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想念

宋河確實和宋庭只相差了幾個月，雖然性格截然不同，但帶起的話題大部分都能聊得來。

至於相差了六七歲的宋飛……

「哥，今晚我想和你睡。」

「哥，你可不可以喂我喝牛奶，庭哥老嫌棄我，死也不肯喂我喝，可我就體驗一下被哥哥投食的快樂，所以你喂我好不好。」

「哥，我們出去堆雪人吧。」

「哥，哥……」

宋飛完全是個自來熟，而且好動到閑不下來，只要他稍微有空宋飛就會自動黏上來。不過也多虧了這兩兄弟的性格，這讓宋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顯得不那麼孤單。

小年夜這天，宋遠夫婦回來了，他們此前是去歐洲出差，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新年禮物。

宋飛最小，禮物緊他先挑。

小傢伙挑了一把說是真槍會冒藍火的玩具槍，拿了兩個男人都愛的歐特曼。

「好了，我就要這些。」

接下來是宋庭，那一堆禮物里，有大有小，有貴有賤，宋河不經意還看到了兩把車鑰匙。宋遠將東西推到宋庭面前時，宋庭掃了一眼便沒下文了，似乎是不屑於這些東西。

宋庭沒選禮物。

宋遠也不說什麼，見宋庭不吱聲就把禮物推到宋河面前，「既然宋庭不要，宋飛也選完了，那剩下這些就全是你的，都拿著吧。」

「……謝謝。」

宋河其實也不想要，儘管他來自小地方，儘管沒怎麼見過這些昂貴的東西，但他知道分寸，不是自己的別碰。

而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屬於他。

但他一直以來都謹記著母親交代的話：去到那邊要聽爸爸的話。所以當宋遠把東西推到他面前說都給他的時候，他乖乖地從那一堆禮物當做選了一塊糖。

可那塊糖……是中午宋飛給他，但他沒吃，然後放在茶幾上的。

禮物挑選完後，幾個人坐在一起聊了些家常，宋遠象徵性的問了下兄弟三人的學習成績，得到滿意答覆後便起身一頭扎進書房。陸美玲敷了張面膜也去了健身房。

客廳又只剩下他們兄弟三個了。

宋飛不知道什麼時候拆了玩具槍，宋遠和陸美玲走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抱著長槍穿梭在沙發及其他傢具後面，模擬了一場真人J匪大戰。宋河被宋飛認真的模樣吸引，視線緊緊跟追隨著，見他小小年紀便將舉槍、托槍、上保險、裝卸子彈等一系列動作做得有模有樣，不禁暗暗誇讚。

「人質趴下！」

跑到魚缸後面時，像是遭遇到了突髮狀況，宋飛忽然大喊一聲，隨著話音落下，宋河才隱約看到左側有道黑影朝他撲過來，下一秒人就被一座山撲倒在沙發上。

一切都太快了，宋河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還想弄明白怎麼回事，頭頂驀地傳來宋庭刻意壓低的聲音，「噓，別動。」

宋庭離他太近了，說話時噴灑的熱氣幾乎貼著他耳朵，像是有人拿著羽毛撩他耳廓，癢癢的，弄得他很自在。

這場J匪戰里，宋庭和宋飛的表現過於專註認真，加上宋庭語氣里傳達出的低沉氣氛，儘管宋河被宋庭呼出的熱氣弄到不自在，卻還是聽宋庭的話，趴著不動當一個聽話的人質。

「很好，聽我指令。」

宋小戰士轉移了陣地，隨著生動的子彈「啪啪」打響的聲音，以及手L彈不時發出的爆炸聲，宋飛的聲音從客廳另一個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