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實……都挺好……」

「你喜歡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他感覺對方的眼神不太對，趕忙要鬆開安全帶說自己要去上廁所，對方又接著問道：「你需要多一個男朋友嗎？我不介意三個人一起。」

「夠了！」他明顯感受到被侮辱了，「你覺得很好玩是不是？」

對方竟然聳了聳肩膀，又坐了回去。

這趟旅程好不容易結束了，一路上他們沒有說過話，回到學校之後他秉著禮貌跟對方說了一聲自己先宿舍了，剛轉過身就聽到對方喊住了自己。

「其實我是夏言雨。」

袁雨澤愣了幾秒，然後點點頭，跟之前聽到說夏言雨有個弟弟是一樣的反應，「哦，這樣嗎。」

「為什麼你……」夏言雨突然明白了，「你早就知道了？」

「沒有，我以為你們真的是孿生姐弟，不過你扮成女裝也沒有什麼，難怪你一直不敢看我。」

夏言雨心情複雜地看著面前這個總是讓他感到意外的人，「你不覺得噁心嗎？」

「不會啊，在未來……我是說無論過去到未來，每個人多少都會對自己的性別產生動搖，這很正常。」

「正常？」對方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對我說這個詞。」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夏言雨露出爽朗的笑容，臉上多出幾分稚氣，心裡不由得也軟了下來，「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去飯堂？」

「不了，我想回去休息。」

「那好吧，明天上課見。」

拜別了之後夏言雨注視著那人離開的背影，那人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他，「那個……雖然我不應該管這麼多，但是你住在女生宿舍會不會有點……」

「我晚上都是在外面住的。」

「哦哦！那就好……抱歉，我多嘴了。」

看著對方又轉身離開了，他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

這個人，真的很合他的胃口。

☆

第二天袁雨澤一進教室就感覺裡面的氣氛不太對，明明是缺席率最高的思想課，為什麼今天突然間座無虛席？並且整個氛圍都感覺很不對，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他走過去正思考著要坐哪裡，卻聽見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一天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當他留意到四周的氛圍產生變化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頂著眾人的目光他走上去在夏言雨旁邊坐了下來，剛好看到了徐知充滿震驚與不解的目光，像是在說怎麼學校的風雲人物他都認識。

「我沒有帶書。」

他回過神，「啊，給你。」他把書推過去跟對方分享，順便多打量了兩眼，對方今天換了身正常的休閑服，簡單的寸頭加上黑耳釘，卻像是準備去拍時尚雜誌的封面一樣自帶潮流的氣質，線條優美的臉部輪廓此刻完美地呈現出來。

「今天挺帥啊。」

夏言雨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改變主意了嗎？」

「什麼？」

「跟我交往。」

他覺得既無奈又好笑，「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一開始我以為用女裝的身份接近你會比較容易，但是你似乎把我當成妹妹看待，任靖琪追求你也是吃了癟……」夏言雨托著下巴興緻盎然地打量著他，「你到底是喜歡什麼類型的？為什麼你總是被攻破不下來？」

他嘆了口氣，用食指敲了敲課本，「認真聽課吧！」

「除非你告訴我理由。」

「沒有理由，讀書就是你作為學生該幹的事情！」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要是你不說，接下來這兩節課我就一直盯著你看。」

他簡直懶得理這個人，卻沒想到對方真的說話算話，持續了十多分鐘都在盯著他看，就連老師在瞪自己都沒察覺到，最後老師重重地放下書本，「這位同學，你眼睛往哪裡看呢？」

「往我心上人那裡看呢。」

整個大教室里的人登時嘩然起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掩著臉低聲怒道：「我說還不行嗎？！趕緊給我聽課！」

「好。」對方總算是把眼睛轉向講台上了，他稍稍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曾經談過一場……讓我刻骨銘心的戀情，所以我不想再愛上任何人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非常不屑地說道：「那有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來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不就可以掩蓋掉之前那一場了嗎？」

他被這種謬論給堵得啞口無言，最後打算再也不跟對方講話了！

放學之後對方非纏著他一起去飯堂，他抱著書跑得飛快，直奔自己的宿舍，那人總算是停下了腳步沒有追上來。

回到寢室之後他氣喘吁吁地去倒杯水喝，好久沒這麼劇烈地運動過了，感覺自己快死掉了一樣，他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拿出手機給任靖琪打電話，想跟對方說一下這件事情，想辦法阻止夏言雨繼續做這種蠻不講理的行為，結果電話卻沒有人接聽。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收到對方的訊息和來電，打過去也是沒人接，他轉而打給陳瑞琪，結果還是一樣。

搞什麼啊他們！他決定親自去隔壁寢室，卻得知任靖琪昨天根本就沒有回來，也沒有去上課。

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去找那個讓他躲之不及的人，夏言雨看到送上門的獵物自然是高興得很，摟著他要帶他出去吃高級餐廳，他不耐煩地擺脫肩上的手，「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就沒聯繫過了。」

「你打過電話給他們嗎？」

「我為什麼要打電話？」

對方一臉「他們出事關我屁事」的表情，他無奈地說道：「算我拜託你，幫我打電話過去問問好嗎？」

「跟我交往就幫你。」

「你這……」

「開玩笑的。」

要不是有求於人，他絕對毫不猶豫地掐住這小子的脖子好好教育一番！

打了兩通電話之後對方無奈地攤手，「他們不接。」

他真的急了，決定去找一些他們班裡的人問問看，結果這兩個傢伙身邊都沒什麼朋友，班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只是知道他們請了假要後天才回來。

後天？他努力說服自己沒事的，等到後天要是沒回來再做打算吧！靖琪的身體里還有這麼多的人格作為後盾，要是出事了，宣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保護主人格的，應該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