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深夜上藥
小說: 重生之太子爺你別過來 作者:季余音 字數:3098 更新時間:2019-04-27 00:04:28
回首一個月的訓練,影一隻能嘴角抽搐著躺在床上無比哀怨,他是上輩子跟莫非笑有仇嗎?
一天十二個時辰花八個時辰在訓練上,影一從未見過有哪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少年能夠堅持下來如此強度的訓練,而且越接觸影一越發現,莫非笑會的東西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多。
奇門八卦,星象占卜,甚至連鍛造兵器莫非笑都會一點,暗一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影一在床上趴著有些懨懨的樣子。
「怎麼了,大名鼎鼎的影,暗影的執學官,你這是訓人的還是被訓的啊?」暗一將懷中的東西掏出來放到桌子上。
「一天八個時辰,你試試?」影一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立即伸手去拿,醉清秋,可是好酒。
「十皇子要求的?」暗一眼中有一抹驚訝一閃而過。
「不然呢?我又不找虐,殿下賞的?」後一句就是說酒了,影一撇撇嘴,真不知道這個莫非笑才十二歲就如此自虐究竟意欲何為。
「嗯。」暗一皺眉想了下,轉身出門,影一瞥了眼暗一離去的背影,繼續喝自己的酒。
場景轉換
莫非笑皺著眉頭將自己的外衣和裡衣都脫去,胳膊白皙的皮膚上,赫然是一道顏色已深的傷痕。
嘖,今天和影一過招的時候竟然沒注意到,現在才察覺到疼。
「元寶。」莫非笑喚道。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太監從殿外進來:「主子。」
「幫我找點傷藥。」莫非笑在桌旁坐下,元寶掃到莫非笑胳膊上的傷痕,有些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主子,容奴才多嘴,雖說我們如今身處匈國,但是您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元寶是莫非笑從耀國帶來的奴才,自小同莫非笑一起長大,一個月前莫非笑就將從耀國帶來的其他人都打發走了,唯獨留下元寶在殿內伺候。
聽到元寶的話,暗叄立即提升了警惕,莫非笑瞥了一眼外面暗叄棲身的大樹,淡淡道:「元寶,何時你也這麼多話了?」
「奴才不敢,主子恕罪。」元寶聞言大驚,立即跪下。
「行了,不過一點小傷,你下去吧,記住,不該問的,不用問,不該想的,不用想,不該好奇的,不要好奇。」莫非笑給自己倒了杯茶,既是忠告元寶,也是忠告自己。
莫非笑了解自己,骨子裡有一股烈性的驕傲,如今他便是要將這份驕傲完全捨棄,彎下自己最直挺的脊樑。
如此,如此方能成為那個人最忠實的一條狗。
因著胳膊上有藥,莫非笑也就沒有更衣,換了婢女進來將床鋪好之後就直接去睡覺了。
一天八個時辰的訓練,莫非笑很快便進入了深度睡眠中,因此,莫非笑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之後,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木綺宮的人,出現在了他的寢殿里。
君無憂看著莫非笑手臂上的傷皺起了眉頭,轉身出了內殿之後,君無憂輕喚:「暗叄。」
「主子。」暗叄從棲身的大樹上一躍而下,跪到君無憂面前,心裡則是在驚訝,太子殿下這個時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胳膊上的傷怎麼回事兒?」
「屬下不知,約莫是因為訓練。」
「他這一月都在跟著影一訓練?」君無憂皺了皺眉,沒有想到莫非笑竟然會堅持這麼久,當初他答應放莫非笑進暗影訓練也是想打擊下莫非笑,畢竟暗影的訓練極其苦。
「回主子的話,是,每日寅時起身,共訓練八個時辰,這時十皇子剛睡下。」
君無憂聽完暗叄的話,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去問影一要瓶『解春』來。」
「是。」暗叄行禮離開,留君無憂一人站在木綺宮的院子里,長身玉立,襯得本就舉世無雙的面容愈發溫潤如玉。
嘖,他不該來的,君無憂有些懊惱,這一月來他儘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莫非笑此人,但是今夜影二來給他解毒的時候,君無憂看到莫非笑獻上的藥就想起了莫非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模樣。
然後就是翻來覆去長久無眠,最終君無憂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來看看這個如同孤狼般的少年究竟怎樣了。
卻不想,一進宮內,看到的便是如玉的手臂上一道瘀傷,隨即便是漫無邊際的心疼。
君無憂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地想,他這是著了魔了嗎?
暗叄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便帶著一個小青玉瓶子回來了,正是暗影配出的最好的傷藥——『解春』。
暗叄將『解春』呈上之後,再次隱身於黑暗中,君無憂看著手中的青玉瓶子出了會兒神,然後轉身進了木綺宮的內殿。
君無憂摩挲著手中的青玉瓶子,看到莫非笑如玉般安睡的容顏嘆了口氣,坐到莫非笑床邊,伸手點了莫非笑的睡穴。
不知道為什麼,君無憂此時十分不想打擾已經熟睡的莫非笑,暗一趕到木綺宮的時候,就看到君無憂緩緩將『解春』倒在莫非笑受傷的胳膊上,然後運起內力覆上莫非笑的胳膊。
暗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隨即消失不見,一閃身,暗一也隱身於黑暗中。
君無憂收起覆在莫非笑傷痕上的手,不愧是最好的傷藥——『解春』,如今那瘀傷的顏色已經十分淡了,估計明後天就能好全。
君無憂長出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揉了揉額頭,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君無憂起身離開木綺宮,也虧的君無憂武功高強,睡在外殿的元寶絲毫沒有被吵醒。
第二天莫非笑醒來的時候,有些奇怪地嗅了嗅殿里的味道,這是?『解春』?莫非笑立即抬起手臂查看,昨日看起來還十分可怖的瘀傷已經淡的快看不出來了,頓時莫非笑鼻子一酸。
他知道,『解春』此藥,唯獨匈國皇帝與太子可用,他也知道,昨夜那人一定來了,還為他上了藥療傷。
「主子,現在可要起身?」元寶聽到內殿的動靜,立即探身查問,也打斷了莫非笑心中的感傷。
「嗯。」莫非笑眼中的堅定又增加了幾分。
穿戴好的莫非笑輕車熟路地踏入了御花園的密室中,誰都想不到,太子殿下會在御花園中獨有這樣一個密室,就連匈國皇帝約莫也是被蒙在鼓裡的。
影一毫不意外地看著接著密室微弱的燭火看書的少年,隨即影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如無意外,他好像聞到了『解春』的味道,這麼說,昨日太子殿下讓暗叄來取的『解春』是用在了莫非笑身上?這麼晚了,太子殿下竟然還在莫非笑殿中?
本是一天十分普通的訓練,然而在天色已晚的時候,暗一一閃身,踏入了密室之中。
「主子有令,每日訓練時辰不得超過六個時辰。」暗一面無表情地轉達著君無憂的意思。
影一的嘴角抽搐了下,第一次,這是第一次,他發誓這是第一次他訓人這麼憋屈又這麼受限制的。
莫非笑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心中的不安卻在擴大,君無憂如此優待於他,是因為已經對自己動了心思?還是依舊對自己存有戒心?
莫非笑垂眸將所有思緒斂下,而另一旁,暗一已經與影一過起招來。
影一一邊接下暗一的招數,一邊大喊:「暗一,你有病吧,突然打我作甚?」
「主子有令,執學官最近約莫在執學上是有了懈怠之意,竟然能傷到受訓之人,或許練練手就好了。」
此話一出,影一嘴角抽搐,莫非笑也有些無語,同時心中浮起暖意,前世今生啊,君無憂總是這樣。
一步步,一步步將獵物圈入自己的溫情陷阱中,以溫柔俘虜,讓人割捨不得,莫非笑勾起一抹苦笑,這一世,他究竟應該如何呢?
如何呢?
如何自處?
影一氣喘吁吁地揮出一鞭,將暗一手中的劍連帶自己的鞭子一起都甩了出去,暗一站定,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隨即揮出一掌朝影一攻來,影一勉強閃躲過去。
「暗一,你夠了啊,我不跟你打了,我以後注意,注意,老子以後注意啊啊啊。」影一崩潰大喊。
這都是什麼世道?
誰來告訴他,訓練暗衛,什麼人會注意到讓受訓人不受傷啊?
暗一穩住身形,瞥了一眼莫非笑,然後一巴掌拍到影一肩膀上:「別喊了。」
影一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喘氣,暗一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莫非笑和影一都清楚,暗一此時也不輕鬆。
莫非笑此時已經從自己的思緒走了出來,看著一站一坐的兩人,從懷中掏出了兩瓶藥扔了過去。
暗一和影一分別接下,影一精通藥理,拔開塞子一聞,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竟是於『解春』齊名的『謝花』,『解春』治外傷,這『謝花』則是用來治內傷的,而且,這『謝花』是由百草老人所配,千金難求,若是莫非笑只擁有百草老人所配的『解憂』,影一也不會奇怪,只是這『解憂』和『謝春』同時在一人手中出現,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你沒資格知道。」莫非笑淡淡地應了聲,轉身走出了密室,此時已是深秋,一陣秋風撲面而來,莫非笑打了個寒顫。
但是誰都不知道,此時莫非笑心中的糾結與彷徨,比著深秋的冷風,更加地讓莫非笑感到徹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