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聲調降了下來。

「六叔，你說什麼，能不能大聲一點，我沒有聽見！」方澤易瞪圓眼睛，急切地問。

榮春耳根子都紅了，「我沒說什麼…」

「肯定不是，六叔，你臉都紅了，一定是告白。」自顧自地摟住年長的愛人細韌的腰，「六叔是不是突然發現我這個男朋友還可以，然後非常喜歡我。」

「…」榮春看著他，「澤易，你的靈魂真有趣。」

「當然了六叔。」方澤易嘿嘿嘿地笑，「人家都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我就是兩者的兼有，所以我才會這麼早就早上了六叔這麼好的愛人。你看我哥，雖然智商高，樣貌也好，但是靈魂乏味，所以才到現在才把自己折騰出去。」

「…」榮春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力道真的很輕很輕，實在是榮六叔太怕又給敲壞了，「那麼，我現在才遇上你，是我靈魂太乏味還是我皮囊太平凡？」

「當然都不是。」親親蹭蹭，摸摸碰碰，任他捏的六叔真可愛真軟乎，「六叔這麼好的人，當然得等我這麼合適的人來疼啊，別的都配不上都比不上我。比如那個姓宋的，下一次見到他，我要把他打成腦震蕩。」

「不要這麼暴力。」

握住手腕，下巴靠在男人清瘦的肩上，「可是他這種人，和他拐彎他裝傻充愣。我記得我腦子抽之前，他就在作妖，這段時間，他是不是又明裡暗裡地想把六叔勾搭回去啊。」

倒是有過那麼幾次，借著生意的借口之類的啊…

「我不是分不清的人，我既然和你在一起，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榮春揉了揉某人像大狗一樣毛茸茸的頭，「上次他想在對你的電影上映做手腳，被我發現了，我和他家裡人說了幾句，現在被送到國外去了。」

「哇…」方澤易捧著心，「六叔，男友力爆棚，我好安心好福祉。」

榮春看著方澤易，「你不問點別的嗎？」

「問什麼？」方澤易不解，「我也可以問他個地址，給我爸的拳館要幾個人過去揍他。」

「…」榮春嘆了口氣，然後無奈地笑了，「宋靖被家裡人送出國，你就不問問姜軒。」

「害…」方澤易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六叔，都快福祉大結局了，你還提起姜軒，不提我都快忘了。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他那樣對我，我也沒有找他麻煩，也全了彼此的情義，後面…大家都是成年人，各過各的日子，我沒必要去憐憫他，自己選的路，怪誰啊，我又不是聖母。」

「倒是看得通透。」榮春誇讚著，臉上的笑容藏不住。姜軒現在確實很慘，宋靖玩膩了之後，就丟了他，一會兒想和自己舊情復燃，一會兒又去追別的人，總之姜軒被棄了，還走了歪路，出賣肉體，染上性病，承受不住打擊瘋了，現在養在精神病院里，家裡人也沒怎麼管。

榮春其實是害怕的，害怕方澤易會心軟和憐惜。

「笑得這麼開心，六叔其實是害怕我心軟吧。」

「嗯。」榮春大方點頭，看在方澤易眼裡很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