再籌劃此事,估計眾人到時候就得玩「水上漂」了。

    又過了七日,鬼谷發出訊息,第十九任掌門退隱江湖,新任掌門乃是一獨臂的清雋少年,消息傳入允浩耳中時,他激動地抱著智俊在冰天雪地里狂奔兩個時辰,事後智俊不大不小地發了場燒,急得他團團轉,終日守在床邊,直到智俊體溫恢復正常,才稍稍放心。

    這日,宮裡突然來了一群人,年輕的一眾人里,宮人只認得千葉蝶和金在賢,而年長的兩位,只宮裡當值多年的老宮人才能認出,正是多年前叱吒風雲的金家二老。

    金家眾人,自然是允浩飛鴿傳書請來的,兒子成親,怎能少了雙親?

    允浩將金家人安置在太子府中,又暗地裡差人召集鄭國上下口才了得的說書先生,將自編的幾套故事分別說與他們,更打賞了好些金銀珠寶,如此一來,基本布置妥帖,允浩只耐心地等著看朝臣有趣的反應。

    白雪如梅,紛紛揚揚點在枝頭,允浩折一枝開得正艷的白梅,插在花瓶內,又穿了串花鏈子掛在小智俊胸前,瞅著睡得香甜的智俊,又望著窗外飄飄灑灑的純白,眼底的期盼愈發濃厚。

    ——若不是肩上還挑著國家重擔,真想溜去鬼谷尋他!

    這念頭也只在他心底存在片刻而已,畢竟他是鄭國的主心骨,他若任性離開,便辜負了在中以及老鄭王對他的重託,辜負了天下蒼生對他的期望,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跑去鬼谷,在中必然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

    抱著智俊,允浩單手翻看著奏摺,屋內爐火熏得人暖融融的,不知不覺,便過了大半天,允浩直起身,輕輕舒展下僵直的身體,一隻手忽然捏上他的肩膀,輕重適度的力道讓他舒服地輕呼道:「回來了。」

    微側身,凝著眼前那純如清蓮的臉龐,允浩雙眉間的川字霍地展開,將智俊抱到身前:「你抱抱看,我們智俊又長重了。」

    在中輕輕接下智俊,蹭蹭小嬰兒肉嘟嘟的小臉,嗅嗅他胸前那串清香的白梅,只見智俊小鼻子皺了皺,又微張著唇淌下灘口涎,在中本有些潔癖,然面對的是自己的孩子,再臟他也只覺得可愛,顧不得前襟被口水沾濕,只將智俊又將懷裡摟了摟:「十大罪人已經在飛瀑亭候著了,要去見見麼?」

    所謂的十大罪人,當然是銀狼、天象等人,這些混蛋,撂下爛攤子後就拍拍屁股閃人,若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他們還道這鄭國無人!

    兩人入了太子府,將智俊交給千葉蝶夫婦,金家其他人多年未回京城,一大早已經出宮去轉悠,此時也未在府內,在中想與家人話家常也找不著人,本來還打算著將那十個罪魁禍首晾一邊狠狠吹吹霜雪的,現在也不得不提前處理他們,好騰出點時間和至親聊聊。

    飛瀑亭里,爐火已冷,但宮女太監們聽了在中的吩咐,也不添柴,遠遠地望見亭子里十人頓足捂耳的姿態,允在兩人捂嘴偷笑,故意磨蹭了一炷香時分,才慢慢挪入亭中,身後的宮女往爐里生了火,迅速退下。

    「掌門,鄭王。」銀狼等人對在中深深揖禮,對允浩卻只淡淡地點頭,鬼谷門人,大都不汲汲於功名,自然不必諂媚。

    「諸位師兄,你們……很好啊。」在中道。

    「好,好,好得很,好得很。」銀狼等人也曉得在中這是給他們擺了出鴻門宴,訕訕地道。

    「不費一兵一卒,不喪權辱國……」允浩翹著二郎腿,乜著十人。

    「咳……咳咳……,鄭王,這確實沒費半個卒子,您……」

    「可是,你們這一攛掇,把朕的孩子他爹給賣了,這難道還不喪權辱國?」

    「鄭王此言差矣,我們可不知道您同掌門還有這茬,要您提前挑明了,咱兄弟們就有天大的膽兒,也不敢將自家掌門拱手送人不是!」

    「那現在諸位已經了解地一清二楚了,是否該好好動動腦筋考慮如何解決此事?」

    「鄭王您說笑的吧?」銀狼幹笑兩聲,「這四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難纏,您讓我們去解決,不是將自家兄弟往火坑裡推麼?」

    允浩厚道地搖搖頭:「當然不是將諸位往火坑裡推。」

    銀狼那句幸好還未出口,允浩又厚道地補上一句:「這四名公主可是艷若桃李,各位若能娶到其中一位,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又怎麼會是火坑呢?」

    「鄭王,您的意思是……」面具下的十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允浩,張大了嘴。

    「這是上上策,當然,若諸位不願意,以你們的才智,應該還能想出眾多上策,下策甚至下下策來。」允浩嘿嘿一笑,「只要列位能將此事妥善解決,方法不重要。」

    「若掌門不介意,大可易容作一丑漢子,四位公主慕名而來,乃是為著公子您的無雙相貌,若見您相貌醜陋,自然便會退卻了。」銀狼道。

    在中品著宮人溫上來的花雕,不置一詞。

    「額……那要不……掌門您直接來個避而不見,這女子韶華易逝,等過個四五年,她們等不及自然就會離開了。」

    「嗯?」在中小酌一口,可有可無地一哼。

    「再不行……那要不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四位公主咔嚓嚓掉,反正她們老子都遠在天邊,也沒確鑿證據對吧?」天象聲音越來越弱,末尾兩字只聞得氣聲,他剛開口時,還敢盯著在中的眼睛,到最末一字,面具下的眼波已經轉到外面霜雪上,「嘿,嘿嘿,嘿嘿嘿……」

    「師兄,今晚睡覺前,您最好先查探查探周圍有沒有可疑人等,否則,半夜的時候……」在中停住,只盯著天象的脖子,眼裡發出獵豹發現獵物一樣的冷光,天象一個哆嗦,扯起衣服將脖子捂住:「掌門,開個玩笑,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掌門,您直接同皇上生米煮成熟飯……額忘了你們已經是熟飯了。」臉掛雞面具的男子懶懶散散地睜開眼,「反正木已成舟,人姑娘家也不能進宮搶人,您意下如何?」

    「各位師兄,實在不是鬼玉不念同門之誼,只是事關百姓安泰,若不解決好此事,紅顏一怒,屆時戰火再起,遭殃的也是天下蒼生。」

    「那依掌門的意思……」

    「反正諸位師兄在京城也無處落腳,不如到寒舍盤桓盤桓,展護衛定會好好招待諸位,決不讓你們挨餓受凍。」在中話鋒一轉,「當然,若諸位師兄不願意,刑部還有座冰牢,冰牢里還可以架上油鍋,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若師兄們願意,也可以嘗嘗鮮。」

    「不了不了不了!」天象等人連連擺手,爭先恐後地遁入冰天雪地里,「既然掌門盛情相邀,恭敬不如從命,恭敬不如從命。」

    「他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其實,幾位師兄也到成親的年紀了,何況,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完全配得起四位公主。」在中托著腮,望望那一樹開得正艷的梅花,「只是,不知花落誰家。」

    「只要她們不纏著你,愛跟誰跟誰,爹娘該回來了罷,他們也想你得很,操辦婚禮,二老也幫了不少忙。」允浩扶著在中出了飛瀑亭,金家二老剛好逗著智俊往亭中來,見了在中,金母抱著智俊,道:「小俊,娘回來咯,叫娘親!」

    「娘——親?」在中失笑,「娘,你怎麼這麼教孩子?」

    「是爹親,不是娘親。」允浩摟過智俊,笑道,「爹、娘,智俊雖是在中所生,但在中卻是鐵骨錚錚的男兒,你們可別教壞了智俊哦。」

    二老一時愕然,見在中那尷尬的神情,方明白允浩的用心,就算生育子嗣,金家九少依舊是能夠在千軍萬馬中斬敵於劍下的金九,京城人人稱道的四少之首,不會有絲毫改變。

    「爹親,對對,要叫爹親。」金母改口道,「小俊,你以後可別像你爹親那麼不乖哦,要好好聽兩位爹爹的話知道嗎?」

    「娘,我哪有不乖了?」在中撲入金母懷裡,撒嬌道。

    「字都沒認全就學人留書出走,若不是你爹讓鬼谷老友收留你,你還道你那點兒微末道行真能拜入鬼谷?」金母雖是嗔怪,卻仍是微微收緊了雙臂,將在中清瘦的身子抱的更緊些,初見在中那空蕩盪的左側衣袖,老人家一陣心酸,眼底飄紅,但看到允浩對在中無微不至的照顧,又見自己的兒子出落地人間無雙,又打心裡感到高興和驕傲,「娘已經替你們倆縫製好了紅袍,你們來試試合不合身。」

    「娘親手縫的,當然是合身的。」

    「你爹啊,還替你們營造了副鴛鴦同命鎖,人家兒女成親,父母雙方都是忙裡忙外地籌備,我和你爹商量過了,你們什麼都不缺,但是就半塊玉玦定情,實在是寒磣了點兒,剛好你爹體力還成,索性就動動這把老骨頭,替你們鍛造了兩把小鎖。」金母撫著在中後背,金父亮出兩塊拇指大小的金鎖,鎖面分別刻著金、鄭二字,煞是精緻。

    金母將鎖給兩人掛在脖子上,又端詳半晌,才欣慰地抹了把眼眶裡的淚,從允浩懷裡把智俊接過來:「這陣子你們忙,智俊就由我們倆老骨頭照看著,等你們成親後再交給你們,省的你們忙得腳不沾地的還要照顧這個小傢伙。」

    「娘,智俊很乖的,不吵不鬧,還是我們照顧著……」

    「唉——這話說得,我們倆老骨頭好不容易見著孫子一面,你還不興讓我們抱抱?」金母抱著智俊連連後退,「我可警告你們倆啊,大婚之前,要敢跟我搶我的乖孫子,我們就直接帶著小智俊回梧州,讓你們急!」

    「可是智俊已經習慣了由我和允浩哄著睡,換了您,怕他晚上會鬧。」在中仍捨不得自己的兒子,伸手欲搶。

    「幹什麼!」金父鬍子一翹,擋在在中身前,「我和你娘連你這麼調皮的小子都帶大了,還搞不定這麼個小毛娃?你給我回去準備當你的新郎官去,再不走,我可就要拿藤條打人了,甭以為你翅膀硬了做老子的就收拾不了你了!」

    金父作勢要打,在中一貓身躲入允浩懷裡,此時,原本沉眠的智俊,忽然微微翕開了眼簾,瞅著自己爹親那白凈的臉蛋,啊嗚一聲,又撲入金母臂彎中,只留下一條眼縫,在中可憐巴巴地伸手要抱,智俊卻只伸出小小的拳頭,輕輕在他胸前捶了捶,又嫌棄似的一揮小手,將臉埋入金母溫暖的懷抱中。

    「看到沒,小俊跟你娘親著呢,允浩啊,這小子可就託付給你了,他若敢招蜂引蝶,爹替你收拾他。」

    「爹您不管他以後三宮六院,卻先管我招蜂引蝶,這是什麼道理?」

    「允浩他除了你,還會要誰?倒是你,我可是聽說了,這還沒成親,已經藏了四名美嬌娘,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狂蜂浪蝶等著攀你這高枝呢,允浩寵你,什麼都由著你胡來,我這做爹的不管管你,你還不鬧得天翻地覆?」

    都是銀狼那些傢伙幹的好事!

    在中牙咬得咯嘣響,允浩貼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會吩咐展護衛,在他們解決掉四位公主之前,禁葷,禁酒,禁女色。」

    「不。」在中咬牙切齒地道,「我要他們呆在金府,餓了只准吃葷,渴了只准喝酒,夜夜床頭必有三位美人相伴,什麼時候解決掉那四個公主,什麼時候恢復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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