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一正為了年弋跟人動手打架，晏殊蔚也出手了，而且不知怎麼的，這兩人後來還打了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不過江舔舔過去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楚一一，有人找。」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楚一一原本無動於衷，可突然眼角餘光就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楚一一臉色大變，先是不自在地看了兩眼哥哥的方向，不過他正在查看晏殊蔚臉上的傷，楚一一是又慶幸又生氣委屈，明明他才是被揍得更狠、傷得更重的那一個好不好？！

該死的晏殊蔚！

「誰讓你來的！」楚一一低吼，連忙扯著江舔舔的手腕，把人帶走了。

江舔舔咬著唇，迎著各種好奇探究的視線，沉默地跟在楚一一的身後，走得跌跌撞撞。

「這人是誰啊，怎麼跟楚一一看著那麼親密的樣子。」

「誰知道呢，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楚一一眼神凌厲地看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那些人，嚇得他們立刻噤了聲。

江舔舔被他粗魯地拽到車上。

「誰讓你來的？」

「是不準我來找你還是不準我出門？」

「你說什麼？」

「還是說不希望讓你哥哥看到我？」

「江舔舔你再說一遍？」

江舔舔安靜地搖頭，軟軟地道：「不說了。」

楚一一一聽這語氣，簡直氣得半死。什麼被忽視的委屈都忘得一幹二凈，現在滿腦子都是江舔舔這副用的溫軟耳語說著最氣他的話的模樣。

他靠近他，邪肆地揚起嘴角，問得不懷好意：「長本事了江舔舔，嗯？」

江舔舔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一溜排兒地整齊劃一，又濃又密……

楚一一突然就分神想，要是他們生一個女兒的話，有一雙這樣的眼睛，那一定會是這世上最美、最迷人的眼。

「我沒有。」

江舔舔柔軟的氣聲把楚一一從遐想中拉了回來，「你沒有？我看你現在是一肚子壞水，別以為有了孩子，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就能有什麼改變，江舔舔，你依然什麼都不是。」

空氣安靜了足足有三分鐘，江舔舔的嘴唇還在隱隱發抖，但這一次他努力剋制住了，至少沒有讓那些本就不值錢的眼淚變得更廉價。

「好。」他柔柔地回他。

這一次換楚一一愣住了，繼而沉默。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僵硬：「嗯。你知道就好。」

江舔舔輕聲笑了一下，回他：「我知道的。」

楚一一不悅地皺眉：「別笑了，難看死了。」

「好，不笑。」江舔舔很乖，無論楚一一說什麼，他都回他好，表情也恰到好處地詮釋了他的心情一點也沒有難過或是悲傷。

這讓楚一一心裡很不爽，可他又挑不出來什麼毛病去苛責對方，於是憋了一肚子火，所以當江舔舔執著地問他什麼時候帶他去看奶奶的時候，他的表情簡直難看到死。

「你跑來這裡找我就是為了這點小事？」

江舔舔微張著小嘴，怔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