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誰呀？看著可不像好人。」張浩浩等李先生走了，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你還能看出好人壞人？」張海洋斜睨了他一眼，戲謔的說道。

「我當然能了。話說相由心生。長得好看著順眼的，八成是好人。長得難看還讓人看不順眼的，九成是壞人。」張浩浩很有理的說道，接著好奇的道，「像這位李先生，看著就不像是正經人。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張海洋道：「你管那麼多幹嘛？作業寫完了嗎？」

張浩浩：「……」

然後垂頭喪氣的回去接著寫作業去了。

趕走了他，張海洋又拿出了手機，給另外的人發信息，把這邊得到的消息告訴他，然後讓對方派人去關外一趟，等這邊消息確定了，兩邊好印證。

剛走的那位李先生，是京城有名的百事通包打聽，只要是和玄學靈異有關的事情，只要付得起錢，找他都能得到想要的消息。同時他也充當中間人，一手托兩家。有想要想要解決的麻煩，也可以透過他找人解決。

簡單來說，他和青鳥事務所的角色類別差不多，不過他是屬於民間跑單幫的，接生意全靠信譽，好處是處事靈活。

但凡遇到些奇怪的事兒，人都會處於恐慌不安的狀態，最想的就是儘快的解決。這時候有朋友介紹的話，當然是求之不得，很少有人會去在意是公司還是個人，花錢也很是大方。

所以很多人也以此為業，李先生就是其中比較有名的一個。

像他這樣的人，總得防備一點。張海洋謹慎慣了，安排了人先一步去關外。給的消息是不是真的，還是要印證之後才知道。

回去寫作業的張浩浩哪還有心思寫作業，腦子裡走馬燈一樣的過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兒，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他想起了翟飛鸞，還想起了被他親了一口的小哥。

不止親了一口，鬆開的時候還摸了別人臉一下，皮膚好滑。他忍不住捻了捻手指頭，露出一絲的笑容。

不過隨即就甩了甩頭，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石樂志的智障兒童，還是好色版的。

可是回去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也沒留個微信什麼的，怪可惜的。

不對，雖然沒留他的微信，翟飛鸞的微信可是加上了的。張浩浩忍不住摸出手機，點亮了熒幕打開微信找到了翟飛鸞的頭像，翻看他的朋友圈。

翟飛鸞的朋友圈沒有限制，但也沒什麼東西。近幾個月就沒發幾條，之前的內容多是一些風景搭配文字，偶爾有幾張工作照。

內容這麼少沒幾分鐘就翻完了。

張浩浩頭抵在桌面上，想了想，拿起手機拍了一張數學卷子上的題目，給翟飛鸞發了過去，隨後發了一張求助的表情包。

過了半天沒回應，再發消息發現被拉黑了。

……？

另外一邊，包廂里的翟飛鸞吐了口氣，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對一個已經成功脫離數學這個魔鬼，並且忘記了四則運算之外的其他知識點的成年人，做出發送高中題目求解這種行為，就是在拉黑的邊緣瘋狂試探。

回一個我不會做，那多沒面子？幹脆拉黑我們就當沒認識過，以後就相忘於江湖，這樣對大家都好。

張浩浩那邊是什麼反應，翟飛鸞不想知道，他現在感覺十分的睏倦，一心只想睡覺。卻又因為無法判斷，這種疲勞是正常生理現象，還是因為某些玄學原因，導致的副作用，所以不敢就這麼睡著。

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即便翟飛鸞把KTV的設備音量放到了最高，也沒有服務員來敲他的門。對著熒幕抱著麥克風，嘶吼完了一首老歌，他仰面躺在沙發上打算緩一會兒。

下一首歌的前奏結束，再站起來繼續。

就這樣堅持到了後半夜，最後看了眼時間到了凌晨兩點半，這才實在熬不住了，也沒會裡面的床上，直接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也沒有人叫他，手機早就沒電了。他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多。

翟飛鸞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睜著眼睛看著昏暗的包間，愣了一分鐘才回過神來。爬起來去洗了把臉，刷牙的時候對著鏡子過了一遍最近的行程，發現沒有漏掉重要的事情才鬆了口氣。

既然沒有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沒必要著急了。他洗漱完又叫了服務，點了一份早餐，吃完了才離開。

手機沒電身上也沒帶著現金，他得先回了一趟公司拿鑰匙。隊友都不在，那就先回去打掃下衛生。

結果他人剛到公司找個休息室，找人借到了充電線把手機插上充電，就被他那個除了分錢，其他時間基本查無此人的經紀人，頂著一張晚娘臉找上門了。

張嘴就不是什麼好話。

「你可真夠難找的，發信息不回，打電話關機。怎麼？傍上金主就不思進取了是不是？小年輕的就是眼皮子淺，這才哪到哪就……」

翟飛鸞實在不想聽話，又不想跟他吵架鬧得難看，幹脆笑著打斷他直接問道：「勝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怎麼？說你兩句還不愛聽了。你不愛聽，我還不愛說呢。」王勝嘴一歪，怪裡怪氣的說道。他說完見翟飛鸞不接茬，沒了接著說下去的由頭，哼了一聲說道：「東邊有人請你去商演，合同已經簽好了。機票訂在下午三點。主辦發的人安排了人過來接你，你提前做好準備。」

說完他頓了一下，眼風上下掃了一遍翟飛鸞，有些驚訝的道：「您這究竟是拜的那尊佛，能不能跟我說說，讓我長長見識？」這句話才是他屈尊免貴的跑來找翟飛鸞的目的。

接近七位數的出場費，這路子夠野的。別看去的是小地方，還是看起來上不了檯面的商演，可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面子沒有卻實惠。嘖嘖，出手可是夠闊綽的了。

對方的電話直接打到了他這裡，點名要翟飛鸞過去。王勝試探著問能不能換別人，話剛出口就被人拒了，都不等他說出來要換的人是誰。

王勝在翟飛鸞這樣的小藝人面前，嘴臉有些難看。那是因為他認為沒必要對他們太好。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

對新人好點當做投資這樣的話，他這樣的小經紀人做不來。對誰都好點，還不把他累死？何況等人真紅了，也未必能沾上光。還不如就撿著眼前能撈的趕緊撈。

可是他能在經紀人的位置上坐下去，察言觀色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而且嗅覺一項靈敏。

別看嘴臉難看，但從來不把人得罪死。一旦風向不對就立刻倒戈。

他現在是看翟飛鸞似乎有人碰了，所以想確定一下，看看是不是要改變態度。

「沒有，不管勝哥你信不信，這不是我找的資源。」翟飛鸞直接明了的說道。他懶得和王勝打這些機鋒，對於王勝的態度他也不在意。

王勝喜歡聽安排的懂事的，有野心想往上爬又不拒絕走捷徑的。最開始，他最看好翟飛鸞，直接點說就是看好他的外在條件。可惜翟飛鸞雖然工作上也肯聽安排，王勝卻能看出他骨子裡太正了不好擺弄，而且還很有一些沒必要的道德潔癖，就很不喜歡他。

被不輕不重的頂過幾次之後，就幹脆懶得管他了。

說白了三觀不合很難相處。如果有機會，翟飛鸞會立刻向公司申請換掉他。王勝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翟飛鸞也不指望他能有什麼好態度。

「還跟我這打馬虎眼呢？」王勝的反映明顯是不相信，嗤了一聲道，「得了，能拿到那也是你本事，勝哥就祝你早日一炮而紅，名利雙收。不過哥得勸你一句，以色侍君不能長久，能拿到手裡的就趕緊拿，千萬別講什麼感情，那些都是騙鬼的。」

這傢伙的話怎麼聽都像古裝劇里老鴇子勸花魁那套，配上那張大胖臉，讓人很想扇他大耳刮子。

翟飛鸞笑了笑沒說話，現在就想讓王勝趕緊在他面前消失，否則他真不能保證，會不會一時衝動，叫新收的陰兵晚上去把他按馬桶里漱漱嘴。

王勝是他見過的胖子里最招人嫌的。別人長得胖了都顯得敦厚老實，性格也多事開朗隨和，待人寬容大度，就他正相反，尖酸刻薄嘴臉難看。

「知道你不樂意聽，不知道怎麼在心裡罵我呢。算了，我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走了。」王勝扭頭走了。

他在那站著，就像堵牆一樣堵在門口，這一走翟飛鸞就覺得屋裡空氣都新鮮了。

「可算走了。」和討厭的人相處，那滋味多煎熬，經歷過的人都知道。

不過，怎麼會突然有人請他去商演？而且是七位數的出場費。這數字他們組合最紅的時候都沒見到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異常的事情遇到的多了，翟飛鸞想著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但看王勝的意思，錢公司已經收了，合同也簽了，想不去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他也就懶得多問了。

而且，他仔細一想，出手那麼大方請他去商演，如果是出於什麼壞心思，這代價也大了一點。

價格折半公司也會喜滋滋的把他打包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