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腳了？」

「嗯。」伊君伸手去拽馬繩，準備上馬，齊福卻蹲下身，一撩掀起了齊福的衣擺，開始拽伊君的褲子，伊君被嚇得忙躲，直接後倒摔了個屁股蹲。

「你幹嘛啊！」伊君氣羞。

齊福懶得說，直接把伊君的褲子卷上小腿肚，脫了鞋，對著腳踝一頓捏。

「疼不疼啊？」

伊君被騷的臉紅，瘋狂搖頭。齊福嗤笑一聲，又拽過伊君另一隻腳，如法炮製的捏腳踝。

「疼不疼。」

「不疼！不疼！嘶！」

齊福手下一個使勁，伊君就疼皺了臉，渾身發抖強忍著，

跟偷吃了酸棗的小孩似的。

齊福壞心眼的多捏了幾下，吃夠豆腐才拍拍手起身。

沒骨折。

「走吧，回家。」

伊君卷下自己的褲腳，慌亂起身，彆扭的扶齊福上馬，看著馬背上高出自己許多的齊福，伊君有種自己被調戲過後，還要主動把自己送上床的感覺。

齊福揪著馬鬃毛，下巴一跳，又欠又痞「上來啊，小爺帶你遛彎兒。」

大中午遛彎，熱死了…

伊君無奈上馬，輕甩馬繩，原路返回。

回去路上再次經過小媳婦的涼茶鋪，齊福兩人再次在涼茶鋪歇腳，喝著酸爽的酸梅湯，熬過下午毒辣的太陽才離開。

夜幕漸深，兩人才算抵達遷城外的護城河，路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三艘粉艷艷的小船停在河中間，笙簫聲聲。岸邊掛著粉燈籠的小船招搖的攬著客。

「城裡不是有妓院嘛？還整到城外幹嘛？」齊福饒有興緻的看著幾個書生打扮的男人推推搡搡，你請你先的先後上了掛著粉燈籠的小船，朝河中心劃去。

伊君順著齊福的話遙看了眼河，依稀可以看見一片紅粉的光彩。

「豐收祭城內取消宵禁，街道全開，花街柳巷封禁。」

伊君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自然是，城內妓院被封沒生意做，只能往城外跑了。

齊福嗤笑一聲，長吁短嘆的好一會兒，牽著馬往城門口走，臨近小粉船聽見龜公喊客的聲音，急的直撓。「要是不帶你，我就上去快活去了。」

來著兒鬼地方都他媽半年了，還沒嘗過女人味呢…

【施主！請冷靜！】

「阿福，不可亂來。」

系統和伊君的聲音一併同響，驚得齊福一個哆嗦。掏了掏耳朵，心裡罵了好幾聲系統，面上瞅了伊君一眼，整張臉都耷拉下來了。

「我說說而已，那麼激動個啥。」

伊君回不上話，熬了半天憋出三個字。「不幹凈。」

「哈?」齊福捂著肚子笑的沒心沒肺，伊君聽著齊福羞辱般的笑，氣的伸腿去踢人，齊福一個扭腰奪過，從馬屁股後面繞到另一邊。「說的好像我幹凈似的。」

伊君瞬間回想起齊福那天那雙血紅色的眼。

【阿彌陀佛】

齊福不在意對心中的系統哼笑一聲，卻扎的伊君耳膜疼，臨近渡口，人群扎堆，人聲嘈雜，齊福怕人聲驚到馬，便扶著伊君下馬，伊君撐著齊福的肩膀跳下，附身在齊福耳邊低語了一句。

細弱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聲潮掩蓋，齊福扭頭看向人群喧囂的方向，只見城牆之上，數千盞天燈緩慢升起。

伊君也順著齊福的目光看去，看見了一片星光斑斕的夜空，七彩的星點帶著彩暈緩慢上升，點亮了半片夜空。

周圍人聲攢動，簇擁著朝城牆口擠去。

「這啥啊這？這是啥！」

「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

「讓讓，讓我過去！」

「…」

人群瘋了似的往城牆口擠，齊福一手拽著馬身，一手拉著伊君，逆著人流跳下河道，及時避開的瘋狂的人流。

「你剛剛說了啥？」齊福問。「我沒聽清。」

伊君後知後覺的害羞，搖頭不答。

「切，不說算了。」齊福每星期，鬆開馬身，放馬吃草。探黑抹了塊石頭墊屁股坐下。「歇會吧，估計現在想進城也進不去。」

伊君應了聲，抹黑在齊福身邊坐下，抬頭望著星點璀璨的天燈。

今夜無風，天燈飄升的也慢，城牆上更有源源不斷的天燈飛升，拉出了一整片星光夜幕。

「阿福。」

「阿？」

「阿福以後不可再說胡話？」

「我說啥胡話了。」齊福一臉懵，不知道伊君又哪跟神經抽著了。

伊君認真的看著齊福，眼眸中是夜幕天燈點綴的星光斑斕。

「阿福於我，是河中淤泥，亦是白蓮朵朵，是獨一無二。」

煙花在城牆上綻放，嘭的一聲炸出一朵五彩的花，閃耀起的光亮刻印在伊君臉上。

伊君扭頭看著煙花綻放的方向「還有煙花呢…」

不知煙花，還有心動。

【施主，你心亂了。】

我草擬妹的動心！

齊福捂臉，發泄似的抓起手邊的鵝卵石一甩，石子在水面上飛跳，濺起一串水花。

伊君笑看著齊福少有的窘態。「阿福，煙花好看嗎？」

齊福莫名冷笑，怪強怪調的來了句。

「沒你好看。」

伊君驚羞過度的看著齊福，好一會兒才辨識出齊福在逗他，氣的不理人了。

齊福舒服了，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天燈飛遠，看著煙花放完，看著河山的粉色畫廊駛下。

臨近成前，齊福開口。「明兒我們去洛城吧。」

洛城在遷城上游，河道四通八達，也是王都附城。若發生災荒，洛城有駐兵，也可抵擋一二。

伊君沒有立刻回話，兩人一馬慢騰騰的沿著街走回了胡同，剛到門口，門裡的小黑就汪汪汪的叫個不停，齊福安撫了順了順馬毛，牽著馬轉身還馬，卻被伊君叫住。

「阿福。」

「咋滴？」

「後天再走吧，明天我想去見瑤妹一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