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舔舔用力捏緊了拳頭，指甲摳破了掌心，甚至滲出血來也毫無所覺。牙根緊緊咬住後槽牙，渾身仍有肉眼可見的一絲輕顫。

太疼了……

但他卻笑了。

「你笑什麼？」楚一一不明所以地問。江舔舔繼續輕笑一聲搖頭：「我想回去了，你能送送我嗎？」

楚一一皺眉，猶豫不決。江舔舔見了連忙擺手改口：「沒關係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說著不等楚一一反應就要離開，被對方一把抓住。

「那麼著急幹什麼？」他不悅，「我送你。」

「真的沒關係，我可以……好吧，謝謝你。」

話沒說完就被楚一一一個眼神制止了，只是那聲道謝聽得他很是奇怪。頻頻偏頭看江舔舔，明明是帶著微笑的，但總覺得有種虛無縹緲、抓不住的感覺。

楚一一剛讓江舔舔坐上副駕給他繫上安全帶，電話來了。無意瞥到是哥哥，上一秒還心不在焉，下一秒立刻有些慌亂的接了起來。

「哥哥！」

江舔舔聞聲抬眸看了他一眼，瞬間又轉了過去。

「下車！」

「嗯？」

江舔舔沒有反應過來。

楚一一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扯他的胳膊把人拉了下來，邊往駕駛座走邊匆忙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有點事。」

江舔舔不知道自己的臉當時是什麼樣的表情，那天的記憶大多都很模糊，但他記得自己後來還是看著疾馳而去的車無聲輕笑了下。

叫的車還有兩公里才到，江舔舔半蹲在路芽邊上發獃等車。旁邊路過一個老太太，手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

「奶奶，哥哥好可憐，他都哭了，我們要幫助他嗎？」

老太太牽緊了孫女的小手，警惕地看了眼江舔舔，而後表情鬆懈下來，耐心地問孫女：「我家寶寶想要怎麼幫助大哥哥呀？」

「給他一塊錢，讓他買好吃的吃。」小女孩兒天真又無比認真的口吻逗笑了老太太，江舔舔也聽見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心裡又升起來些許期待。

孩子啊……真好……

「甜甜？！甜甜！！！」

季承鈞車還沒停穩，吳清就大叫著往下沖，嚇得他心臟差點兒崩壞了，可是人已經下車跑出去了。

他低聲咒罵一句，不顧是不是會貼罰單，趕緊跟在身後。

「江舔舔！你到底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急死我了！擔心死我了？！你這個小壞蛋！」

吳清一把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抱住，雙手捶打他的肩膀後背，而後又大吼起來：「楚一一那個死混球是不是虐死你了！啊！你怎麼瘦了那麼多？你到底要瞎折騰自己到什麼時候？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犯傻？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嗯？」

江舔舔任由吳清抱著自己，一邊罵一邊心疼得要死。

「傻不傻，嗯？你傻不傻？小傻子！大傻瓜！」

江舔舔閉了閉眼，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吳清聽到他說：「嗯，有點傻，你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