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李源看顧小悅坐著一動不動有點擔心，「丫頭，你還好吧？」

顧小悅其實是有點嚇到了，很沒出息的腿有點軟，無法動彈。剛才在路上狂飆的時候，她覺得車都快飄離地面了。

「沒什麼，那個……我腳麻了。」她凄凄楚楚對著李源眨了眨眼睛。

李源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下車來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幫顧小悅解開安全帶後，一個橫抱把她撈出了車子。

「別這樣，怪羞羞的。」顧小悅把頭埋在李源肩膀上，嘴裡這麼說，臉上是福祉的笑。

回頭看見爬出葉恆宇車子的袁媛，在一旁無助的嘔吐著，李源也不給她任何和他們說再見的機會，一路抱著她坐上電梯直達二十二層。

「放我下來吧，我很重的。」顧小悅手臂還是牢牢纏在李源脖子上，臉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誰說的？」李源覺得懷裡的女人明明是小小軟軟一小團。

「現在的女孩子都必須是排骨精才算好看，他們都說我要減肥。放我下來啦，否則怎麼開門？」顧小悅晃了晃手裡的包。

「排骨精不好看，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李源湊到她耳朵邊上，說了很調情又甜蜜的話才放下了滿臉羞紅的顧小悅。

開門進去後，房間里是早上離開時的一片凌亂，揉成團的毯子躺在沙發上，茶幾上有沒喝完水的杯子，昨天換下里的臟衣服也沒來得及扔進洗衣機，而是隨手堆在了沙發的扶手上，角落的落地燈開了一整天。

「早上起來急著出門，沒收拾，別見怪。」顧小悅把沙發上的雜物隨手把推到了一邊，騰出可以坐人的空位，「要喝水嗎？」

李源雙手插在褲兜里，看著亂糟糟的狹小客廳里的顧小悅，覺得溫馨又美好，這裡的一切還留有昨晚的痕跡，好像時間從未離開過。

「我餓了。」整頓晚餐的時間，李源面對和李天龍的談判，再加上意外看見葉恆宇和顧小悅在一起，他根本沒有心思吃東西，而現在和她單獨共處在這樣一個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里，他完全放鬆了下來，此時此刻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她一起吃飯。

「我想想。」顧小悅跑進了廚房，翻箱倒櫃了半天又出來，「我只有吐司和楓糖，給你烤吐司吃吧。你晚上應酬客戶一定沒好好吃東西，光顧喝酒了吧，那樣很傷身體的。」

她絮絮叨叨的樣子很可愛，李源只顧著看，也沒聽見她說了些什麼，「好，聽你的。」

「那我去了，你等我一會兒，就一會兒。馬上來。」顧小悅又蹦蹦跳跳進了廚房，晚上能再見到李源對她來說像做夢一樣神奇，都要忍不住哼出歌來。

趁顧小悅去烤吐司的時候，李源鑽進了她的浴室。這一整天見過的人，說過的話，讓他覺得厭煩無比，似乎沖在冰冷的水簾下，才能讓他與那些人和事隔絕聯繫。

手邊是女孩子浴室里特有的一些小物件，一水的沐浴護膚品都是包裝可愛的玫瑰味的，還有扎頭髮的發圈頭繩，帶兔子耳朵的發箍，粉色的牙刷插在粉色有小熊漱口杯里，略顯孤單。

「李源，你在裡面？」顧小悅出來的時候沒見到人影，心裡忽然一空，隱約聽到浴室有水聲，才循聲而去。浴室門口是他的所有衣服，從裡到外，她忽然吞了吞口水，臉紅心跳，「要是不介意你可以用我的浴巾。」她大聲喊話，又輕輕補了一句，「那條粉紅色有小綿羊圖案的。

水聲驟停，過了起碼有兩分鐘的時間，李源才打開了浴室的門。

他濕漉漉的黑髮還在滴水，眉眼更是深邃清晰，精幹結實的肌肉，修長的雙臂雙腿，緊緻的腰桿腹肌，唯一不搭調的是腰腹一下那條粉紅色小綿羊浴巾。

第一秒時，顧小悅承認自己是被男色所震撼到面紅心跳的，可是後來實在是小綿羊浴巾導致畫面太不和諧，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你是喜歡我一直裹著這個的樣子？」李源雙手抱胸，低頭看了看身下粉色的浴巾。

「挺好看的。」顧小悅也不理會他的尷尬，「就這樣吧，來吃土司，我給你塗楓糖醬。」 如果知道李源等會兒會怎麼收拾她，她應該就不會那麼得瑟地開他玩笑了。

鬆軟的土司吸滿了融化的黃油，再在烤箱里略微烘烤至金黃，一種動物油脂迷人的香氣，在楓糖醬淋上去的一瞬間散發出來的甜蜜的味道讓人食慾爆棚。

「給。」顧小悅伸出手拿著厚厚一片土司送到李源面前，笑容比楓糖醬還要甜。

李源沒有去拿，而是一口咬在土司上，順便吮到了她手指上的黃油和糖漿，滿足地勾起了迷人的嘴角。

「慢點吃，會噎到的。」眼看著他的一口，大半塊土司已不見。

李源拉起她的手將剩下的一小半統統塞到了嘴裡，還不忘舔幹凈了她手上，快要流淌下來的楓糖醬。

「你幹什麼？」顧小悅被他軟軟的舌尖舔得心裡癢癢，嬌嗔著收回了手，「還要嗎？」

他點點頭，「我要很多很多的楓糖醬。」

顧小悅麻利地往另一塊吐司上抹著糖漿，顯然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挑逗，「這樣夠嗎？」她把糖漿漫溢的吐司遞了過去，李源推開了她的手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小丫頭，我現在更想吃你。」

「不行不行，你必須把它吃了，我塗了好多，冷了就浪費了。」她把手按在他胸前推了推，對食物的虔誠讓她倔強地嘟起了嘴。

「好好好，吃完了它，再來收拾你。」李源也就那麼兩口把吐司消滅幹凈，也就那麼一瞬間就把顧小悅抱上了餐桌，撕掉了她襯衫和窄身裙。

顧小悅一陣驚慌失措。

他們從客廳的餐桌到沙發，從沙發又到卧室的窗檯，最後才如了顧小悅的願，埋進了綿軟的被窩裡。

最後在精疲力盡中求饒了好幾回，李源才依依不捨地放過她的。

顧小悅已經沉沉睡去，呼吸的聲像極了一隻熟睡中的貓。他很輕很輕地幫她打理幹凈後，把她摟在懷裡好一會兒，等她徹底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不舍地起身離開。

天色又剛好是凌晨最黑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