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無所顧忌的利用
小說: 聽說咱倆是一對 作者:夙九 字數:2130 更新時間:2020-09-27 15:06:47
是他主動去接近於樹的。
理由,只是因為那個笑容讓他感到久違的安心,那是可以讓他一瞬間好似回到當初的笑容,彷彿可以將他忘卻的時間拉回來。
所以他開始打聽於樹,找借口和他相處,就只是做個朋友就好,只是他會忍不住的靠近,太長久的失眠讓他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有於樹坐在他跟前的時候,才好似有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他才能安然入睡。
於樹什麼都不抱怨,哪怕他每次把他叫出去都只是為了讓自己睡一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洛凡察覺到了,察覺到了於樹總是看著他,在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也是,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幫他補習的時候也是……
江洛凡知道,那個眼神是什麼信號。
但是江洛凡要裝作不知道,他並不打算要給他什麼回應,他是對柯澤說了那麼狠的話,但是,柯澤對他來說仍舊是最重要的。他給自己的愛,沉甸甸的,溢滿了自己胸腔。
根本不給別人機會進來。
他現在只是壓抑得太久,太累,他需要於樹這樣一個避風港。
或許他喜歡自己更好,那麼他更不會拒絕自己……
但是江洛凡越漸的發現,於樹和柯澤不像,一點都不像。
於樹雖然年紀比他小,但是於樹是個很沉穩的,他的笑容總是溫柔的,他整個人都是溫柔的。他的溫柔是從頭到尾的,和柯澤的不一樣,不是專屬於自己的。
他是完全的付出型,喜歡的人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對他好。而柯澤不一樣,他愛一個人他會要求對方回應一樣甚至更多的愛,從行動從語言去告訴他,讓他明白他才會開心。
於樹偶爾會露出受傷的模樣,但是又害怕惹他生氣,所以他什麼都不說,即便是自己傷害了他,可是最後,他會先來跟自己道歉。
柯澤並不會,他們輕易不會吵架,一旦吵架他們誰也不服輸,哪怕再想對方,他們都會煎熬著直到一方先崩潰。
於樹他什麼事的做得好,大家都喜歡他,是非常適合做朋友的人,但是卻並不受女孩子歡迎。原因是長得並不怎麼帥,卻又是個中央空調。
柯澤即便是有躁鬱症,但是他很帥氣,所以不管他有過什麼傳聞,給的他的表白情書沒有一天停止過。
於樹不說關於自己的事,他不提,所以自己仔細想想對他了解,和其他人也是一樣的,那樣片面和膚淺。看到的東西也是一樣的。
這樣挺好。
他反正也不會接受於樹,只要還有地方能夠讓他短暫的睡一會兒,這樣就好。
那樣過去,那些東西,他會努力不去碰,不然自己再次崩潰。
因為這一次,他即便是崩潰了,那個人也不會回來了。
他們分手了,再也不會和好的那種。
*
樂隊其實聯繫過他很多次,偶爾會想和他吃飯,但是他並不願意看到那些,那個場景全都是有關於他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忍耐,他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他也得為父母考慮。一次的傷害給家人帶去了傷痛,負擔還有一輩子都忘懷不了的恐懼。
他唯獨不能傷害愛著自己的他們第二次。
哪怕爸媽很忙,打小沒有管過他,但是爸媽愛著他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他不是不幸,父母會支持他的興趣給他買昂貴的樂器,機子,書本等等的東西,父母還會為他創作歌曲而自豪,他們只是太過於忙碌,所以無法分出再更多一點時間給他。
他很寂寞。
柯澤將他的寂寞全部填滿,音樂伴隨著柯澤,侵佔了他全部的生活。
以至於柯澤走的時候,他連音樂都無法再朋友,那完全被他填滿的寂寞,空空蕩盪的異常可怖。
可是,接觸有關於柯澤的回憶,之後,又會陷入更深的寂寞。
夜裡依舊失眠。
他開始想念於樹在他身邊念書的聲音,他知道大半夜給一個未成年人打電話,是多麼魯莽,可是他好害怕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於樹你在哪兒?」
聽出他聲音中的哽咽,於樹連忙問:「學長?你怎麼了?」
「我要見你。」
「什麼?」
「立刻,不來就絕交。」
江洛凡掛斷了電話,於樹還沒有想好理由,他有點著急,一向乖巧的他突然提出要外宿,他甚至一個好的借口也想不出來,只能說一句抱歉。
然後急急忙忙的趕到學長家。
他站在門口,但是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這個時候去按門鈴一定會擾民的。
他只能拿起手機給江洛凡的打電話。
江洛凡房間的燈亮起,他的房間正面看不到,正面是江絡易的房間,所以他只能繞到了側邊去。
江洛凡拿著電話站在窗邊看著於樹,他什麼也不說就是看著他。
「你不能進來。」
「什麼?」
「太晚了,我不能讓你進來,知道我失眠他們會很擔心我。」
於樹甚至一句那我呢都問不出來,他的聲音那麼的脆弱,彷彿已經瀕臨極限,好似隨時都能哭出來。
「那我不進去,你還好嗎?」
「我不好,你來的太晚了,說實話我在生氣。」
「那是因為太晚了,我沒有錢坐計程車我……」
於樹還沒有解釋完,他又突然說:「我跳下來的話,你能接住我嗎?」
「什麼?」
「你不能的,你接不住我,你接住我了,你會骨折的,說不定會被我壓死不是嗎?」
於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學長。」
「你走吧。」
「學長,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不知道。」
「你分明是知道了,你知道我喜歡你對不對。你想的沒有錯哦學長,只要是你開口,我就是拒絕不了的。」
「……你在怪我?」
「不,學長,你更多的依賴我也可以,那些我不知道的東西,你難過的傷心的理由,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你要利用我,傷害我,怎麼都可以。你每個睡不著的夜裡,哪怕我進去,我就站在這裡陪你,我沒關係。你可以更加無所顧忌。」
他的話,像是能讓人上癮的毒藥,他已經聽出了危險性,知道自己一旦觸碰會上癮會受他的操控。可他還是忍不住。
他在牆頭做了一夜,他在窗戶邊站了一晚上,他們聊了謝什麼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是這個夜,並沒有想像的那麼漫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