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以下犯上（十二）

冉檸沒睡多久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看見坐在床邊的顧寒時，還以為自己仍在時躺在宮羽宮殿里的床上。

「醒了？」

顧寒側身從一旁的櫃子上拿下一個白色的瓶子，瓶子上沒有任何字，顧寒將瓶子放到他手裡時，冉檸感覺到了沉甸甸的手感。

「這是……什麼？」

卧室里光線昏暗，因此冉檸眼下的青黑顯得更加明顯，他細長扁圓的眸子里劃過一次迷茫，眼尾處的睫毛被擠出來的眼淚沾濕黏在下眼瞼上，顯得他硬朗的容貌柔和了幾分。

「調理身體的藥。」顧寒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醫生開給你的，你現在發`情期不穩定，脖頸後腺體也沒有完全恢復。這藥每天睡前吃，可以幹嚼也可以和著水咽下去。」

冉檸將藥瓶在手心裡轉了個圈，藥丸在瓶壁上磕碰發出沙沙的聲響，瓶蓋處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他垂下頭將藥瓶塞進了床頭櫃的抽屜里。

「你是怎麼進來的？」

冉檸還記得自己進入大門時的一系列的驗證方式，別墅的安保功能非常好，他不認為顧寒能夠憑硬闖闖進來。

顧寒舉了舉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佩戴著一塊手工表，錶盤上散發著詭異的藍光。

「我給你的光腦發送了到訪預約，」顧寒情緒看起來不高，坐在床邊倒真像個來探望的下屬，「去年我預約過一次，邀請還沒有失效，所以門外的人工智慧直接放我進來了。」

冉檸失語，只覺得自己身邊的東西大有胳膊肘往外拐的趨勢。

他口渴想下床喝水，剛起身就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不翼而飛的好幾十點乖巧值，心裡暗生一計。

冉檸勾著唇扯著顧寒的領帶將人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得起皮的嘴角，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顧寒的頸邊，冉檸聲音沙啞又飄忽，「你可以在系統里錄入你的指紋和瞳孔信息，下次你再想來就不需要預約了。」

顧寒瞳孔猛地收縮，他一把攬住了冉檸的後腰，低頭在他肩頸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冉檸覺得他一定被顧寒咬出血了。

【恭喜小檸檬，乖巧值上升15點，請再接再厲哦~】

「嘶——」冉檸仰起頭，精緻的喉結將皮膚頂起一個明顯漂亮的弧度，纖細修長的脖頸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冉上校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顧寒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淺綠色的眸子里暗光洶湧，冉檸覺得自己只要點頭，就會立馬被顧寒拆吃入腹。

他於是伸手推開了顧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攏了攏衣服將敞開的衣領重新系好，「我只是怕顧中尉每回來都要預約會覺得麻煩，好心給顧中尉提一個建議，顧中尉要是覺得不妥，不需要考慮我的建議。」

顧寒臉上籠罩著的陰沉這時才完全消散了，他又變成往常那副兇狠的樣子，重新將冉檸摟回懷裡，下巴在他發頂上細細摩挲著，「上校發布的任何命令，我都會執行。」

距離表彰大會還有五天的時間，顧寒顯然將冉檸的公寓當成了自己的住處，他不僅在這裡住了下來，甚至還往裡搬了不少東西。

冉檸看著圍著圍裙站在灶台前忙活的顧寒，覺得有些齣戲。

他萬萬沒有想到顧寒還會下廚，兩人在公寓里吃了幾天的營養液。今天早餐過後，冉檸無意地抱怨了一句：「每天都吃營養液，我都快忘記肉是什麼味道了。」

下午，顧寒就吩咐人去買了羊腿和牛肚回來，站在廚房裡忙活到了現在。

「需要我幫忙嗎？」冉檸靠在廚房門上，身上穿著柔順的絲綢睡衣，大開著的衣領露出鎖骨處兩枚淡紅色的吻痕。

顧寒騰不出手，飛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很快就好了，上校在外面等我就好。」

顧寒在羊腿上灑上調料和料酒，熟練地用錫箔紙將羊腿裹好塞進了烤箱里。

「你以前……經常自己做飯嗎？」

冉檸沒有離開，趁顧寒不注意從案板上捻了一塊風幹牛肉塞進了嘴裡。

被顧寒抓個現行後，索性光明正大地站在顧寒身邊偷吃起來。

「小時候跟著父母流浪了幾年，」顧寒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他的家世和童年，說起這些的時候有幾分不自然，「我們在R星邊緣處認識了一群游牧的星際海盜，那幾年我吃的都是羊腿和牛腿。」

顧寒將鍋蓋蓋上，將牛肚湯的鮮香燜在鍋里，從盤子里抓起一顆櫻桃遞到冉檸嘴邊。

「你的手好臭！」冉檸往後縮了縮，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卻還是往前咬住了櫻桃，將果肉從顧寒拎著的梗上扯了下來。

冉檸在廚房吃得三分飽後心滿意足地回到客廳里躺著，系統幾分鐘前發布了進度任務，冉檸正好趁著這段時間看一看0123給他發了些什麼。

【請小檸檬注意：現在發布固定進度任務——一個月內將乖巧值上升到77點，完成則獲得15點進度值。逾期未完成，則任務作廢，且無後續進度值補給。】

「無後續進度值補給？」冉檸騰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人幹事？也就是說如果我這個任務失敗了，就算我最後完成了全部的任務，也只有85點進度值？」

系統0123眼巴巴地望著冉檸手裡的櫻桃，看起來非常想嘗一口的樣子，「理解滿分！進度值只能由乖巧值換取，如果任務失敗，在進度值達到85時會自動扣取乖巧值。」

冉檸：「……」

他還想再問點什麼，顧寒已經端著湯從廚房裡出來了。

管家機器人跟在他身後將烤箱里的羊腿也拿了出來，透過錫箔紙都能夠聞到香味，冉檸深吸了一口氣，亦步亦趨地跟在顧寒身後。

「從前怎麼沒發現上校這麼貪吃？」看著冉檸因為心急而被燙到縮手，顧寒有些好笑地遞了一雙手套給他，「羊腿要撕著吃，沾一點旁邊的蘸料。R星禁牧有幾十年了，我也是託了父母的關係才從別人手裡拿到了一隻羊腿。」

冉檸早就不知道顧寒在說些什麼了，他滿心滿眼都撲在面前的食物上，羊腿被處理得非常幹凈，聞不到一絲臊膻的味道。

兩人晚飯過後，將一桌狼藉留給機器人來收拾。

晚上八點，中心廣場擠滿了人，正中央的雕塑籠罩上一層柔和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