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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三十七章 紅塵逐沙遠,清風絕無涯(上)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5664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18

    天香樓,流沙閣。

    閣中,三人呈鼎足之勢而坐,在中居中,左對允浩,右為昌珉。

    香冷金猊,允浩和在中不約而同地問昌珉:「你真的打定主意要救葉家人了?」

    昌珉堅定地頷首:「在徵求太子殿下和九哥的意見之前,我已經考慮了很久,現在,答案仍然是:救。」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昌珉,你可知道,因你一念之差,將來若葉家勢力死灰復燃,會對這江山產生怎樣的影響?」在中沉聲道。

    「這世態炎涼,向來是樹倒猢猻散,只要葉家後人幾代不得入仕,那些趨炎附勢的走狗自然會將他們忘記得幹幹凈凈。」

    「昌珉,你想得太過簡單了。不過,你既是我們兄弟,你看上的姑娘…」在中話未說完,昌珉便插嘴道:「我沒有看上她!在我心裡,只拿葉露雪當妹子,九哥你別誤會。」

    誤會?

    允浩敏銳地嗅出一絲異樣,盯著昌珉的眼光也帶上了些警惕。

    「不管你對她是什麼感情,總之,你不想間接害她家破人亡,是不是?」

    「是。」

    「你要知道,為堵悠悠眾口,我們不可能輕饒葉家。」見昌珉一陣緊張,在中自知無法勸昌珉放下對葉露雪的情誼,只得道,「但這並非意味著我沒有辦法,問題在於你,是否願意。」

    「我願意。」昌珉不假思索地應道。

    「你且附耳過來。」在中瞥了眼窗紗外那暗影,對昌珉招了招手。

    如此這般一番,在中定眼瞧著昌珉那一臉的訝異。

    「現在,你後悔了麼?」 

    ……

    「我……」昌珉唇微微噏動,「你待我想想,我還要考慮幾天。」

    「這是你的事,你可以考慮一輩子,可是,現在距離清明,已經不到一個月了,清明一過,這世上,便再也不會有慕容和葉家存在。」

    故意地、提升音量,確定窗外那人能聽得清清楚楚,至於那人如何給他主子回話,便不是在中能管得了的了。

    「我知道,九哥,你和太子慢慢聊,小弟先行告退。」

    在中和允浩看著昌珉跌跌撞撞的背影,對視,苦笑。

    「你說,昌珉會照你說的做嗎?」

    「打從第一眼見到他起,我便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這一次,他應該也不會讓期待的人失望吧。」

    「那,拭目以待咯!」

    「嗯。」

    七日後,慕容軍營,太子突然以清明祭祖,保護皇陵為名,要慕容大將軍立刻持兵符調集京師閑置慕容軍,整頓軍隊,以便從中調出精英以應急。

    自前日早朝昏庸的老鄭王提出祭祖一事後,慕容無意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而據他的探子帶回的消息,太子也確實要在清明有所動作,因此他早有準備,此時應對起來從容不迫,五個時辰後,兵陣修列,橫豎成行,軍容颯然。

    軍令一下,更是攻守有度,在令旗的指引下,陣勢千變萬化,尋常小賊,哪敢貿然亂闖。

    慕容無意雖能料到太子將要使出殺手鐧,卻不料,這次祭祖,他這抓賊的,反倒會被抹一身黑,為千夫所指,萬民唾棄。

    操練完畢後,太子滿意而歸,金九作為太子親信,自然一路同行,慕容無意雖面有異色,終究不敢開口,此刻,他倒巴不得事情真如他那好女兒慕容雪清所言,朝堂上的老鄭王另有其人,而太子真對金九用情至深,這於他而言,反是多了件制勝利器,到時候大可以把弒君篡位的名號推到太子身上,為一孿寵,殺父棄親,這罪名,足夠讓慕容家奪位師出有名。

    「你的手下,輕功應該不賴吧?」比肩行於幽徑,在中以隔空傳密秘術問允浩,眼睛,卻還看著前方一枝梨花。

    「你若喜歡,我便為你取來。」

    旁人見到這幕,只以為太子乃是在說那樹梨花,卻不知,太子言外之意乃是:你需要的東西,縱千難萬險,又何足道哉?

    而實際上,兩人所說的,乃是兵符,今日允浩視察軍隊,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名義上是看慕容軍準備得如何,實際上是為了窺得慕容無意藏虎符之處,以便偷天換日,為清明號令三軍做準備。

    「身為男子,我當然偏愛武裝,女子紅裝於我何用?」在中笑,煙海一般,迷離朦朧,「今兒個早上聽說,昌珉去葉家下聘了?」

    「是真的。沈家老爺子為這事兒幾乎氣得當場暈厥,當年他逼著昌珉早日將葉露雪接入府門,昌珉死活不肯,可現在眼看葉家便要大難臨頭了,昌珉反而一張熱臉貼上去,這態度大變,就連葉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遲遲不敢答應。」允浩折下梨花,扣著在中五指,將花裹入在中掌心,「你真的,很愛純白的東西。」

    「允浩,在你心裡,我是怎樣的人呢?」眼前充斥著瑩白,在中瞳光迷離恍惚。

    「你啊~」允浩歪頭笑笑,「你在我心裡,是最複雜的人。」

    「複雜?」在中斂眉,「原來,是這樣啊。」

    「要不還能怎樣?」允浩蓄意挑眉盯著在中,「你又不是那太陽光,就只有一種顏色。」

    「允浩,其實你錯了。陽光並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在中修長的手指指著一處被小徑邊的溝渠反射到牆上的光,「你仔細看,陽光,其實也是色彩斑斕的。」

    允浩凝視那被水波散成七彩的圈芒,微微一笑:「在中,你,就是那未經水波的陽光。」

    「嗯?此話怎講?」

    「乍看起來,你是純白透明的,像是未經人事,讓人連稍微觸碰都擔心會玷污了你那份雪白。可是,在你為親友而赴湯蹈火的時候,你又像是烈火,當你心憂先天的時候,眸中的彩芒又更像佛光,而當你耍小心思教訓人的時候,又似是長了惡魔的小小黑翅,但不管是怎樣的你,到了我面前的時候,也總是溫暖而無害的。因此,說你複雜,不是怨,而是喜歡,你有多複雜,我就有多喜歡你。」

    ——哪怕你欺瞞我你腿上的創患和你的雙重身份,哪怕你交予我紅花,讓我親手了結一個未出世的小生命,哪怕你彈指之間,毀去生靈萬千,你也依舊是那純凈如暖陽的金小九。

    ——你能夠為我放下對純白的執念,我自然會打開整個心去理解你的一舉一動。

    聽罷允浩一席話,在中的嘴角頓時揚起無比美麗的弧度,就像梨花隱入海棠,清俊而妍麗。

    「在中,今年七夕,便與我成親,可好?」

    「不好。」在中一口回絕。

    「為何?」

    「內亂消弭後,景國應該也會有所動作了,景國地域廣闊,十分富庶,要打贏這場仗,沒個三五年,決計拿不下來,只有天下百姓都安定了,我也才能對父皇有個交代。」

    「既然你都已經向父皇認了這關係了,又何必在意時間早晚?」

    「允浩,要打敗軒轅,僅僅靠蠻力是不行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只希望,到那時,你反應不要太過激烈,鬧得難以收場。

    「你認為對的事,我向來不會阻止,但這並不表示我會眼看著你身陷囹圄,在中,如果我說,從今往後,對你不離不棄,你怎麼想?」

    「你怎麼想,我就怎麼想。」允浩灼熱的眼神令在中感動萬分,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怕是金小九已經融化在太子柔情似水的眼波中了,他不知道,此刻的允浩已經打定主意,就算在中深入虎穴,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入火坑。

    作為皇族子弟,允浩這一點,倒十足地繼承了老鄭王那專情的脾性,不同的是,老鄭王在世時,迫於情勢,即便是寵幸錦陽貴妃,也不得不佯作風流,而允浩,則是將那份痴融於血脈,滲進身體每一寸中,因此,他的一舉一動,無一不表現出對意中人無微不至的呵護。

    這樣的男人,誰會不愛?

    可惜,他的心太過詭異,寬廣時,可以裝下整個秀麗河山,狹隘時,卻只堪堪容得一人。

    興許,是月老錯牽紅線,明明能夠妃嬪媵嬙填滿金屋的男子,瞳孔中,居然只能映出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滿京風煙起,寥落幾絲愁緒。

    葉露雪仍是那副貴公子乞丐裝束,眉目間的那份淘氣伶俐,卻漸漸消匿了。

    自那日看過昌珉書房中的證據後,她的秀眉,便再也未舒展過,今日聽聞沈家大公子到相府要求兌現婚約的消息後,那一雙娥眉,簡直要糾成兩條蚯蚓了。

    心亂如麻,借著風的涼意,好不容易稍稍平復的心緒,又被綢緞莊那紅艷艷的布料給拂得亂七八糟,煩躁地扯著緞子邊角,葉露雪看著神色凝重的昌珉,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沈昌珉,你一向憎惡葉相作為,為何這次,又心甘情願娶她的女兒?」

    「這是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昌珉心中又何嘗不是攪成了一鍋粥,面對葉露雪的質問,只得閃爍其詞。

    「可是,沈伯父也有了要悔婚的意思,你為何還有固執地堅持?」

    「沈家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當然不能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昌珉應道。

    「你很清楚,今時不同往日,葉家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一旦皇上下定決心要除去葉家,以葉相的欺君罔上,足以定他個誅滅九族的大罪,你這,不是自掘墳墓麼?」葉露雪說著,一顆心愈來愈涼。

    她不怕死,卻怕昌珉會因她受牽連,這會比凌遲極刑,更令她揪心。

    「你怕我死了沒人願意再做冤大頭任你訛詐嗎?」昌珉揉揉葉露雪腦袋,自認識以來第一次以這麼親昵的態度對待眼前的女子,喉頭哽著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從沒想過,這輩子會和葉家的女人扯上關係,偏偏這女人自己找上門來不說,還糾纏出這麼一場紛繁複雜的戲碼來,真是,造化弄人!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葉露雪眼含水波,淚汪汪地瞅著昌珉。

    「那,或許不是討厭。」昌珉沉吟良久,方道,「具體是什麼感覺,其實我也不明白,但起碼,你在我身邊,我還是挺高興的。」

    「那你上葉府下聘,是出於真心,還是為了你們的計劃?」

    「你認為,我有那麼大的價值?」

    「可你並不中意葉家女子的,不是嗎?」

    「人生,始終是一個人的人生,中意與否不重要,只要以後能夠好好過一輩子就行。」昌珉這話,與其說是說服葉露雪,倒不如說是自我安慰。

    既然所愛之人已經心有所屬,那他和誰成親,結果都一樣。

    「一個人的人生……」葉露雪悵然低語,「既然一個人也無所謂,又何必枉送性命。」

    昌珉不願多講,葉露雪也不再追問。

    心思各異的兩人,真能白頭到老麼?

    風不語,柳絮輕揚,沙燕滿河堤……

    一轉眼,已是桃花漫山,清明漸近,集市上清明柳貨值日漲紋銀三錢,不少窮苦人家子弟皆爭相攀折柳枝,伺弄成各種花樣,於富貴人家門口逗留,若運氣好,獲兩三金,或十數金不等,亦可充作家庭補給。

    城郊,踏青的雅士幾乎將山頭踏平三尺,吟詩作畫,倒是怡然自得,便連那山間的鳥雀,也扯開了金嗓子脆鳴不停,硬將這凄風冷雨沖淡了三分。

    葉露雪閑步於沈家庭院,酥手拈著一枝新柳,面泛桃紅。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便是指葉露雪現在的神情,葉相深思熟慮後,終於同意兩家的親事,為防夜長夢多,甚至已定下黃道吉日,三天後,便是行大禮之時。

    昌珉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鎖在書房中,除去一日三餐外,幾乎不出房門,以前尚且整日忙於商號事務,如今所有賬本貨單都差專人直接送到書房中,葉露雪,也已經由兩天未見到昌珉真人。

    婚禮事宜已經全權交予管家操持,這沈家大公子為何不見閑,反而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了?

    吸取之前幾次被鐵面門神擋在書房外的教訓,葉露雪這次在荷花池邊撿了塊大石,眼瞅著離書房還有三步遠時,將新柳叼在嘴裡,發力一扔,石塊登時破門而入,葉露雪瞅准空當,旋風般飛撲入屋。

    眼前明黃物事一閃而過,葉露雪敏銳地發現,在她離書桌不及一丈時,昌珉將一方錦緞藏到了腚下。

    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緊張?

    「那是什麼?」葉露雪奇道。

    「與你無關。」

    挑眉:「與我無關?」

    驕陽似火,一如此刻在庭院中焦躁不安來回晃動的少年。

    如果放個雞蛋到昌珉的額頭上,過半個時辰,那雞蛋會不會被他的燥火烤熟?

    ——以指節敲擊著石台,在中壞心眼地揣測。

    「我手下的影衛已經搜遍了整個京城,還是沒尋到半點那丫頭的影子,難怪昌珉會這麼著急,畢竟葉相在朝堂上樹敵不少,若那葉露雪被有心人挾持……」允浩說到關鍵處,突然攬著在中,「算了,我們還是不打擾昌珉傷春悲秋了,先回太子府去……」

    「太子請留步!」

    黑影一晃,方才還猴急地來回奔走的昌珉,已經攔在了允浩跟前。

    「懇請太子借草民三千精銳,以尋回葉露雪!」

    如此鄭重其事的昌珉,倒是允浩第一次見到,那葉露雪也不知有什麼魅力,居然將他的心腹給籠絡了去。

    「你對那葉露雪,當真是兄妹情那麼簡單?」

    這話說出去,恐怕三歲稚童都不會信,但昌珉語氣卻萬分肯定:「草民發誓,若對葉露雪有超出兄妹的情感,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別說那麼滿。」在中攙起跪地的昌珉,「你也清楚,這當口,棋差一招,便是滿盤皆輸,我們可以撥給你三百人,但你只能暗中探尋,不可率領那幹士兵招搖過市,另外,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無論有沒有葉露雪的消息,你都必須將心思都放在清明的事宜上,明白?」

    「謝九哥!」昌珉深知只要金九說一,太子絕不說二,忙拱手致謝。

    「這是青龍戰將的飛鴿搜查令,我想,你應該不陌生,從現在開始計時,所以……」

    眼前一花,面前哪裡還有昌珉的身影,在中愕然,突然吃吃笑道:「你看昌珉像不像火燒屁股的猴子?」

    允浩一瞅:「你不說我還沒覺得,他也未免太惶急了些,這葉露雪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就算他速度再快,這大海撈針的策略,莫說三天,給他三百天,也未必能找得出葉露雪來。」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也該讓他好好體驗體驗思念的痛苦,不然他永遠也不會明白葉露雪對他的情感。」

    「反正現在足以致葉相於死地的證據已經被我們藏了起來,這也算是為他們兩人留了條後路,說不定那葉露雪以後還真能成為沈夫人吶。」

    「葉家現在已經不成氣候,葉無殤座下殺手也基本上被慕容無意的黨羽殘殺殆盡,給他們留條後路也好,免得以後葉無殤見到沈老爺子臉上無光。」

    「那,我們明日便去拜會拜會葉相,可好?」

    「好,許久不見那老狐狸,還真有些懷念當年他被我罵得狗血淋頭的滋味兒。」

    「說道懷念,在中,你在梧州八年,有沒有想過我?」

    在中反問道:「你呢?」

    允浩搖頭:「從沒想過。」

    「我也沒想過。」

    確實從未想過,有的人,即使近在咫尺,也恍如遠隔滄海,而有的人,縱然海角天涯,也始終覺得如影隨形。

    其實人與人真正的距離,不在乎時空阻隔,而在於,你站在我身邊,我卻仍是止不住的想念,只是,我念的那人,似你,卻不是你,抑或者,那影像該被稱作曾經的你,這樣的距離,通常被稱作——再也回不去。

    反之,兩人若是真正心意相通,哪怕一為神人,一是飛蟲,言語不通,舉止不一,但只要尚存一絲意識,亦可達到比翼連枝之境。

    在中和允浩,恰是後者。

    多年的朝夕相處,超越愛情的親情羈絆,二人的柔腸又怎會被那時空切斷?

    ——我不想你,只因,我早已在心頭為你鑄了藏嬌的金屋,今生今世,只容你一人。

    「現在萬事俱備,只待清明,還有十天時間,你有什麼打算?」

    「我雖然只是小小七品官,占著個閑職,但慕容無意把我盯得死緊,要告假,怕是不那麼容易,而你是太子,朝堂上還得穩住大局,更不能輕易離開,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沒那功夫,不如先好好撫慰著你那兩位良娣,葉露晴最近可是嚇得不輕,至於落雁,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尋個機會,放她出宮去吧。」

    「若她願意,我自然不會強留,怕就怕那落雁也是個痴人,一定要飛蛾撲火。」

    「盡人事,聽天命。」

    「嗯,聽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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