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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五十七章 晦星暗識惡魂 無憂智引奸臣(一)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3857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21

    金將軍斷臂,高燒不退,帝大慟,盛怒之下,命眾將言明始末,眾將只道,金將軍暈過去時,曾高聲謝狼王救命之恩。

    允浩同這幫將士相處多日,對他們的性子瞭若指掌,若真是拓跋無憂救得在中,這群人又何必冠上在中的名頭,想也知道是因為心下不忿,卻又不敢向拓跋無憂發難,才期望能借著他的手,替在中討個公道。可是在中既然這麼說,便是顧慮著鄭國同蒼狼的盟約,恐將士們為難狼王,引起兩國戰爭。允浩不願拂在中的意,勒令軍中不得再議論此事,但這兩日,卻始終未給拓跋無憂好臉色看,拓跋無憂自知理虧,也不辯解,只忙前忙後地打下手,無論誰對他冷眼相向,他也只一味賠笑,不置一詞。

    金在賢這兩天很生氣,這是千葉蝶最切身的感受,雖然金在賢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但僅從他那漆黑的深瞳,千葉蝶便能覺察出,他情緒不佳,而每每見到拓跋無憂時,那雙眼睛,簡直可以將那沒精打採的少年吞噬。

    拓跋無憂幾次欲伸手端藥篩,都被金在賢捷足先登搶了過去,只得訕訕地站在一旁,看著金在賢忙裡忙外。

    「他正在氣頭上,你莫要招惹他。」千葉蝶瞧拓跋無憂可憐兮兮的模樣,也起了惻隱之心,料想他在這裡討不了好,只三言兩語打發他到別處去,免得在這裡受閑氣。

    拓跋無憂悻悻地盯著自己的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千葉蝶看他可憐,轉身端出碗新熬的雞湯給他:「給皇上送去吧,這兩天他又照顧九少,又憂心防務,再不好好補補,身子要垮的。」

    拓跋無憂哪還敢像之前那般飛揚跋扈,管這管那,他現在只巴不得允浩能夠吃得高興,別再整天愁眉不展,嗅著碗中盅里的雞湯,拓跋無憂感激地沖著千葉蝶笑笑,轉身飛快地跑入在中房中。

    自在中重傷後,允浩一天中竟有十個時辰和在中呆在一起,也不讓旁人伺候,端湯送水必定親力親為,今兒個一早在中醒來一遭,允浩更喜極而泣,連日來的陰霾總算煙消雲散。拓跋無憂端著雞湯入門,便見允浩深情款款地往在中口裡喂湯藥的情景,尷尬地杵在門口,拓跋無憂連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生怕允浩擺臉色給他看。

    「請問狼王,有何要事?」允浩察覺出門口動靜,抹去在中唇邊沾著的褐色藥汁,語氣冰冷。

    「鄭王。」拓跋無憂幹咳兩聲,欲邁步,卻又生生止住,只將湯盅放在門口,「這是千葉蝶姑娘為你燉的雞湯,說你好好喝了,才能有力氣照顧金將軍,你忙著,我不打擾你了。」

    「狼王且慢。」允浩將手中握著的皓腕塞回被裡,又差了兩個丫鬟仔細照看著,這才出了屋子,道,「借一步說話。」

    曠野,四下無人,允浩在前,拓跋無憂不敢落後,步步緊跟。

    離兵營已遠,料想無人能偷聽,允浩沉沉開口:「狼王,據說,在中去昭華山前,曾給你一卷書冊。」

    「是我的錯,若我不那麼自以為是,而是照著金將軍書冊中的兵法行事,也不至於累得我軍損兵折將,鄭王有何要求,儘管提便是,只要我拓跋無憂能辦到的,定竭盡所能。」拓跋無憂懇切地道。

    「那捲冊呢?」

    「我沒帶著。」

    「朕是問狼王,卷冊現在何處?」

    「我回城時,木屋已經倒塌,我在那廢墟里尋了五個時辰,也沒見到卷冊蹤跡。」

    「怕是狼王嫉賢妒能,早將卷冊付之一炬了吧!」允浩嗤笑一聲,諷道。

    「鄭允浩!」拓跋無憂青著一張臉,「是我的錯我認,但你們明明早將卷冊搜去,現在卻又誣賴我嫉妒金將軍,這一點,我不服氣!」

    允浩知那拓跋無憂雖自稱為偽君子,卻不過是口是心非的小毛頭罷了,真論及謀略,不及在中萬一,他說是沒燒,那就定是沒燒了:「那兵法書冊,你放哪兒了?」

    「我只瞅了一眼,便將它丟在了床頭,現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兒。」拓跋無憂老實交代。

    「這不可能。」允浩截道,「我命人仔細搜尋了你那屋子,根本未找到那捲冊。」

    「這就奇了怪了!」拓跋無憂道,「鄭王,您想想,從景國發兵時機,到這卷冊的無故失蹤,若說沒有內鬼,怎麼會如此巧合?」

    「內——鬼……」允浩斟酌片刻,道,「這內鬼,未免也太厲害了些!」

    「鄭允浩,若我能幫你找出細作,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狼王言重了,朕怎有資格怪罪狼王?」

    「鄭允浩,你少陰陽怪氣的,我知道我害金將軍受傷你不高興,我已經賠罪了你還要我怎樣?」

    「狼王誠能找出那姦細來,於你我雙方皆有好處,至於狼王所提的那事,在中都不計較了,朕,又有什麼立場怪罪狼王?」

    「說來說去,你還是怨本王。」拓跋無憂置氣道,「好,大不了本王便拿了那細作到金將軍面前請罪便是,到時候你們可甭說本王不講信義!」

    拓跋無憂等了半晌,不見允浩搭腔,自覺無趣,拂袖便走,允浩也不挽留,待拓跋無憂走得遠了,才一叩響指,一抹黑影瞬間自田畝中拔起,那身上服飾,居然和田畝中秧苗色澤一模一樣,這人,便是允浩的影衛之一了。

    「嚴密監視拓跋無憂,事無巨細,告訴朕!」

    影衛衣袂飄飄,轉眼遁去,細看之下方能發現,那秧田中,一抹碧綠,飛一般游遠。

    影斜,天邊火雲燒成一片,暑氣逐漸褪去時,沉眠五六個時辰的在中,又悠然轉醒,眼簾一開,便見允浩坐在矮凳上,正捧著睢城地圖潛心研究。

    「哀兵政策。」在中張張嘴,啞聲道。

    「嗯。」允浩隨口應著,忽的將手中地圖拋到一邊,捧了杯茶撲到床邊,單手探著在中額頭,「不燒了,可算是好了!」

    在中借著允浩的手飲口茶潤潤喉:「雪狼斃命,群狼相爭,狼已不足畏懼,只是日前我軍同景軍一戰,實力大損,將士們心頭殊為不悅,你沒有為難拓跋無憂吧?」

    「談不上為難,只是他這兩天日子確實不好過,尤其是在賢哥,簡直視他為心腹大患,但礙於你曾叮囑不可為難拓跋無憂,又不能同他一般見識,本就氣悶得緊,偏偏拓跋無憂還不懂察言觀色,整日在他面前晃悠,在賢哥索性來了個視而不見,任他蹦躂,若不是千葉姑娘心善,他指不定還要遭多少白眼呢。」允浩談及這兩天拓跋無憂所受的冷遇,禁不住心頭大快,加上想逗在中開心,舉止更為誇張。

    在中本豁達之人,他半生中,可謂歷盡坎坷,如今斷臂之痛,倒顯得微不足道,兩日沉睡,半夢半醒之間,心結早已解開,此刻見允浩極力逗自己開心,倒不禁同情起拓跋無憂的遭遇來:「你道我為何要說出那句話來?」

    「我知道你心地好,不願那拓跋無憂太難堪……」

    「其實,這麼做,原因有三:一嘛,便是你們所猜的,不忍他為難,二,是要讓他心悅誠服,既放棄你,又甘心全力應對景國,三,則是為著接下來的戰事。」

    「哦?小的洗耳恭聽。」

    「請將不如激將,拓跋無憂性子甚烈,又恩怨分明,你同他講義理,他不一定聽,但你若以德報怨,他卻定會對你感恩戴德,所以,我說,我不怨他,何況木已成舟,怨也無用。至於接下來的戰策,正如我先前所言,哀兵必勝,將士們不滿拓跋無憂,卻更憎惡景國人,但我軍日前傷亡甚巨,且景國一仗得勝,士氣正旺,不宜同其硬碰硬,我們唯一的退路,便是要留著將士們這股怨氣,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星火不成燎原之勢。」

    「那退,又該如何退?」

    「地道未就,我們也不能敗得過於明顯,這次景國部署甚為周詳,中間怕是有人暗中相助,你我且先按兵不動,耽擱兩日,若能揪出此人最好,若揪不出,好歹得鎖定大致目標,到時候戰場上,一試便知。」

    「這事拓跋無憂已經去辦了,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這本事,能查出那人底細來,你剛醒,想必是餓了,我吩咐廚房給你燉點藥粥來,往後,非必要情況,不要纏著肚子,對你身體不好。」

    在中臉色泛紅,既感動,又覺寬慰,允浩並不說對孩子不好,卻說對他身體不好,定是看重他勝過那腹中孩子的,也不枉他遭這苦楚。

    「他打算怎麼做?」

    「據說他今日將那天搜屋子的人都挨個兒盤問了一遭,不曉得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你別太操心,這事兒也不急於一時,反倒是昌珉,這兩天有點魂不守舍的,問他也不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興許仍是在擔心葉露雪安危罷,畢竟這世道太亂,她一個女兒家闖蕩江湖,的確太過危險,昌珉他年紀尚輕,對感情這回事還看不大明白,希望葉露雪這場漂泊,能讓昌珉想通,究竟誰才是他心中最為掛念的那人。」

    在中劫後餘生,方知生之可貴,加之所有秘密都告訴了允浩,相處反倒更為親密坦然。婢女送晚膳過來,二人也不避諱,將之前朦朦朧朧的事都透了底,允浩念在中重傷,精神不佳,想著來日方長,也不多問,只將自己何時知曉在中身份,又如何深明大義地不揭穿在中的偽裝細細說與在中,至於他如何戲弄假扮成在中的軒轅羿,允浩心知這話出口,必惹禍端,聰明地按下不表。這一聊,便是一個時辰,多是允浩說得眉飛色舞,在中只偶爾應個一兩聲,氣氛甚為融洽,飯後,允浩照顧在中歇下,此時,月華如水銀瀉地,一如允浩此時心境,湖水般,通透澄明。

    出了在中房門,允浩打算問問傷兵情況,順便旁敲側擊,看看金在賢對千葉蝶的態度,遂往金在賢屋子行去,到半路時,卻見一玄衣少年站在月下,望著半空銀盤似的月兒,悵然喟嘆,允浩仔細辨別那身形,不是昌珉是誰!

    「難得你還有夜不成寐的時候,怎麼著,是什麼事兒,讓我們一向冷靜的昌珉如此惆悵?」

    「大哥。」昌珉如夢初醒,轉頭喚道。

    允浩拍拍昌珉肩膀:「她是個機靈的女孩子,你不必擔心。」

    昌珉笑,目光澀澀:「前兩日,聽府中下人稱,墨州境內出現一名飛賊,名喚雁過拔毛,專偷貪官污吏。」

    允浩訝然:「雁過拔毛,那不是你以前的雅號麼,怎的……」

    「我曾與她說過此事,葉露雪冰雪聰明,又機巧善變,可是,我仍是擔心她會身陷囹圄。」昌珉眉宇間憂色重重,滿目蕭索落寂,「大哥您現在同九哥算是修成正果了,小弟在此,真心祝福你們能夠白頭偕老。」

    「我現在倒後悔當初同意在中上沙場了。」允浩幽幽地說,「可是在中天性倔強,就算我竭力阻止,他也未必聽從,現在戰事僵持,更沒有理由勸他回京了。」

    「九哥雖倔,但凡事都進退有度,他也是擔心大哥您的安危,才不願獨自留在京城。」

    「父皇留給他的擔子,太重了。」允浩嘆道,「在中向來知恩圖報,父皇愈寵他,他對皇室就愈死心塌地,哪怕是丟了命,也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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