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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 北 往 事

    關於遼北我想的全是你,想來想去,無非是痛苦和委屈。那時候,鐵嶺的花鳥市場上,滿大街都是倒騎驢,而記憶中的你,就像一張被曬幹了的驢皮。 彪子的斧頭掉了,他就用手柄敲死了人。他將生活拆成一個個無意義的零件,他嚐試用凜冽的憂鬱,與不屈的幽默,從嚴肅脈絡中抽離,只有逃離了嚴肅,他才可以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終於等到了那一天,彪子戴上一重又一重的面具,他要把所有人都打倒,這就相當於從來沒有人被打倒,不過是死在了黑水潭裡。      

    033 說給周警官的口供

    小說: 遼 北 往 事 作者:岐夬 字數:2258 更新時間:2020-10-16 00:41:03

    老槍安撫了彪子幾句,讓他聽警察的,還和彪子講了幾句很小聲的咬耳朵的話。

    老槍和彪子講了,周警官之前,就找他談過話,談的還是關於德貴自,殺的事,因為德貴上弔死的時候,也是周警官出的警。

    而至於周警官之前,為什麼找老槍,是因為水庫就在蓮花池紗廠裡邊,廠子是倒閉了,但又沒被封,說是要賣但還沒賣出去。

    而老槍雖然下崗了,但他畢竟還是車間主任,依然住在紗廠的單元房裡,人都快走光了,他還得充當保安時不時地巡邏紗廠,防止幾個電機被人偷去賣了破銅爛鐵。

    再說,廠子本來就不大,大老闆跑了之後,他這個二把手得上,人在他地皮上弔死了,他當然得被警察找去問話。

    彪子冷靜下來,看著黃警官說,「警察同志,你們把我手銬打開,我願意配合。既然你們說老舅沒死,那麼我也要去找老舅!!」

    老槍說,「對。找人我們能去嗎?」

    黃警官說,「你們先待在這裡,我還有話問你們,至於失蹤的老舅,已經有一個特搜小隊去找了。接下來,請你們配合地回答我幾個問題。首先屋裡椅子上的鎖鏈怎麼回事?」

    老槍回答,「鏈子是我綁的,我擔心老舅的屍體被偷,所以做了措施。」

    周警官警覺地觀察著老槍的微表情,繼續追問,「你怎麼知道「屍體」會被偷?」

    老槍微微皺著眉吸了吸鼻子說,「張德貴的案子還沒有結案。張德貴的屍體,不就在火化之前被偷了麼,屍體到今天還沒有找到!」

    周警官說,「你們兩個,最好完整地交代一下,這兩天的具體行蹤,具體在什麼時間,和什麼人,幹了什麼事,越詳細越好!」

    「茶警官,麻煩你幫忙做好錄音和筆記。」

    老槍說,「昨天晚上,我是受德貴他爹之託,去找人一起找德貴的屍體,而之前彪子和他老舅收了德貴他爹的錢,發喪出殯的時候,去給德貴哭喪,德貴他爹就讓我和彪子,一起去找德貴的屍體。村裡出現了一頭大黑熊,在夜裡四處晃蕩,而彪子開槍打倒了那頭熊,還把熊的肚子給劃開了。劃開熊的肚子,我們看到它被掏空的腹腔里,填滿了某種動物的屍塊。」

    茶警官問,「具體是什麼動物的屍塊?」

    老槍說,「不知道,我看不出來。剛開始我們以為是德貴被人碎屍了,還被縫進了熊的肚子里。在我們正打算報警時,沈老闆和黃大仙還有德貴他爹出現了,他們用槍指著我們,然後又把那頭熊抬到了大卡車上。」

    周警官問,「他們為什麼拿槍指著你們?」

    老槍說,「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們手上也有防衛的獵槍,他們怕擦槍走火才先發制人。」

    周警官說,「接著說。」

    「卡車開上了102國道,駛向第二天就要炸掉的那座工廠的方向。那天晚上,我們回來之後,彪子好像中了毒,腹痛嘔吐,然後老舅就給彪子熬中藥,還催眠了彪子兩個時辰。彪子被老舅催眠後,一直躺在床上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大概就是十年前流行的一些事物,什麼古惑仔、蘇聯、飛碟之類。」

    周警官說,「老舅會催眠,這個我也有所耳聞,我小時候也看過老舅的節目,他之前還在電視上作秀催眠人。甚至我還有親戚找老舅用催眠治過偏頭痛。行,你繼續說。」

    老槍說,「彪子以為我走了,但我就坐在床邊一直守著他,老舅說兩個時辰後他會醒來,讓我出門買香火回來。我出門買了香火回來,雞也開始叫,天亮了。這次沉睡,讓彪子想起了一些十年前的事情,他覺得現在發生在張德貴身上的事,和他當年很像。第二天早上,我們在老舅家,去了屋頂看工廠的大煙囪,真的被炸掉了。等我們從屋頂下來的時候,就發現老舅已經涼了。」

    周警官問,「你能確定老舅確實沒氣了?」

    老槍說,「確定。」

    茶警官拿出兩張照片,問,「你說的沈老闆和黃大仙是不是照片上這兩個人?」

    老槍說,「是他們。」

    茶警官又問,「你和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老槍說,「黃大仙我沒怎麼接觸過。但和沈老闆有過交涉,我們蓮花池紗廠倒閉之後,就賣給了沈老闆,重新開發地產。」

    周警官又問彪子,「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彪子補充道,「基本上是,但是他說漏了很多。昨晚,我們一起去找德貴的屍體的是三個人,我、老槍、阿豪。本來那天白天,我和老舅,收了錢準備去給德貴哭喪,結果誤闖了沈老闆的婚禮,阿豪出來解圍。阿豪是我念書時候的同桌,他高中沒畢業就和親戚到南方做生意,那天我們兩人是久別重逢,還挺高興,我就把阿豪帶回了老舅家吃晚飯。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兩個舊情復燃,就在家裡的土炕上,滾起了床單。」

    做筆錄的茶警官問,「滾'床單?你們?」

    彪子回答說,「嗯。我們倆以前十八歲的時候,在一起過,阿豪他是我的初戀,我一直忘不了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帶我去水庫丟酒瓶,分開之後一直挺遺憾的。昨天,是我和他從少年之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他,而他還記得我,所以我們就…」

    聽到彪子說,阿豪是他初戀這話,蹲在一旁的老槍直接聽不下去,內心大罵,「放屁!你的初戀明明是我!你他媽的忘記你國中時候怎麼追我了嗎!他是你高中同學,你轉學之後才認識他的。而我是你國中同學,初二時候,我們倆就拉手就親嘴就搞過了,我不是你初戀誰是!」雖然老槍心裡咆哮了一陣,但是當著警察的面,又不好反駁。

    茶警官打斷了彪子追文問,「等一下,你說的「阿豪」全名叫什麼?具體是什麼人?」

    彪子回答說,「阿豪的全名叫葉山豪,是遼寧凌源人。他是我在河北師大附中讀高中時的同桌,大概98年的時候,他和他老舅去了南方。不久後我就在新聞上,看到了他老舅葉建民就被抓的消息。原因是製作傳播淫,穢色情音像製品,判了十年,如果他老舅現在還活著,那可能差不多上半年7月份左右就刑滿釋放了,我清楚的記得那時候是夏天。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阿豪,他不久前才回來,他說他現在是沈老闆的司機。」

    老槍看著彪子冷靜有條理地,闡述出這些內容,和之前彷彿判若兩人,不變的只有彪子眸子中那一汪無法探知的深潭。

    周警官說,「行,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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