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整天的無用功，距離48小時的緊急關押就只剩下了一個晚上，可是，直到宋念被年風亭親自指定回去休息為止，江雪和孫一倩，她們依舊不發一言。而她們的這種咬緊牙關的態度，也讓宋念十分火大。因為，她們的沉默就意味著，在她們的眼裡，被人一那樣殘忍的手法殺死的徐秀文，根本毫無價值。

「精神變態……」

突然間，這四個字從宋念的嘴裡毫無防備的脫口而出。以至於連宋念自己都是一愣。

緊接著，宋念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歐陽芸的臉。

因為最開始，這個名詞，就是歐陽芸告訴她的。

「宋念，歐陽芸一定也告訴你我的鑒定結果了吧~精神變態。她一定也告訴了你，所有精神變態都是一樣的，他們都無法愛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所以你才會特地過來找我，對吧~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找上你？」

那個人，那個她曾經在這個世上僅有的深愛之人，此刻正和她隔著一面玻璃牆，臉上掛著她相當陌生的嘲諷笑容。那個人，居高臨下的自說自話著。

「可以哦，我當然要告訴你了，畢竟這一幕也是我一直無比期待的。我一直很想看來著，當你知道一切時，會流露出什麼表情。」

說著，那個人朝前探出了身子，她的眼睛裡毫無情緒，有的，只是空洞和瘋狂。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實在是太過耀眼了，那種光芒，在我看來，和溫暖沒有一點關係，我只覺得刺眼，所以，我要毀掉。」

說完，那個人開始瘋狂的大笑，她笑得那樣心滿意足，笑到一邊的獄警不得不出手幹預，提前結束了這次會面。而這一次，也是宋念，最後一次見到對方。

走出地下車庫，宋念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現如今，對於宋念來說，任何一點關於那個人的回憶，都能令她瞬間窒息。那個人，已經成了她浸入骨髓的噩夢。但是——

就當宋念打算轉身回家的時候，沒走出幾步，然後，她的腳步瞬間停住，甚至，連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因為，有一個人，一個她尚且還記得臉的人，正守在她的樓門口。那人看她來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臉。

程奚？！宋念根本想不到，昨天見到的，那個在年風亭口中相當神秘，大有來頭的少女，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她家樓門口。而且，為什麼，隨著少女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宋念會沒來由的覺得慌張無措，就像是，她好像——在害怕！

就當宋念出神的時候，程奚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要比宋念矮一些，所以說話的時候，程奚要微微揚起頭。原本，程奚是十分討厭被人俯視的，但是這個人如果換成了宋念，那她，也樂得被俯視了。所以，當宋念垂眼看向她的時候，程奚的笑容更深了。

「昨天我說過的吧，我們還會再見的，你好，宋念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