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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殤九世獨寵之水色撩人

    他寵她入骨,為得是那千萬年前的辜負。 偏偏是一捲雲的萬年孤寂讓他們違背天條,要得是「給我全天都不換」的傾世之愛。 你看見了他生生世世的遺忘和殘忍,卻沒有看見他生生世世的悔恨,即使被剝奪了對你記憶,他還是和你一樣,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你,愛上你。 前半段霸道王爺甜寵傻白甜小王妃,後半段架空神話,女主逆襲成女神。 一世的情緣糾葛為主線,包含著他們另幾世的情緣小故事。

    第七章 遇襲

    小說: 水殤九世獨寵之水色撩人 作者:一世尘 字數:4241 更新時間:2019-04-27 00:21:51

    早起出城的計劃全盤被打亂了。

    司空青珏是因為逃亡而累病的,兩個姑娘晚上也是折騰到很晚才睡下,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小姐,我剛才去城門那邊打探過了,我想我們還是乖乖回家請罪。」北兒眉頭擰成了個大結,「眼下不光進出城的人多眼雜,而且今天盤查得特別嚴,還多派了人手,我看有幾個兵頗眼熟,有點像咱們城主堡的保鏢,是不是老爺正等在那兒抓我們呢?」

    琉璃珠沉默不語,果然出逃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這會兒還未出城,若是出了城,皇宮裡迎親隊伍接不到人,爹娘族人一定是會受到牽連的。

    想到這裡,她不甘願地望向窗外碧藍的天空,也許自己的命運就是用來換盈水城和琉璃氏族一個安定繁榮。

    「我們回去吧,北兒。」她落寞地垂下眼簾。

    「那他怎麼辦?」北兒指了指院子外的司空青珏。

    他把自己的身世和出逃的原因都告訴了她們,原本說好三人一同出城,再分道揚鑣的。

    司空青珏是盈水城煉製兵器的鐵冶部管事兒司空切的養子。鐵冶部負責著渭羽所有的武器製作,這司空切更是鑄劍的一把好手,他親自動手鑄就的劍都是皇室御用的。

    這次他覓得一塊與渭羽建國年份一樣的千年玄鐵,打算鑄就一把絕世好劍,作為賀禮謹獻給曜王。誰知千年玄鐵太過頑劣難訓,需處子之身,純陽之體的活祭。

    無奈之下他忍痛選擇了自己的養子,在他看來這是捨身取義的光榮,可是在司空青珏的心裡,這就是無端判他死刑。他的地位身份再低賤,也不願任由別人來決定自己的生死。他在鑄劍獻祭的前幾日,逃出了鐵冶部。

    現在城裡琉璃氏族在急尋琉璃珠,而另一路人馬也在奮力搜捕司空青珏。

    「我也不知道。」琉璃珠抬眼見到的是司空青珏修長的身形,筆挺立於門口,簡單的粗布衫難掩他眼睛星光璀璨的神采。他長得過於俊秀,唇紅齒白的,還有那幅削瘦的身材,一點也沒有西北漢子的粗獷硬朗。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活人祭劍這種事情發生的。」她不容許這麼美好年輕的生命融於劍爐鐵水,這樣殘忍的事,怎麼會有人想得出來的。

    「小啞巴,過來。」琉璃珠喜歡這麼叫他,順口又親切,他也更喜歡她這麼稱呼自己,司空這個姓本就不屬於他,他不稀罕。

    司空青珏走了到琉璃珠面前,閃閃眼睛看著她,還期待著和她一起出城。

    「我不能陪你一起出城了,我要回家。」她緊緊盯著司空青珏,他的眼神複雜地變幻著,越來越沉,「不過你別擔心,我一定能保全你的性命。」她不忍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瘦瘦的,冷冷的。

    司空青珏抽出自己的一隻手,翻開她的掌心,低著頭寫道,「姑娘珍重。」寫完後,他露出了一個淡然憂傷的笑容。

    「你不信我能保全你?」琉璃珠急急地抓緊了他要鬆開的手,「我叫琉璃珠,是城主的女兒,就是那個馬上要嫁作曜王妃的人,我保證,我一定能救你的。」

    司空青珏先是一驚,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偏僻小農舍里,遇到的姑娘居然是准王妃,但轉念一想,在盈水城裡,除了琉璃珠哪家的姑娘能美得這樣水嫩剔透,仙姿綽約。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可為什麼聽到她是准王妃,能救自己性命時,他沒有欣慰的感覺呢?他甚至更多的希望,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待字閨中。

    「我們小姐說能救你,你就放心吧,別拉拉扯扯了。」北兒實在看不下去他倆的手牽到現在,更受不了這種在手心寫字說話的方式。

    琉璃珠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和司空青珏的糾纏在一起太過親昵,紅著臉,鬆開了,轉身去摸自己滾燙的臉頰。

    司空青珏沒等琉璃珠再轉身,他不想領她這份情,不願再打擾她,去意已決,匆匆拱手作揖就快步往門外而去。

    「你要去哪裡?」北兒沒能叫住他。

    琉璃珠聞聲和北兒一同追了出去,這個小啞巴現在出去,萬一被鐵冶部的人抓到了是必死無疑的。

    出了院子,她們愣住了,司空青珏也沒能出大門。

    門口被一群身穿城主堡家丁服的人攔住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琉璃珠的父親城主琉璃摩。他氣黑了臉,陰沉的像雷雨烏雲,身邊跟著北兒的父親歐陽志成,他的臉色比城主的更難看。

    「你個死丫頭,反了天了!竟敢帶著小姐逃夜,這個男人是誰?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打死你。」歐陽志成對著北兒劈頭蓋臉就打了上去。

    「小姐救我,小姐救命啊,我要被我爹打死啦!」北兒直往琉璃珠身後躲,他爹是不敢造次小姐的。

    看到歐陽志成凶神惡煞的樣子,司空青珏擔心他會傷到琉璃珠,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歐陽志成的手腕,輕推了一把,老頭兒竟跌倒在地。

    「爹,你要不要緊?」北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看見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生怕他受傷了,趕緊上前去扶,被牢牢控制住了。

    「小兔崽子?居然敢對城主堡的人動手。」歐陽志成身體健壯,年輕時也是當過兵打過仗的人,有些拳腳功夫,加之是城主身邊的管事,盈水城裡好久沒人把他撂倒在地,他估摸著這個看似文弱單薄的年輕人有深藏不露的功夫。

    北兒已經被逮住,司空青珏更是全力把琉璃珠護在了身後,做好了架勢,準備和在場所有人為敵。

    「爹,是孩兒的錯,都是我不懂事,我的主意。歐陽叔你也別怪北兒,她哪有能耐教唆得了我,她也是無奈之舉,擔心我的安慰,才跟著我出來胡鬧的。至於他……」琉璃珠上前了一步,站到了司空青珏身邊,「昨晚有人酒後調戲我和北兒,是他出手相救的,否則今天爹爹是見不到完好如初的女兒了,也無法向都城來迎親的人交待了,要是曜王怪罪下來……」她說謊說得理直氣壯,要救小啞巴的命,就不能有一點含糊。

    「夠了。」琉璃摩短促有力地一喝,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沒有看琉璃珠說謊不安的眼睛,也不去追究她的對錯,更不去辨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人既然已經找到,其他的都是多餘的。他的寶貝女兒完好無損是最重要的,至於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等日後琉璃珠嫁了之後,再處理也不遲,這會兒何必和女兒爭論擲氣呢。

    「回去吧,這一晚上你受委屈了,你娘也急壞了。」琉璃摩第一個移步離開了北兒家的小院。

    「那他能不能一起回城主堡?」琉璃珠在父親面前就是那樣得寸進尺的,知道父親寵她。

    琉璃摩沒多說什麼,揮揮手,示意大家一起回去,便上了自己的馬車。

    琉璃珠在他背後差點笑出聲來,拉著北兒活蹦亂跳地上了早就為她準備好的馬車,其餘人等包括司空青珏一路護在馬車兩側,上了回城主堡的路。

    一路上,琉璃珠時常探出車窗,看看司空青珏,生怕他又自顧自的走掉。而司空青珏的一顆心,早就被馬車裡的人兒牽著走了,當車軲轆轉動起來,遠離他的時候,他才發現若是今生再也見不到她是那麼地不舍。

    城主堡的人馬行至半路,忽然一群黑衣蒙面人,不下三十個,從市井街道的各個角落,屋檐下,屋脊上,廊柱邊竄了出來,團團將城主的車隊圍住,琉璃摩和琉璃珠的馬車頂上也已落下了人。

    琉璃摩還沒來得及揣測來者何人時,黑衣人已不由分說地大開殺戒,他們個個武功高強,目的明確,招招都是置人於死地的狠招,怕是這回,有人買兇來要琉璃城主的命。

    但沒多久,他們發現這些人的真正目標竟是琉璃珠。所有明晃晃的刀劍,都朝著琉璃珠而去。這個丫頭居然仗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揮舞著隨身帶的銀鎖節鞭在人群里混戰,要不是有司空青珏在她周圍捨命保護,現在黑衣人應該已經可以回去復命了。

    「快回去找守城的軍隊來。」琉璃摩扔了自己的令牌給沒有被圍堵住的歐陽志成。

    歐陽志成得了令牌,趕緊上了身邊的一匹馬,狠狠抽了一鞭子,往守軍處奔去。再回頭看時,混戰場面不堪入目,也不知他們能不能撐到他找來救援。

    琉璃珠的衣服上臉上已都是血跡,卻未傷到分毫,把她護在懷裡的司空青珏已是遍體凌傷。他的身手再好,也不及這幾十個頂尖的殺手,唯有用命,用身體來抵擋所有針對琉璃珠而來的傷害。

    眼看著,城主堡的保鏢已被殺得所剩無幾,只有身受重傷的琉璃摩和司空青珏,在拚命地護著琉璃珠。長長的街道上血流成河,他們似乎是等不來援兵了。

    黑衣人群中閃現過一縷白煙,若影若現。所到之處,未等黑衣人看清就已被利器割喉。沒幾個迴轉飄移,剛才還將琉璃珠他們逼入絕境的黑衣殺手,居然悉數倒地而亡。

    白衣人影擦過司空青珏身邊,輕鬆地帶走了琉璃珠,把她帶離了這一片血腥狼藉的場面。走的不遠,只躍上了旁邊的屋脊,並沒有擄走她的意思。

    「師傅!」琉璃珠雙腳站穩後,才看清,把她抱個滿懷的男人,是她一年前雲遊去的師傅白宇。

    那個從小保護她,寵溺她,陪她長大,如父如兄的男人。一時間她也是忘了自己已是及筓之年,摟著白宇的脖子,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全程喜上眉梢,剛才遇襲的驚恐煙消雲散。

    「看來還是不能沒有我在。」白宇如斯媚眼,望著孩子氣的琉璃珠,眼角掃到了地面上,渾身是血的司空青珏,那個少年看著他帶走琉璃珠的眼神是震怒的,「珠兒,那個是誰?」

    琉璃珠才從和白宇的重逢中回了神,兩人一同下來屋脊,歐陽志成也領了援軍趕來。幸好琉璃珠沒有出事,琉璃城主也是受了傷,北兒從馬車的廢墟中爬了出來,哭哭啼啼抱住了琉璃珠。

    「嚇死我了,小姐!你出去逞什麼能,北兒又保護不了你……」人高馬大的北兒,無奈委屈地哭著,驚魂未定。

    「好了,我不是沒事兒嗎?看你平時咋咋唬唬的,關鍵時候膽子那麼小。」琉璃珠安慰著她,其實自己當時,想都沒想就出了馬車。

    「我師傅回來啦!」最後她笑眯眯地拉著北兒,指了指不遠處和琉璃摩寒暄的白宇。

    「幸好有你師傅回來,否則我們幾個今天得報廢在這裡了。」北兒用手背抹著眼淚,「不過那小子也是蠻有良心的,護著你都不要命的。」她看見了身後一直站在原地的司空青珏。

    琉璃珠跨過幾具屍體,也不顧踩在地上的血池子里,走到司空青珏面前,「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她的眼神遊走了一遍他的全身,好幾處駭人的傷口都血肉模糊,她的眼圈忽然就紅了起來。

    司空青珏那戒備警覺眼神在看到安然無恙的琉璃珠時柔和了下來,被白宇從身邊帶走她的那一刻,他是那麼惶恐絕望。

    他勉強地彎了彎蒼白的嘴唇,想讓她知道自己沒事,但身體是不由自主的顫慄著,身上載來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哪一處不是錐心刺骨的,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血流出身體的潺潺之聲。

    「小姐,我們的馬車都廢了,只能騎護城軍的馬回去了。」北兒心驚膽戰地繞過滿地遺骸。

    「給他先找匹馬來。」琉璃珠伸手去扶司空青珏走,卻不知他的右腿現在僵持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一道傷口貫穿了的腿,撕裂了他的筋骨。

    司空青珏稍稍一挪,就失去了平衡,血水快速地從傷口裡噴涌而出。

    琉璃珠根本就扶不住他,兩人險些一同跌倒,白宇從身後把司空青珏攔腰扛起放到了自己的馬上,「他傷得不輕,把他交給我吧。」

    「師傅,你可要小心點。」琉璃珠還是擔憂地看著司空青珏。

    「交給我還有何不放心?」白宇揚起俊秀的眉梢,意味深長地笑看琉璃珠,「丫頭,快嫁人了,好好收拾心思吧。」

    琉璃珠懵懂,回望了白宇好幾眼,才騎上了為她備好的馬,一行人狼狽不堪地回了城主堡。她的確不懂白宇話里的意思,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她未來夫君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而白宇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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