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寧子晉與寧景
小說: 妙啊 作者:酱酿荔枝 字數:2009 更新時間:2022-01-04 14:50:30
至於蕭空亭沒接蕭瀚的電話?他見寧子晉的時候,從來不會帶電話。
安杉療養院有極好的信號屏蔽,帶了意義也不大。
之所以極好的信息屏蔽,是為了防止這所住處被任何有心之人查到,蕭空亭喜歡萬無一失,而非亡羊補勞。
寧子晉在他面前永遠乖巧睡著,在醫生和助手面前總是大發雷霆,把屋裡能摔的全部摔個稀碎。
蕭空亭翻了翻每日記錄、用藥與藥量,他產生了疑惑,但對此,並不打算計較,他和寧子晉,有什麼可計較的,愛摔愛鬧都不算是事,他倒是寧願他鬧一些,生氣一些,這樣乖巧睡著,反而更惹蕭空亭心疼。
「最近我可能無暇過來,好好照顧寧先生,鬧就讓他鬧,少給他打鎮定劑。」蕭空亭對著醫護人員交代。
醫護人員瞳孔一緊,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蕭空亭啊!
躺著的寧子晉微微眯了眯眼,他有時候有意識,有時候無意識,蕭空亭既然說無暇,那必然不是小事情的。
他聽到了蕭瀚和寧景在一起了,也聽到了蕭空亭說要分開他們兩個,就像大學畢業的時候,蕭家要分開他和蕭空亭一樣,分開一段八年的感情,談何容易?
寧子晉雖然是有些抗拒分開蕭瀚和寧景的提議,但想了想也是,這條路多難走啊,長痛不如短痛。
他不想寧景步他後塵。
蕭空亭曾經對著他說過,給蕭瀚取名為「瀚」,並不是浩瀚的「瀚」,而應該是憾恨的「憾」,他極端的怨恨蕭老爺子拆散了他們,也恨寧子晉娶妻生子。
十五年的幽禁,有沒有讓他消了一點一縷的恨意呢,寧子晉歪著腦袋,眨眨眼睛,蕭空亭對他太好了,他完全無從得知。
「寧先生,你怎麼起來了?」
寧子晉在寫著字,他的手在顫抖,準確的說,他拿不穩筆了。
白色的襯衫似是覆了一場新春的雪,病骨煢煢而立,他是病的太久了,藥物幾乎透入了他的骨骼,難能可貴,蕭空亭還喜歡這樣的他。
「小許,到這個地址,帶一個叫寧景的來見我。」他的眸里沉靜無比,一字一語像是摻了毒:「這件事不要打擾到蕭先生,懂?」
「懂,可這寧景,長什麼樣?」
寧子晉的眸里泛起不耐煩,卻又無從責怪,畢竟小許也只是個醫生,他沉著聲音,完全沒有面對蕭空亭時的和善,「他和我應該很像,你見到他,一眼就可以確認。」
小許恐懼的接過他手裡的字條,即使用了這麼久的藥,他連筆都拿不穩了,可字依舊極力端正。
「可寧先生,若是蕭先生問起來,這事怎麼個交代?」
「你我不說,他如何得知?」寧子晉平靜的看過來,手臂揮過書桌。
「砰——」書籍、杯具砸了一地。
「快去。」
寧子晉強忍著暴怒的情緒,櫃子上還是放著這些容易脆掉的裝飾品,蕭空亭,他砸了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是放啊!
你死死心行不行!按照你家老爺子給你安排的路不好嗎?一拍兩散各自歡喜不好嗎?
真的寧願痛苦也非要在一起?
守護的楚醫生聽到動靜衝進來,只見滿室狼藉,一把攥住寧子晉雙臂,按在床上。
「寧先生?寧先生你冷靜一點,小張快去拿鎮定劑!」
「蕭先生不讓打了,」小張搖搖頭,「最多一個小時,他就累了,楚醫生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鎖上門任他摔、自殘,沒有任何辦法。」
楚醫生剛來沒有多久,寧子晉的病歷他看過,很多用藥的劑量都已經嚴重超過標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嗎啊啡等一類有嚴重依賴性的藥物,蕭空亭嚴禁他們使用,現在,連鎮定劑都不準用了。
寧子晉遏制不住這樣的情緒,體力沒那麼好,撐不了多久,很快便陷入昏迷了。
楚醫生和小張長長的嘆了口氣,真的是一對老相好,好脾氣全用在蕭總面前了,對著他們的時候,永遠是摔打怒罵。
他倆迅速收拾好一地殘骸,退出了房間。
「小許呢?」
「哦,可能出去買東西了。」小張拿著一貫的借口敷衍領導。
這地方離寧景家還是真的遠,小許心驚膽戰,就沖蕭先生對寧先生的態度,他也絕對不敢忤逆寧先生的命令,究竟該不該去帶這個人,他也不知道。
如果打電話去請示蕭空亭,他則是更加畏懼。
他從深夜開到凌晨,總算到了字條上所寫的市區,硬著頭皮去找具體的地址。
真正見到的寧景的時候,小許才猛然意識過來,真像啊!
今天周末,來來去去的人很多,春意未濃,行人依舊穿著厚實的衣服,腳步匆忙。
不認識的話,可能一眼就看過去了,可真的認出來,那簡直一眼就從人群里找出來,青年帶著一個女孩,手裡拎著新鮮的蔬菜,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孩子在笑。
寧先生不描繪寧景的長相,是這個原因嗎?只要見過他,那便一眼認得出寧景。
「你好,有個老朋友讓我請你去見他一面。」小許面露難色,這還真的不是他一個醫生能幹的事,寧景怎麼會聽他的話。
寧景寧顏齊刷刷的看著他,寧景也是懵圈,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人可以稱得上是老朋友,最老的朋友就是方檀生了,方檀生見自己不會以這種方式。總之,先安撫好寧顏吧。
寧景想了想,問向這個有些冒失的人,「我能知道他的姓嗎?」
這個倒是可以,小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和你一個姓。」
「那阿顏你先回家,晚點給你打電話。」
「哥……」寧顏又不傻,如果她哥真的認識這個男的,肯定不會是這個表情,這表情顯然是在看陌生人。
一個姓,都姓寧!
寧景實在覺得玄幻,這麼久了,對父親這個角色的記憶甚少,連長相在腦海里都變得模糊,身邊也沒有這個姓的人,景鳶更是避諱,從不提到。
今天,卻出現了一個人說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