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那名女子靜靜說完，頓了頓卻又開口。「另外，我們白氏失了一名童僕，是烏鴉，還請諸位留意，若是找到了，盡速歸還。」

程霽聽她那串冗長的報告早已昏昏沉沉的有些睏了，三兩下爬上旁邊一棵樹，抱好了小孩兒瞇起眼睛就打起瞌睡，現下聽她說道也是模模糊糊的。

「喂！程霽！」樹下的赤杏禾小聲喊道。「聽到沒有？白氏失了童僕啊！」

「......嗯？」程霽迷迷糊糊的哼哼了一聲，捲髮自白皙俊美的臉側垂下。「那也不一定說是...」他打了個呵欠。「...這小東西...。」

他把下巴輕輕靠在小孩兒頭上。「就算是，那白氏的也已經把他給扔了，豈是能說還就還的......呼嚕呼嚕呼嚕呼嚕...」

「程霽哥哥，你怎麼可以說是扔的呢？！」赤琉夜跟著加入了話題。

「那有什麼關係，我是野貓，他是被扔的，你是小姑娘，赤杏禾是男的，不都是事實麼...。」他伸了個懶腰。「嗯～～睡不著了。所以這聚靈盟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沒意思。」

「程霽，你且待在上頭吧，就怕萬一小孩兒真是白家的童僕，待會兒有人認出他來，那可麻煩。」

就在一行人小聲討論的期間，另一邊的廣場爆發出呼聲，吵吵嚷嚷了起來。

「喂！說什麼呢！？你們蕭家不就是一群亂爬的毒蟲，憑什麼誣陷咱們！」

「我親眼瞧見的！那東西明明就是我們的，白芷煙看剛好放在小孩子手上就搶走了，可真會以大欺小！」

「就是！而且你竟敢說我們是毒蟲？！你們就一做大衣的了不起麼？最後還不是跟貂皮放一塊兒去了！」

「辱人了！咱們白家靈盟第一大！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好啊！到時候誰見識誰還不知道呢！走著瞧！」

彼此抓著對方最不愛聽的話嗆聲起來，旁邊看熱鬧的群眾也跟著咬起耳朵來。

「不是吧？白芷煙？又是那潑婦？」

「聽說就是她把白家童僕給弄丟了的。」

「我看啊，這白家其實也沒多厲害，就是一直以來蕭家的都謙虛了。你看看，他們家家主多安靜多斯文！」

「搞什麼？白家可是第一大欸？」

「白芷煙是誰？」程霽看著樹下的赤杏禾問。

「就是今天在街上跟我們鬧開了那個女的。」赤琉夜帶著一點兒不屑說道。

「肅靜！」台上的白髮女子大聲道。

但即使她帶著威嚴發了話，場子裡大夥兒還是小聲鬧著。

這時，方才大聲吵架的其中一個聲音衝著台上的白髮女子響了起來。

「白楓你個死婆娘！」

眾人嘩然。

白楓眉眼間一片冷色，她怒極，冷漠美貌的臉甚至有些扭曲。

「好大的膽子！」她右手一橫，突地爆喝一聲。「方才是何人，竟如此無禮！」

「我！」台下那人也是夠勇氣，放聲一嚎站了起來。「蕭何！」

「呵，原來是蕭家二主麼？」白楓冷然笑了。

一抹滿是譏諷的笑容掛在她臉上，但是程霽卻瞧見，那雙不食人間煙火的丹鳳眼裡，隱隱藏著一絲痛和後悔。

「這下有好戲看了。」赤杏禾笑道。「這蕭家二主蕭何啊，是蕭家的異類。蕭家的人個性都比較陰沉文靜，但是他為人直爽性子急躁，最經不起人家激。」

程霽勾起嘴角。

「而且，據說他和那白楓有點[過去]呢。」赤杏禾帶著湊熱鬧的吃瓜語氣說。「當時的蕭何，把所有的柔情似水給了白楓，對其他女人還冷淡到有人傳言他不舉呢。」接著他嘆了口氣。「可惜白楓身在福中不知福，只當他是隻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最後甚至離譜到跟蕭何要蕭家的毒譜。」

要知道，毒譜對於專使毒的蕭家而言，是武功祕笈，是傳家寶，是集結世代心血淬煉出來的－－他們的一切。

當時的白楓，過份了。

「然後蕭家家主蕭應，不管再怎麼生性靦腆，都出面阻止了。畢竟是毒譜。」赤杏禾道。

「當然，這些只是傳聞而已。不過看他兩人的互動真的讓人相信。額家也認為此事不假。」

「不是後來還有傳言麼？據說白楓跟蕭何分開後，蕭應跟蕭何兩兄弟搞出亂倫！」赤琉夜補充道。「希望不是真的，這太讓人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