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眼淚，無疑充滿著心酸和苦楚。

——火言

我拉著凌輝回到府里。

「凌輝，別生氣了。」我拿出一根諧冰糖葫蘆，自己吃了一顆，接著遞到他嘴裡，「這次雨火聖水不帶回去，讓他們消失。」

他咬了一顆送進嘴裡，點頭說道：「火言的封印不比火剎弱，估計他身上也有鳳凰玉佩。」

我臉色不太好，看樣子我這邊的雨都沒有鳳凰玉佩。當我那邊沒有能力的人？我的白色鳳凰玉佩在火剎那裡，凌輝的火紅色鳳凰玉佩在火言那裡。這偏心過頭了。

「蓮兒，三天後先回去一趟。」

「好。」

——

烏雲密布，黝黑的天空下傾盆大雨，電閃雷鳴。火言站在走廊上，任由雨水打濕自己。

「就只有三天的時間嗎？」火言愁緒不斷，緊鎖的額頭遲遲沒有舒緩，濕透的衣裳在他的力量下幹了，卻又被雨水打濕。

「言平，你怎麼在淋雨？快進來快進來……」舒夫人過來拉他進屋，一邊吩咐丫鬟去拿套幹衣服給他換上。「言平，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雨下那麼大還出去淋雨？萬一得了風寒，那可不得了……」她一邊念叨一邊用手帕擦他的衣服。

火言覺得很福祉，心裡卻很痛苦，在這裡越好，他就越不想離開。當離開與不離開各佔一半的時候，也是他最痛苦的時候。待在火宮主的身邊，一直都是他內心底處最真實的期盼。

「娘，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說什麼話？娘不對你好對誰好？」

火言笑著流出了淚水。

窗外的雨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下越大。

——

年暮冒著風雨，趕到火言的房間。

火言坐在琴前發獃。雙目無神的他，浮在琴上的手卻遲遲不落。

年暮見他這樣，很著急，拉著他的手放在他帶來的酒瓶上，「言平，你不是最喜歡喝酒嗎？這裡的都給你。我可是冒著被我爹打殘的危險偷來的。」

火言這才有了動作，接過酒瓶，打開瓶蓋，毫不猶豫地大口開喝。

「言平，怎麼喝這麼急？」年暮搶過來，「你到底怎麼了？自從那個人把你變了一副模樣後，你整個人都變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都會擔心嗎？」年暮一臉傷懷。

「年暮，我，該不該留下？」冰冷的眼眸滿滿的是惆悵。

「廢話！不是該不該，而且必須！你必須留下來！」年暮大喊，「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打醒！」年暮窩著一肚子火離開。

留下？可是，他內心想要繼續跟著宮主，離開，他卻不想。

——

院子內，我和凌輝正在雨下觀雨。

「凌輝，這雨誰下的，這麼及時？」作為雨宮主，受身份影響，我對透明的水意外地喜歡。雨水也是水，自然成了我的最愛。

「玉佩。它也在給火言考慮的時間。」凌輝牽著我的手，運著力量，豆角大的雨水打濕不了我們。

「他會回來嗎？」突然有些傷感，雖然與雨火宮的人見面不多，但是，一想到將來會有不少人離開成為普通的凡人，就覺得莫名的心塞。

「蓮兒，只要有我就可以。不必為了他人傷感。」凌輝醋意湧起，突然抱緊我。

「……」真不知道該感慨我的幸運還是不幸。不過，覺得很溫心。曾經說好的會好好地珍惜這段感情，不再相互傷害，諒解也是福祉。

下意識的，我伸手抱住他。

——

第二天，火言被喚去大堂用膳，舒老爺和舒夫人雖然沒跟他多談什麼，但是，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能溫暖他冰冷的心，讓他忘記了最初的選擇。

然而，真的能夠忘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