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墨下巴比了比玉帝手腕上戴著的一塊手錶，「你有見過哪位司機手上會戴一隻勞力士手錶？況且你的演技太爛，我都沒開始說你壞話，你就在那兒一個勁的咬牙切齒。我不想發現都難。」

「你那還叫沒說壞話啊！不過，如今也就只有你敢這麼在背後說我壞話了。」玉帝說到這時，輕輕嘆了一口氣，嘆得有幾分寂寥，但很快轉換了情緒，晃了晃手腕，佯裝抱怨道：「我還特意選了一隻最便宜的，沒想到還是穿幫了，下次不戴了。」

「還有下次？」於子墨輕哼了一聲，「嚴伯年紀也大了，平日里要照顧你的飲食起居，還要督促你上班，你就別再給他增加工作量了。這會兒估計都在殿里急得直跳腳了。」

「得了吧！他那隻老狐狸才不會真急呢，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說起他我就來氣，成天想盡法子把我關在宮裡，壓迫我看文書處理政事，接見官員，我都快累死了。早知道做玉帝那麼辛苦，當初我絕對不會答應。哎，還是怪我太天真啊。現在想來還是我那幾個哥哥聰明啊，一個個整天不務正業，沒個正形兒，不得父王喜愛。搞了半天都是為了逃避繼承皇位。」玉帝越說越來氣，捲起袖子正準備大吐苦水，嘴巴就被於子墨的手一把捂住，強制靜音，車裡終於恢復了久違的安靜。

一直默默開車的陸源也是長舒了一口氣，耳根子終於清靜了，沒想到那受萬眾敬仰的玉帝私底下居然會是個話癆。

於子墨揉了揉太陽穴，無語道：「你能不能改改你話癆的毛病？一張嘴就巴巴個沒完，我頭都大了。快到宮殿了，你趕緊說正事，喬裝打扮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對哦！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玉帝拿起邊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放下剛挽起的袖子，重新端起玉帝該有的架子，言歸正傳道：「地府這次的連環殺人案具體情況我已經聽閻王彙報過了。我把你們兩個叫上來就是為了司命府一案，此事我們並沒有對外公布。知情人除了我們幾個就只有司命星君和當時第一個發現命案的一位小廝。我已經將司命府里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下令他們不得出司命府。不過…」話音一轉，面露難色道：「我軟禁不了他們多久，時間一長必會引人生疑，你也知道我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政府內部也是明爭暗鬥，打得不可開交。若是被有心人知曉了此事並加以利用，那麼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所以，我只能給你們兩天時間，這兩天里你們必須幫我找出真兇。」

「兩天？！太短了，根本不能可能破案！」一直保持沉默的陸源終於忍不住插嘴道，只可惜他的話在玉帝心裡根本沒分量，直接自動被忽略掉了。

陸源也明顯感覺到了玉帝對他的不待見，甚至還帶著點不易察覺地敵意，再看他對於子墨的那股都快溢出來的熱情勁，再遲鈍的人也都能看出來玉帝對於子墨的心思不單純。

陸源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目光裝作不在意地瞥了眼後視鏡，被守株待兔的於子墨逮個正著。看著他眼底漸濃的笑意，陸源佯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撇了撇嘴，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玉帝見這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微眯了眯眼，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原本好好的後視鏡突然從正中間碎出無數道裂縫，無法再看清任何東西。

玉帝輕咳了兩聲，開口字眼裡都透著股酸味：「阿墨，你考慮得怎麼樣？」

「你要說的應該不止這些吧？」於子墨語氣不鹹不淡地反問。

玉帝目光一頓，思忖片刻，沉聲道：「不錯。接下來說的事，朕不希望有第四人知道。」

這是玉帝第一次在他們兩人面前用「朕」來稱呼自己，二人也意識到案子並非像方才說的那麼簡單，都收斂了神色，對玉帝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玉帝半垂下眼，語氣凝重地道：「司命府里發生的命案不止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