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悠把窗簾的最後一隻鉤子掛上去，嘆了口氣，環顧四周幹凈整潔，懶懶地挪到沙發邊，渾身一軟攤坐下去了。

雖然幹的事情沒有前幾天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提不起幹勁，沒什麼精神。

啊……

他回手在桌面上摸了一陣子，摸到手機，翻開通訊錄。

接通了。

「喂？」

「你還好嗎？」

「……就像我跟你說我發燒40度你扣666然後說了句牛批。」

柏悠不自覺地笑了，抬手，捂住額頭，翻身，「前兩天太忙了。抱歉。」

「……」

「還在發燒嗎？」

「退了。」

「那就好……」

「一點都不好。」

「……」

「今晚要去吃飯，大姑大姨都在。」

「……加油。」

「我沒心情開玩笑。」

「……怎麼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爬起來了。

「……沒什麼特別的。」

「我事情基本都忙完了。之前一直沒什麼感覺，但是閑下來，就覺得，好累啊。」

「……」

「每年都會這樣。但是……」

「怎麼？」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想你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是。」

柏悠半睜著眼，沿著牆壁回到房間里，一頭栽下去，「要這麼說，太陽就沒打東邊出來過。」

那頭終於笑了。

「寶貝～」

「別搞我，好嗎。」

「幹嘛呀～是你的悠悠呀～」

「再說一句現在掛了。」

「得。」

「……」

「……」他抱住長枕頭。

「……好真實啊。」

「什麼。」

「好欣慰，你竟然知道了自己平時都這麼簡潔的。」

「沒有啊。跟你講話我話蠻多的。」

「我說的當然是和別人講話啊。」

「幹嘛。不喜歡特殊？」

「……你釣我……？」

「是你太蠢了。你下一句會說什麼不會說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柏大人好膩害～人家要被迷倒了啦～真是的，不要再散發你的魅力了～」

「你跟誰學的？正常一點。」

「怎麼。不喜歡？」

「……倒也不是。誰會拒絕老婆撒嬌呢。這還是有生之年系列呢。」

「我呸！！誰是你老婆張嘴就叫。」

「怎麼。不喜歡？」

「淦，被你繞回來了。」

「這是語言的藝術～寶貝多學學，不要被外面的壞人花言巧語矇騙了，要懂得保護自己哦。」

「要吐了。你好惡啊。」

「怎麼這樣。傷心心～」

「再你媽的見。」

「 ……你沒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 什麼啊。」

「 ……」

「 喂……？」

「 沒啥，。就是，想聽你說說話。」

「 好的。」

「 我們……」柏悠忽然感覺有些出不出話來，一頓。

「 哈？你說啊。」

「 沒有，就是，突然想問一下我們在一起多久了。沒啥別的。」

「 ……」

好像在等什麼答案一樣。

但是兩個人都沉默了。

「 啊，我要出去了。」

「 ……嗯，好。」

他坐起來，彎腰，捂住臉。

到底是多久了呢？

他確信的只是，剛開始白佑答應自己的時候，白佑對自己並沒有任何超越友誼的感情。

「 啊……」他忽地抬起臉。

突然意識到，或許到現在，白佑也只是拿自己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