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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二十九章 幽雲青果墜,塵俗亂芳菲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6212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17

    「既然沒有意見,就簽字畫押吧。」正中下懷,允浩隱藏良久的笑意終於泛上唇角。

    抓著朱毫,銀狐沉了沉氣息,赴死一般,簽上銀狐大名,摁下指印。

    「先生很有誠意,多謝成全。」允浩將字據往燭火上烤幹墨跡後,珍寶般藏在懷,瞟一眼對面人白玉似的耳朵飛上了抹淡粉,暗笑一記,又道,「至於軍營,先生認為,我們該派多少人潛入慕容軍?」

    「據在中得到的消息,慕容軍正打著壯大兵力以抵禦景國的旗號在各地募兵,若有那條件,能多混進去幾個也好。」

    「嗯,不錯,在中的安危的確是頂頂要緊的。」允浩淺笑,從腰間摸出一個藥瓶,「這是向林御醫討的丹丸,對你的雙腿有些用處。」

    銀狐猶疑著接過:「你今天,有些奇怪,說話莫名其妙的。」

    「或許是因為先生心裡有東西作怪,所以才會覺得我奇怪吧。」

    心裡有東西作怪?

    一個咯噔,銀狐面具下的眼睛盯著允浩看了半晌,卻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拐彎抹角地做什麼?」

    「沒事。」允浩擺擺手,「先生可識得皇甫蕭?」

    「京城名優,怎麼,你移情別戀了?」

    「今日,我在佛堂看見他同葉露晴侍婢落雁,相談甚歡。」

    「男歡女愛,本屬常事。」

    「常事?」允浩挑挑眉,驀地伸手捻住銀狐衣襟,「那麼,先生衣領上沾了胭脂,也屬常事?」

    「臭魚叢中過,怎能不沾腥!」銀狐不悅地擦擦衣領,「要對付那些個舌燦蓮花的媒婆,總是要做出點犧牲的。」

    「哦~」允浩恍然大悟,「原來,先生夜間要籌備大事,白日還要為小九擋那些媒婆,真是辛苦了。」

    「我!」經允浩這麼一提醒,銀狐才發現自己差點就泄了底,再看允浩,卻並未發現半點懷疑之色,遂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那些媒婆,可謂集女人與小人於一身,僅靠小九一人,不好應付。」

    「勞先生費心了。」允浩輕輕捻去銀狐衣襟上的嫣紅,「先生可要小心,不要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銀狐面具下的臉糾結成一團,若說允浩發現他的身份,沒道理還這麼鎮定,可是,既然允浩毫不知情,又實在有些蹊蹺,興許,允浩也只是懷疑罷了。

    「先生,事情已經敲定,早些回屋歇息罷,太累了,身子吃不消。」

    吶吶的應了聲,銀狐轉身,轉過牆角後,又耐不住好奇,扒著牆角悄悄往亭中看,卻哪裡還有那抹鵝黃的身影。

    心中滋味,喜悲難辨,銀狐懊惱地捶了捶頭,飛身隱入夜幕中。

    屋頂,黃衫少年目送遠遁的白影,眉眼彎彎。

    葉露雪垮著張小臉瞪著前面那纖長的背影,嘟著張嘴在心裡默默地將昌珉從頭到尾數落了好幾遍,卻無力地發現,就算她目光再含恨,前面那少年依舊鎮定若山,根本不受她怨氣的影響。

    自那日她硬闖書房被沈昌珉發現後,接下來便一直在牢獄般的日子裡度過,以前是她死死纏著昌珉,後者厭惡她跟厭惡牛皮糖似的,偏偏還甩都甩不掉,現在,她想撇開昌珉以便一飽好奇心,這沈家大公子又跟鬼魅似的,她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無處遁形。

    紅唇一張,又是深深一嘆。

    「我說,十公子,在下不過是要您跟著去吃頓飯,有必要唉聲嘆氣的麼?」昌珉轉身,不耐地說道。

    「本少爺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現今鄭國上下又男風頗盛,若是沈公子你那些個朋友一不小心對在下存了不軌之心,那區區不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麼?」葉露雪擺出個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得意的表情,對著昌珉,故作苦惱。

    「就你?」昌珉懷疑地上下將葉露雪看了個透徹,「你認為,誰會沒事搶塊牛皮糖回家瞎黏糊?」

    「既然沈公子嫌棄在下牛皮糖,那在下就不叨擾了,後會有期!」葉露雪轉身欲逃,雙腿踢踏,卻始終原地不動,後頸處強大的拉力讓她不得不認輸回頭,「沈公子,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你最好乖乖聽話,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的話,我就把你賣進天香樓,就算是幫有天哥打理商號,也可以順便中飽私囊,反正他也不知道。」

    葉露雪看著昌珉閃著精光的一排白牙,心裡滲得慌:「沈公子,您恐怕,弄錯了吧,區區七尺男兒,那天香樓可是妓院,怎麼可能容得了在下?」

    「難道你還沒聽說,自從九哥進了天香樓後,那裡,就成了男人和女人的仙界了麼?」

    「九哥?」葉露雪歪歪腦袋,「金家九少?」驀地捂住了嘴,以防自己驚叫出聲,「不會吧,金家九少可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啊,怎麼會因為得罪權貴就被賣進那樣的地方?莫非,是他惹惱了太子,所以才被太子報復?」

    昌珉握緊了拳頭,只想敲開葉露雪的腦袋,看看她那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明眼人都知道,太子賣了自己都不可能賣了金九,只有這小子……

    朽木難雕,孺子難教!

    默默地在心裡念了十遍後,昌珉五指終於稍稍舒展,提著葉露雪後領:「少廢話,跟我走。」

    「那個,沈公子,打個商量行不,您能不能不要提著我的領子,這樣好奇怪,比剛才您提到金九時的樣子還奇怪。」葉露雪雙手後翻,試圖掰開昌珉五指,結果,失敗。

    「你說,我提到九哥的時候很奇怪,哪裡奇怪了?」昌珉步子一頓,手無意識地一松。

    成功地將自己從昌珉的魔爪下解救出來,葉露雪慌忙後退三尺,確定不會被昌珉揪住,這才悻悻地道:「就好像你那天對著朴公子給你的地契時一樣,想要抓住,又擔心會對不起誰,你,在掙扎什麼?」

    「小孩子,問這麼多做什麼。」沒好氣地撂下一句,昌珉匆匆走遠。

    「還說沒什麼,一提到他,連揪著我走都忘了,不擔心我半路溜回去把你的秘密看個幹幹凈凈然後告訴爹爹麼!」嘀嘀咕咕半晌,葉露雪俏生生的臉蛋上慍怒之色稍解,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挽過昌珉的臂彎,「今天咱哥兒倆,喝個不醉不歸!一醉解千愁!」

    昌珉諷刺地挑了挑唇,無視葉露雪如花的笑靨,抽了抽手臂,卻不知眼前這單薄的少年哪裡來的力氣,他卯足了勁兒,手臂仍是牢牢陷入那月似的手腕中,紋絲不動。

    罷了罷了,牛皮糖就是牛皮糖,若能被輕易掙脫事情就大條了,昌珉只得如此自我安慰。

    天香樓,環肥燕瘦,一應俱全。

    燈火初上時,老鴇已經是濃妝艷抹,歪坐在二樓一把躺椅上,笑臉迎人。

    「今日來了多少媒人?」剛從慕容家軍營回天香樓的在中,自後門閃入,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二十一個,九少,這次,您是失算了。」老鴇換了個姿勢,依舊擺著妖艷的笑,「媒婆倒是一天天的少,可是,那些個大官,卻一個個都跑天香樓找樂子來了,不是想納了您的,便是想嫁給您的,若您不演得賣力點兒,說不定,接下來,您不止得同那些個媒婆打交道,就連這鄭國上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男人,都不會放過您。」

    「敢情我這不止犯桃花,我還犯綠草!」在中自嘲地笑笑,看著樓下一眾買歡的朝臣,說道,「也好,這樣,倒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若九少真有那份決心,何不直接娶一男一女回府,撮合撮合那兩人,還省得折騰。」老鴇羽扇輕搖,笑顏如故,言語間卻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任誰無端被人當作了擋箭牌,都會覺得委屈的,何況,現在老鴇還是有苦說不得,僅僅是咬咬牙而已,金家九少還算是賺了。

    但是,聽在中這涼涼的語氣,可半點都不像感激涕零的樣子。

    「我倒是想娶個賢妻替我好好管理府中內務來著,可有人硬是撂下話來,稱我若是成親,他定要當眾搶新郎,要不,周嫂,您替我去說通說通,也好助小九早日脫離光棍的苦海。」

    她不過是天香樓中一管事的,哪敢在太子面前嚼舌根,老鴇登時閉上紅唇,搖著羽扇,起身,一扭一扭地下了樓去,只留在中一人,笑得張狂。

    笑過之後,那年輕俊美的臉上又重新凝聚起雲翳,美目半眯成狹長的一線,盯著鏤空的祥雲圖紋,半晌,才招呼了神采奕奕的如詩,雙雙入房。

    如詩燃起熏香,在中則是旋開機關,挑眉瞧著自書案後走出來的男子:「記得怎麼樣了?」

    面目全非的男子笑而不語,如詩鋪開布帛,在中伸手欲磨墨,男子的手已經先一步拿過了硯台:「你先在如詩的床上歇息歇息,別沒日沒夜地忙,就是鐵人,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在中沉寂片刻,撲哧一聲笑了開來:「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能夠一眼拆穿銀狐身份的人,肯定對我十分熟悉,而且,你又是對我關懷有加,這世上,對我好到這地步的人,可沒幾個。」

    「人生在世,知己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我引你為知己,所以才管你的事,若換作旁人,早就化作一灘屍水了,你可別不知足。」男子笑著,筆下若行雲流水。

    「既是知己,那以後若你先去一步,難道我要在你的墓碑上刻下無名氏三個字?」

    「這世間無名而勝過有名的,又豈在少數,更何況,人死精氣竭,又何必在乎那區區名號。」

    「好吧,你不肯透露姓名也罷,但,你我稱兄道弟,總得告訴我你的生辰吧,這萬一咱弄錯了長幼,可就得鬧笑話了。」在中不死心地換個角度旁敲側擊。

    「你也說了我們是兄弟,是兄是弟,總歸是手足之情,你不知我生辰,旁人從何得知,又何來看笑話一說?」男子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在中堵了回去。

    「你簡直是四季豆,油鹽不進!」詢問未果,在中恨恨地瞪著眼前笑得雲淡風輕的男人,「你不會是哪國的細作吧,口風比死士還嚴!」

    「是麼?」男子忽然變戲法似的亮出一方綢巾,在中接過一看,白色的綢巾上,赫然是兩行熟悉的筆跡:半生凄風冷雨,萬世妍花圓月。

    如詩只看見在中稍稍低頭,而後,眼淚,便如珠子般墜落在地,知是金九睹物思人,體貼地不多問,任由在中發泄心頭苦悶。

    「小九若不想皇上九泉之下還惦記著你,就快把眼淚擦幹吧。」男子收好綢巾,抬起在中下頜,溫柔地遞上一方錦帕。

    在中接過錦帕,捏在手中,卻只以衣袖抹幹眼淚,躊躇滿志地道:「有我金九一天,鄭氏江山就一定不會落在旁人手中!」

    「好小九!」男子笑道。

    「這是父皇的遺願……」

    「父皇?」男子同如詩俱是一驚。

    在中亦是稍稍閃神,繼而苦澀地解釋道:「先皇臨終時曾問我是否願入鄭氏宗廟,我沒有拒絕。」

    說罷,在中又想起允浩讓他簽的那份字據來,也不知允浩究竟將事情真相揣測到何種地步,接下來該怎麼應對仍是一片茫然,而眼下,這些個月老們又毫不消停,思及此,太陽穴處隱隱作痛。

    「皇上倒是看得開,不像那些個老腐朽,為禮教綱常束縛,白白地做了棒打鴛鴦的惡人。」男子道。

    「只可惜,這世上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若禍害早早地死了,那小九你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麼,來,看看我畫的像不像。」男子蒼白的手執著畫卷,長長的紙鋪展開來,上面赫然是一個虯須莽漢。

    在中端詳一番,提筆勾勒出幾處:「尉遲雖是強壯,然面部線條卻也不似這般僵硬,兩腮處稍微下凹些,至於耳朵,他可是典型的招風耳,兄弟你是否把他的耳朵畫得太過細緻玲瓏了些。」

    「我不過是在他尋歡作樂時見過幾面,哪像你整日對著他那張臉,再觀察個幾日,保准給你造個尉遲出來。」

    「他的替身我已經幫你找好了,體格身高相差無幾,這幾日,那小子整日都在模仿尉遲的動作、神態,若是蒙住二人的臉,就算是尉遲他爹娘來了,也一定認不出誰才是他們的兒子。」

    「慢工出細活,這事兒可急不得,你在慕容軍營中,還得要事事小心,不僅要防止被人抓到什麼把柄,還要注意那幾個好男色的莽漢,就算是屈居人下,也不能叫人佔了便宜去,知道麼?」男子將畫卷揉成一團,投入火爐中。

    「我金九可不是女兒家,什麼貞潔對一個大男人來說有何要緊,再說,縱使是鬧到了床上,誰壓誰,也還是未知數不是!」在中不以為意地撇撇嘴。

    「壓人還是被壓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那邊,你沒法交代,還有,我總覺得,太子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你一身分作兩人,千萬得小心,縱使你因為身負奇功而內力陰陽轉換不同,在以銀狐身份出現時,也用熏染的香料掩蓋住你自身體香,可是,在某些時候,還得注意著你的言行,不要讓太子生疑。」

    「恐怕,已經遲了。最近兩天,跟蹤我的人比往常增加了好幾倍,想來是太子已經起了疑心,所以才派人加緊調查,不過我想允浩應該也只是懷疑而已,在未掌握確鑿證據之前,他不會開口的。」

    「那就好。」話雖如此,男子心中卻隱約有了底,恐怕即使太子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也不會拆穿銀狐乃是在中假扮的,既成全了在中為鄭國鞠躬盡瘁的宏願,又能派人暗中對銀狐身份的在中加以保護,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近日的募兵名單已經在路上了,太子那廂,已經派人暗中謄抄了一份,如詩,這幾天你們注意接應一下,名單拿到手後,交給我。另外,差兩個面生的人過沈府一趟,讓昌珉今夜子時來一趟,自暗道進。」

    「九哥,要動手了嗎?」如詩喜道。

    「隱忍那麼多年,的確,該到反擊的時候了。」在中眸光如星,隱有紅光閃爍其間。

    「謀劃這場戰役之餘,你是不是還要考慮考慮往煙雨巷一趟,你的故交到了。」

    「煙雨巷?故交?」在中可不記得他有什麼至交好友同那**的巷子扯得上關係。

    「軒轅羿,還有他的侍婢,李煙,也不知他們究竟是何用意,在煙雨巷中買了間宅子,三天了,卻始終閉門不出。」

    「你倒是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得,抽空去打探打探,看看軒轅那小子究竟耍什麼把戲。」在中道。

    青鸞閣,七八個暖爐將屋內烘得暖如仲春,床榻上的女子身著羅衫,一床薄被拉至腹部,女子纖白的五指軟軟地搭在腹上,蒼白的唇輕啟,含著侍婢手中的一瓣橘子。

    「還沒來麼?」

    「雪清妹子就這麼想我嗎?」伴著清朗的男聲,一內侍裝束的男子步入屋內,慕容雪清粉面含羞,揮退侍婢,嗔道:「盛宇哥深受相爺器重,雪清還以為您忙著飛黃騰達,早將我這弱質女子給忘得一幹二凈了。」

    「雪清妹子這話說的,我昨夜聽到消息後簡直夜不成寐,今日一下早朝就匆匆趕來,還被我爹好一陣罵,你身子感覺怎麼樣了?」葉盛宇柔聲問道。

    「宮中的藥,自然都是上好的,只是,你不是說只出點血,探探太子口風就好了麼,為什麼,那藥的劑量,竟然會造成流產?」慕容雪清軟在腹部的手輕輕滑動,軟若無骨。

    「這事兒我也正納悶著,我給落雁那丫頭的紅花明明是郎中親手調配的,難道說,那個郎中被人收買了?」

    慕容雪清柳眉輕挑:「我看,倒不是那郎中作怪,你可知道你二姐對我說過什麼?」

    「什麼?」

    「她說,我腹中孩子見到我那惹人憐的樣子,肯定也會心生不忍,不想再折磨我,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要打掉我腹中孩子麼?」慕容雪清往葉盛宇懷中靠了靠,酥手窩入葉盛宇掌心。

    葉盛宇寬慰地笑笑:「二姐?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再說,她可是老頭子的心腹,除去血緣外,她於我,什麼都不是。」

    「若是這話傳到你二姐耳中,恐怕你以後在葉家,就不好過了。」

    葉盛宇看著慕容雪清柔媚的側臉,甚是情濃的目光落在眼前白皙的臉上:「葉家,怎麼有資格和你相比呢?」

    慕容雪清下頜輕垂,含嬌帶俏地嗔道:「你也就是說的好聽而已,你二姐日前還命落雁那丫頭拿了對玉佩給幽冥老怪,想要誣陷我同侍衛通姦,幸好落雁那丫頭早就傾心於你,而幽冥老怪早已被我花重金收買,否則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自懷中摸出那塊龍佩,慕容雪清笑得好不得意。

    「有我在,她動不了你,相信我。」

    「若我不信,會同你走到今天麼?對了,藥配得怎麼樣了?」

    「合歡散,我已經命人配好了,再過兩天,便是宮中宴請新科進士三甲的日子,你想,若是我不夠心疼你,會讓落雁那丫頭替你向太子下藥麼?」

    「就算被下藥的是太子,到頭來,還不是要我來承受那烈性春藥。」慕容雪清泛紅的眼眶中閃著粼粼的波光,扣著葉盛宇五指的玉手力道亦不覺大上了幾分。

    「到時候,我會安排人頂替你的,你想想,我怎麼捨得你被那五大三粗,愚蠢無比的太子看個一幹二凈呢?」

    「這可……有人!」慕容雪清眼神一冷,五指閃電般抽離,順手抄起床頭一面銅鏡,聽得哐當一聲,銅鏡破窗而出,當此之時,葉盛宇已經移步至窗口,眼見一個錦衣人一閃而過。

    「堵截,你這邊!」

    鼻端襲過馨香,慕容雪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葉盛宇也不遲疑,順著慕容雪清指的路追過去,剛好同對面奔過來的錦衣人打了個照面。

    「我還道是誰鬼鬼祟祟地在門外,原來,竟是我們的右護衛龍戰大人,失敬,失敬!」葉盛宇嘲道。

    龍戰冷聲道:「太子待你們不薄,怎料你二人竟狼子野心,恩將仇報,簡直叫人寒心!」

    「若龍護衛不將今日所見之事告訴皇上,他老人家就自然不會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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