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以下犯上（十一）

冉檸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上午回到寢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大量的運動過後，冉檸感覺胃裡空落落的。

顧寒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冉檸嚐試著動了動腿，從脊柱處傳來的酸疼感讓他立馬倒回了床上，捂著小肚子直抽氣。

【恭喜小檸檬完成任務，獎勵進度值10點，乖巧值5點，並且額外獲得一張技能卡。】

「技能卡？」冉檸覺得新奇，這個玩意他在第一世界的時候沒有聽說過，說著轉了個身將蓬鬆柔軟的枕頭墊在自己的腰後，「這個怎麼用的？」

系統0123在自己的小空間內抖了抖，一張空白的金色卡片出現在冉檸的腦海里。

「這是一張金卡，能夠免除一個世界的進度值任務。在宿主覺得當前世界任務太難無法完成或不願意完成任務時，可以使用，並且能夠獲得起始50點的乖巧值。」

0123也覺得新奇，他帶過的宿主里，冉檸還是第一個獲得金卡的。主神的資料庫里對每種技能卡的獲得都有記載，有的宿主是因為丟了性命而獲得技能卡，有的宿主是完成了任務世界裡NPC的願望，恐怕只有冉檸是因為發`情期讓對方爽到了而獲得了一張幾乎能夠稱之為是系統bug的金卡。

冉檸一聽，興奮的在床上打了個滾。

「也就是說我如果在最後一個世界使用，那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了？」

冉檸掰著手指頭數著，「第一個世界用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第二個世界才剛剛開始我就已經拿到了好幾十的進度值，如果之後每個世界都像這麼順利的話，那豈不是用不了一年我就能夠回去了？」

宮殿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了，正在冉檸興緻勃勃地跟系統盤算著剩下的時間時，他被人後身後一把捏住了下巴，強迫他扭過頭去。

「回去？回到哪裡去？」

顧寒臉色沉如水，淺色的眸子里彷彿醞釀著一場大雨，如果冉檸敢讓他不滿意，他就會讓大雨將冉檸淋濕。

「看來我還是不夠努力，不能夠讓冉上校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顧寒又想到上午的時候宮羽過來說的那些陰謀論，心裡愈發的不痛快。

那些事情肯定不止宮羽能夠想到，冉檸從學生時期開始就是被大家捧上天當做星星月亮膜拜的，想爬上冉檸的床一飛衝天的Omega和Beta不在少數。多的是有心思也有膽子的人，說不定早就有人已經這麼做過了。

更何況，Omega對於Alpha來說，有著生理上致命的吸引力。

沒有Alpha能夠抵擋住Omega信息素的吸引。

一想到或許曾經有人縮在冉檸懷裡，看到過他意亂情迷的樣子，讓他念念不忘，顧寒就恨不得回到過去用更加強硬更加卑鄙的手段將冉檸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給自己留了三年時間去變得更加強大，就是為了能夠順理成章地待在冉檸的身邊。可是他卻忘了，冉檸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方人物，更加不會為了他等三年。而他最後還是用了曾經所不齒的辦法，將冉檸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甚至還妄想改變冉檸的性別。

冉檸不知道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顧寒到底想了些什麼，或者是誤會了些什麼。他只知道他好不容易獲得的乖巧值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一路跌停，最後落到了個位數上。

顧寒眸子里的情緒複雜得讓他看不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下巴處的皮膚已經染上了青紫，顧寒卻還在用著更大的勁捏他，像是要將他的下巴掰下來一般。

冉檸扭著身子坐在床上，原本就酸痛的腰肢更是不堪重負，他不得不用手肘撐著身體往上坐了坐，以減小腰部處的受力。

「……疼。」

冉檸聲音嘶啞，臉上因為Alpha信息素的衝擊而顯得蒼白。發`情期已經過去了，顧寒的信息素對他來說再也沒有半點吸引力，他像所有Alpha一樣，討厭強勢難聞的同類的味道。

顧寒見鬼似地立馬鬆開了手指。

冉檸的下巴已經腫了起來，藥物對身體的改造雖然沒能讓他想Omega一樣能夠接受Alpha，可是也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他的體質和皮膚。

他開始變得像Omega一樣皮膚光滑，對疼痛敏感。

顧寒垂眸看著冉檸，思緒恍然飛到了他剛剛對冉檸進行身體改造的時候。

冉檸的排異反應相當嚴重，改造的前一周里，他幾乎是靠著呼吸機和營養液活過來的。後來情況漸漸好了一點，冉檸又被派出去進行戰爭，上一次冉檸收兵回來的時候，幾乎是浸泡在血水裡被人抬回來的，呼吸微弱，身體冰冷。

顧寒費了很大的勁才救回冉檸的性命，可打了勝仗的冉檸卻想逃走，他不得不趁著冉檸還虛弱著的時候，用鐵鏈拴住他的腿腳，將他關在「監獄」里，不讓任何人接觸他。

顧寒盯著冉檸下巴上的紅腫和青紫，有些懊惱。

宮殿外有侍女在催促，來接然冉檸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面了。來的時候是顧寒的司機開車將兩人送來的，回去的時候宮羽說什麼也要自己送冉檸回家。顧寒沒有權利更加沒有資格阻止拒絕，只好將掛在旁邊的制服取下來甩到冉檸的身邊，接著快步走出了宮殿。

冉檸不喜歡有人在自己身邊站著伺候，所以只好慢吞吞地從床上站起來，一件一件地將衣服套到身上。

衣領上的藍寶石紐扣有些扎手，冉檸摸著它下方的托將紐扣扣進小口裡，邊緣處異樣的觸感讓他多停留了一會，剛準備將扣子取下來仔細看看就聽見宮羽的侍從又在門外催了起來。

冉檸飛速將長靴穿好，坐進了加長的轎車內。

他一坐進車裡，宮羽立馬就蹭了過來開始跟他講這幾天宮裡發生的趣事，冉檸不著痕跡地往椅背上靠了靠，視線避開宮羽一張一合的紅唇。

郊外，行駛在路上的轎車突然踩下剎車，驟停在馬路一旁。車輪在地上留下痕跡，排氣管里冒出濃濃白煙。坐在駕駛位上的顧寒聽著耳機里傳出來的聲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　　

宮羽因為下午還有事情，所以將冉檸送到他居住的公寓後就離開了。

冉檸身體疲憊，公寓的門衛將他放了進去，他這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他居住的地方是富人區，白色的大樓鱗次櫛比，每座別墅之間都隔著十幾輛車的距離。他有些茫然地站在空地里，周圍是高聳入天的綠樹，他根本不知道哪棟別墅是他的。

看見他還愣在原地，門衛走到他身邊窩心地問道：「冉上校是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叫車來將您送回去？」

冉檸立馬有些疲憊地捂住了小腹，抬頭瞄到門衛胸前的銘牌，抱歉地對他說道：「那麻煩馬先生了。」

馬如德連連擺手，用別在腰間的傳話機給冉檸叫了一輛車來，「這有什麼麻煩的，上校為了我們星球浴血奮戰，我們只能為您提供這些微不足道的幫助，還希望上校不要覺得我們沒用才行。」

冉檸站了一會就覺得後腰像是要斷掉一樣，在等車子來的時間裡，他左腳右腳地換了好幾次重心，最後幹脆不怎麼顧形象地往後靠在了冰涼的瓷磚牆上。

他住的公寓比較靠後，公寓前是阻隔視線的樹林，四周都設有尖利的籬笆欄。

司機將他送到大門外卻沒有立即離開，像是擔心他會在公寓外面遇見埋伏一般。冉檸不得不硬著頭皮走近大門，望著那面白色的熒幕，遲疑地伸出了手。

「指紋驗證透過。請將瞳孔對準熒幕，請勿眨眼。」

「瞳孔驗證透過。」

大門緩緩打開，安裝在系統里的人工智慧打開了公寓里的照明系統和供暖系統。

「歡迎回來，冉上校。」

冉檸往裡走，大門緊跟著關上，司機這才發動了車子離去。

公寓內如同白晝，冉檸走入客廳只覺得瞠目結舌。

客廳里站著三個銀白色的機器人，察覺到冉檸的靠近，眼睛處亮起了暗紅色的光芒。而客廳的角落裡，還蟄伏著兩架機甲，機身都是冷冽的銀白色，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冉檸只看了一眼就完全沒有了興趣，他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就栽倒在卧室的床上。

卧室內的香薰被點燃，柔和的清香從床邊的香薰瓶里飄出，冉檸在床上翻了個身，睡得更熟了。

制服外套被他脫在客廳的沙發上，機器人管家自覺地開始清掃地板，不斷地勾到垂在地板上的衣角，被安裝在紐扣托盤的竊聽器因為摩擦的原因發出不容忽視的滋滋聲。

顧寒的車還停在原地，車內的人工智腦詢問他是否發生什麼事情了，顧寒猛地向右打方向盤，車尾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頃刻間就只能夠看見濃濃的白煙。

「給冉檸公寓里的人工智腦發消息，告知他半個小時後我會到訪。」

「好的，顧中尉。」

窗外的景色像是沾了墨的筆在純白的畫紙上掃出來的一般，顏色濃烈厚重，山頭上籠罩著灰沉沉的陰雲，大雨欲來。

顧寒將油門踩到底，在寬闊無人的道路上行駛，他從收納盒裡拿出一包煙，捏著煙盒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煙盒的尾部，低頭叼住口子里蹦出來的一根香煙。

犬齒狠狠地咬住香煙的濾嘴，他有些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肺里頓時充滿了清涼的硝煙味。

香煙的味道是他定製的，他偷偷從冉檸的血液中提取出了他信息素的味道，送去高定中心製作了專屬於他的香煙。

他每次抽煙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是吻在了冉檸的雙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