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媽簽字了還、還喝個屁啊！」顧震踹了一腳桌子，有一個老闆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估計是真看對眼了，愣是跟他聯絡感情喝了半瓶，還他媽白的！

洛景雲把他扔沙發上，正想叫小於，結果葉芸就端好蜂蜜水過來，恭敬放在顧震前邊兒的茶幾上。

他這個助手也有些殷勤地過分了吧？

「哦？洛景雲，你跪在地上做什麼？」顧震喝得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把地上蹲著的葉芸看成了洛景雲，還伸手就要摸——企圖找打。

洛景雲抓住他的手扔回他自己身上，半眯著眼，他渾身的酒氣讓洛景雲皺了皺鼻子，「小於，把你們顧總照顧好，沒洗幹凈明天別跟我坐一輛車。」

小於淚流滿面：您是家母您說了算——可是我哪敢給顧總洗澡啊！

顧震倒是不嫌自己臟，把小於趕走躺沙發上直接睡過去，夢裡還有大堆人圍著他獻殷勤，享受了一把萬人迷的感覺，正要抽個看的順眼的帶回去好好品嚐，渾身卻跟被扔溫水裡越來越燙，一翻身就從沙發上滾下去了。

媽的什麼酒這麼厲害？顧震扶著腦袋，手不耐煩扯著身上的衣服，動作有些急躁——什麼毛病啊這是？

他覺得再不脫這衣服就能燒出個洞來，可是等他脫光了也沒達到一點降溫的效果，就跟現在還是夏天兒似的，還隱隱覺得哪兒不對——

他意識往下走——操！這是得有多饑渴能喝成這德行！

他罵了一聲從沙發上坐起來去洗個涼水澡。

門鈴被按響了。

這麼大半夜的誰啊？

顧震耐著性子打開門，門口站著別人家的盡職小助理，穿著睡衣踏著拖鞋就過來了，哪兒像是來找合作方老闆的，倒像是回卧室。

他現在真沒工夫接待，連話都不想說，就想兜頭一盆涼水往身上澆，語氣也很糟，「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說完就要砸門。

「等一下！」葉芸完全沒想到啊，顧震上身都什麼都沒穿了，明顯是藥效發作，怎麼說話還跟沒事人一樣？而且還直接把送上門來的肥肉拒之門外。

「幹什麼？」顧震不耐煩。

「是、是洛總讓我來……他說讓我來幫顧總洗幹凈，他……覺得……」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心裡也很心虛，漲紅了臉都不敢直接看顧震，連編的瞎話都說不完。

洛景雲？他現在能管家婆到這種程度了？

顧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深呼了一口氣壓抑一下那股不對勁。

他還沒到腦子混沌的程度，洛景雲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助手來幫他洗澡？正常人誰幹的出這種事兒？而且別說洗澡了，只要不是公事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啊！這種事事親力親為的死潔癖，他自己來顧震還會相信，這個人來……

他突然就想起晚上洛景雲讓他換酒，還有自己迷迷糊糊喝的解酒湯，渾身燥熱的時候半夜自動跑來隔壁俏秘書——還真是一齣戲啊。

顧震可比洛景雲精多了，這會兒心裡都忍不住冷笑兩聲，倒是真有人看上自己的，可是怎麼總是這種野花兒呢？都沒個能正經娶回家的。

「那你進來吧。」顧震笑著忍著心裡的火，他媽的敢給老子下藥，還能便宜了你，這一晚上不折騰死你！

葉芸看他還清醒著也沒拒絕，心裡安慰自己幾句，漲了幾分自信，畢竟這個位置這個年紀的男人，哪個沒有花花腸子，更別說顧震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出來玩根本不需要剋制。

他一直都沒怎麼聽說過顧震出過什麼緋聞，看現在這樣子，估計是藏的好。

他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可看到顧震大大方方直接把褲子都脫了，露出結實修長的腿，明亮燈光下，中間的東西被黑色內褲包著鼓鼓脹脹，一副很囂張很兇猛的視覺衝擊，還用那種戲謔和危險的目光看著他，就狠了狠心，自己動手脫衣服。

反正破罐子破摔，就沖洛景雲喜歡這個人，他拿不到錢也要讓他那個洛總噁心！

這種企圖靠身體上位的野菊花顧震不是沒遇見過，平時罵兩句就算了，他不跟認識的人亂搞，尤其是公司里的人，可這個是洛景雲的人啊……反正他先招惹自己的，怕自己挨不上折騰還用了藥，這他怎麼能拒絕，而且明天就看看洛景雲什麼表情，這種有潔癖的人，能受得了麼？

想到這兒他那股壞心思就又上來了，就是沒想到陰錯陽差順了小狐狸精的意，也沒想到洛景雲生完氣後會有什麼後果。

這樁各懷心思充滿苟且的春花秋月勉強可以算是你情我願，可倒霉就倒霉在，今晚洛景雲一想到顧震明天會沒洗澡跟他坐一輛車乃至一架飛機共處時長十二個小時，就整宿睡不著，甚至覺得自己旁邊的是個大型垃圾桶，還散味，形象太恐怖，洛總最後也掙扎著爬起來——要親自監督顧震洗澡。

顧震還不等葉芸脫光就把人往浴室里抱，水嘩啦啦流了一地，衣服被打濕了礙事，被全部扔到門外，葉芸想抬頭吻顧震，被避了過去，臉上一陣難堪。

「你自己做的事，還知道臉紅啊。」顧震不加掩飾地嘲笑，「你們洛總不是讓你幫我洗澡麼？你這是幹什麼？附加服務？不會還強制收費吧？」

葉芸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這個人下面那根東西都站的那麼挺了還在耍他！故意的！

可他就不信，只要摸到了，他還能忍得住！

葉芸抬手環住了顧震的脖子，輕輕地咬上了鎖骨，舌尖劃過皮膚帶來酥麻的觸感。

怎麼說也是被下三濫了，他這麼一舔，顧震覺得下邊兒更硬了，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本來也沒想拒絕，用得著這麼賣力麼？撇開人格問題不談，他還是很樂意和一個床伴共度春宵的，別說這個葉芸長得也還不錯，隔著霧氣和洛景雲還真有點兒像，要是個子再高點兒就好了，他心裡突然想著，再高點兒，眼神再冷點兒——

葉芸覺得腰上手發了力了，也就更加主動，頭髮被熱水打的濕透貼在額角，顯得有些無助可憐，就著地滑倆人直接滾進了浴缸里。葉芸覺得大概顧震不喜歡親吻，就沒朝這個方向使力，手往男人最摸不得的地方探去，倆人在熱水中糾纏在一起。

顧震被熱水整個一泡，酒勁就又有點兒返上來，加上身上有人伺候一舒爽，浴室里水霧又多，眼睛看不真切，又幾次把人給看岔了，這眼睛真是也要配個眼鏡了，嘴裡模模糊糊叫著什麼——

「洛景雲你還真是，死潔癖連人洗澡都要管。」

「我媽在世都沒你盡職。」

「……再這樣小心以後老子娶了你！」

「還不讓你上家譜！」

葉芸愣了一下，手慢慢地收緊，把寬厚的身軀摟的更緊，可心裡的不甘卻漸漸涌了上來——為什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