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這裡的老闆我認識，要不要一起去？」顧震難得沒找洛景雲的口頭麻煩，下了飛機直奔酒店，甚至還想給他介紹熟人。

洛景雲淡淡道：「你自己去吧，我收拾東西。」

旁邊的倒霉蛋小於眨眨眼，目瞪口呆看著洛景雲在那兒從行李箱里一件一件拿衣服，做的居然如此順手！

——為什麼洛總要給他老闆收拾東西？！卧槽難道有姦情？！難怪三天兩頭往公司跑啊！

顧震知道他看不得自己東西亂丟，每次去他們家只要沒長輩，顧震茶杯隨便放，衣服隨便扔，就看著洛景雲皺著眉頭在後面收拾，連洛遷遷都看不下去了，要幫忙，還被洛景雲嫌棄吃完橙子沒洗手……

要不說有些人就夠會折騰的，顧震懶得理他，反正洛景雲要是來他的房間，估計還是會忍不住收拾，幹脆讓他先幹好——他又不缺家政。

洛景雲絕對是處女座的！

「葉芸，你把這個地方的資料拿給我看看。」洛總給人家當大保姆收拾好東西才回自己房間，額頭上都滲出些細汗。

帶來的助理葉芸，已經在他手下工作兩年了，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帶個眼鏡，只是平時就有些急功近利，說話做事洛景雲沒少提醒他注意。

「洛總，S市這邊還有很多土地沒有被有效利用，」他指著一個地方，「這裡的居民區已經有五十年沒有翻新過了，這個位置靠海，後方還有自然林區，氣候好的時候景觀肯定不錯，用做居民區交通不便，如果建成旅遊區的話——」

洛景雲抹了抹額頭，「我知道了，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下午還要出去見客戶。」洛景雲也不是故意要打斷他，都怪顧震非要在車裡抽煙，一路飛機加長途他本來就疲憊，下來還要收拾東西，這會兒實在睜不開眼了，打算先睡一覺。

「……是。」葉芸抿了抿唇，把東西整理好放在桌上，鏡片之後迅速閃過一絲不滿。

晚上他們和客戶一起吃飯，S市的酒桌文化是沒喝醉，根本談不了生意。顧震本來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只要能談下來，自己喝點兒酒算什麼，可洛景雲本來就酒量不行，沒兩杯就能倒，對方是東道主，指不定自己杯子里有幾滴真貨呢，就長了個心眼，讓葉芸把他們倆的酒也給換了。

弄得顧震還以為自己酒量真心不得了。

結果一頓飯下來，一桌子人誰也沒醉……

對方老闆：南邊兒來的生意人怎麼酒量能這麼高？他自己都有點兒受不住，結果人家根本沒事兒。

顧震：「他們這兒拼酒都用的假酒麼？」

洛景雲皺著眉很嫌惡地把他扔在地上的西裝掛起來，「你覺得他們說的條件行麼？」

顧震揉了揉鼻子，「不行，明擺著坑我們，小看我們外地來的不懂行情啊，過兩天再談談，誒，你資料看的怎麼樣了？」

「這邊的城建區太多，幾乎每個商圈都有在建設的，但是根本沒進度。」洛總拿手帕擦了擦手，「有的幾年都沒什麼動靜。」

顧震罵了句髒話，「就他們這樣兒還好意思出這個價，就他媽是炒地！老子非得給他砍下去！」

「這一片估計都是他們抬的。」

本來還以為是個很肥的項目，結果這邊也不是好欺負的，要是沒有油水，幹嘛要賣給你們，一群老油條他們剛來就叫著行情變了，誰誰都不容易，以為喝個酒叫幾句兄弟就成了，當他們猴兒耍呢。

「顧總。」葉芸從後面遞過來一塊溫毛巾。

「嗯？哦。」顧震有點意外，還以為小於長心眼兒了，接過來，抹完臉手還沒伸毛巾就又給拿走了，讚賞地看了看這個別人家的助理，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朝洛景雲道，「你帶的人還真是跟你一樣兒啊，真會伺候人。」

洛景雲很煩他的用詞，心裡有些不舒服，橫了他一眼，把資料收拾好出去了。

葉芸也不能多留，轉頭微笑，還很鄭重點了個頭，跟著走了，看的顧震一愣一愣的。

「小於，你怎麼就不能跟人家學學，你看你都給自己加多少餐了，怎麼不問問你老闆餓了沒？」

小於欲哭無淚：「顧總，我怕您撐著……」

晚上還沒吃夠啊……拼酒不得行都開始拼飯量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