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半垂下眼，嘴角還是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但語氣已經凝重起來，「司命府里發生的命案不止一起。」

於子墨似是早已料到，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目光卻是沉了下來，問：「一共死了幾人？」

玉帝臉上的笑意這時已經退得一幹二凈，嘴角甚至有些緊繃，伸出三根手指，頭疼道：「到目前為止已經死了第三個了。」

於子墨眉心一攏，接二連三地拋出一連串的問題：「之前兩個是誰？什麼時候死的？誰發現的？」

陸源也放慢了車速， 心下一驚，耐下性子側耳聆聽。

「第一名死者是上一任司命星君的一位下屬，當初他是和星君一同退休然後選擇投胎進入人間遊歷，一個月前死在養老院，是護工發現的，死因為心肌梗塞，再加上死者年歲已高，便以自然死亡處理，原本一切都正常，直到鬼差去到現場接仙君的魂魄時，才發現仙君的魂魄早已不翼而飛了。當時鬼差也沒太在意，以為仙君自己回了天庭，因為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於是他就按照常規流程走了一個上報程式，便沒了後續跟進。一個星期後，便出現了第二位死者，正是這位下屬的上司，上一任的司命星君，他也是選擇投胎進入人間，屍體被發現死在家中，管家第一個發現，死因和上一個一模一樣，派去的鬼差也沒有接到魂魄，同樣只做了一個簡單的上報處理。第三名死者就是現在這個，昨晚發現死在府里，但他的死法卻之前兩個截然不同，反倒是和你們負責調查的那起連環殺人案的作案手法一樣，這點很是奇怪……」

玉帝話說到一半被於子墨出聲打斷：「前面兩個死者你們是怎麼發現的？不是沒有後續跟進了嗎？」

「這事說來話長。」玉帝拿起礦泉水瓶子，擰開瓶蓋，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清了清嗓子，正要重啟話癆模式，就被於子墨一句「長話短說。」給扼殺在搖籃之中。玉帝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憋屈樣，連說話的精神頭都去了大半，語氣懨懨地平鋪直敘道：「昨晚死的小仙是那位下屬的兒子，現任司命星君在通知家屬的時候才發現他爸一個月前就死了，之後又調出鬼差收魂記錄，才得知他爸的魂魄早已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他兒子信息聯絡單上就只填寫了他父親的聯絡方式，於是星君只好聯繫上一任星君了解情況，萬萬沒想到上一任星君居然也死了！直到這時，星君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立刻密函上報到我這裡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陸源聽完玉帝霹靂吧啦說了一大堆後，即慶幸又好奇他這長話短說都能說那麼久，那他的說來話長得有多誇張。

玉帝大概也是說太多話，腦子有點缺氧，歇了一會兒，繼續道：「現在我們就是搞不清楚這三人到底是被同一個兇手所殺，還是被不同兇手幹掉的。」他抬眼看向於子墨，「你怎麼看？」

於子墨的眉頭已經系成了一團，伸出兩根手指撐住眼角和額頭，思忖了片刻後，緩聲道：「死的應該不止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