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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天鵝的男孩

    我們之間沒有突如其來的意外,沒有車禍、沒有癌症、沒有綁架、更沒有失憶,可你說好笑不好笑,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因為我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相守。 ——吳望 「我爺爺給我起名叫袁殊途,取得是殊途同歸的意思,希望我做事有遠見、有計劃,視野開闊,可是偏偏到了你身上,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同歸』的路。」 「哦,那大概是你爺爺忘了告訴你。」 「什麼?」 「除了『殊途同歸』,還有一個詞叫『同道殊途』。」 分手以後,吳望偶爾還能看見他。 他身著高貴的西裝,精緻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面龐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他被無數美麗的男人和女人圍著,像一隻被群鳥兒擁簇的黑天鵝,盡情舒展自己高貴的翅膀和優雅的脖頸。 吳望其實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更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分手的,只是突然有一天,發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給對方掏了個幹凈,他感到自己的生命空空蕩盪,沒有了重量。 一場颱風簡單粗暴地促成了相遇,卻因為走得匆忙忘了書寫結局。

    第五十一章 露月初二

    小說: 追天鵝的男孩 作者:阿袭 字數:2317 更新時間:2020-06-02 14:21:10

    一夜愉情,明明身體極度乏累,吳望卻依然迎著第一縷陽光醒來,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袁殊途,眸中毫無困意。他一遍一遍地用目光為袁殊途的面龐勾勒、描畫,從形狀銳利的眉毛,到單薄淺色的雙唇,從短密濃黑的睫毛,到挺俊精緻的鼻樑。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掀開被子去看袁殊途的手,待發現袁殊途的左手上已經沒了那枚灼眼的鑽石戒指後,抿著唇無意識樂起來。

    他彷彿一個被發了絕症通知單的病人,驟然得知今天是愚人節似的,那種類似於失而復得的驚喜,甚至比第一次確認關係還要福祉。

    他盯著袁殊途的左手看了半天,袁殊途卻忽然睜開眼睛,把吳望嚇了一跳。

    「傻樂什麼呢?」袁殊途也笑了,「不累嗎?再睡會吧。」

    吳望的雙頰有點兒熱,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不睡還是不累。袁殊途伸出一隻手臂,繞過吳望,手掌貼在吳望的後腦勺上,往自己的方向一攏,吳望的額頭就與他的相貼了。

    「黏住了。」袁殊途的聲線低沉又磁性,「撕不開了。」

    吳望徹底熟透,嘴巴里小聲地嘟囔了幾句,袁殊途沒聽清,便半抬頭,把耳朵往吳望那裡貼了貼,「什麼?」

    「我說……」吳望頂著一張番茄臉道,「別、別撕開了,我喜歡你……黏著我……」

    那一瞬間,吳望黑色眸子里折射的晨光那麼耀眼也那麼刺目,袁殊途那顆埋在皮肉下的心臟竟彷彿被穿透,在這樣純粹的光下無所遁形。

    他定格了五秒甚至更久,直到吳望的神色已經從羞澀轉到些許困惑,這才鬆了松自己僵硬的軀體,唇邊重新勾起溫雅寵溺的笑,「黏上了,你想撕也撕不開了。」

    兩個人相擁著賴了一會兒床,吳望起來的時候表情微滯,被袁殊途捕捉在眼中,把吳望又摁回床上,給吳望揉了腰,愣是把吳望揉出了一身汗,冒著熱氣落荒而逃。

    早餐是吳大廚親手烹制的蔥花小餛飩和小油條,翠綠的小蔥開在淡金色的雞湯表面,雲朵般飽滿可愛的小餛飩嬌羞地藏在湯里,不小心在湯麵露出白生生的裙擺。炸至金燦的精緻油條香而不膩,咬一口脆在齒與舌尖,爆開的香味在味蕾上肆意親吻。

    用過早餐,袁殊途開車送吳望去上班。雖然腰臀因為某種運動而酸脹,但身體卻莫名輕快,吳望甚至無意識地哼起了一首在花店聽來的音樂,開心地同袁殊途告別。

    「我去上班了,」吳望聲音小小的,但神采飛揚,「晚上見!」

    「中午回家吃飯吧。」袁殊途抬手壓了壓吳望鬢角翹起的亂毛,「我來接你。」

    「你中午有時間?」吳望的眼角有掩不住的笑意,「好啊!我給你團豬肉丸子吃怎麼樣!」

    「不用。」袁殊途拍拍吳望的腰,「袁府有廚師,你偶爾也嘗嘗別人的手藝。」

    「好!」吳望用力點點頭。

    進入花店,齊蘭正在前台寫著今日的鮮花套餐,吳望低著頭,默默換好工作服,開始按照齊蘭的套餐內容采剪搭配新鮮的花束。

    兩個人一時之間有些沉默,吳望憋了很久,才蚊子哼似的小聲道,「蘭姐……」

    齊蘭抬了抬眼皮,「嗯?肯跟我說話了?」

    「沒有!不是!我……」吳望急急忙忙要解釋,卻發現自己舌頭像被上了夾子,吭吭哧哧組織不出語言,最後只得囁喏著說了句對不起。

    齊蘭停下手中的筆,抬頭,認真地看著吳望,「你啊……跟我有什麼對不起好說?看著樣子……你接受他了?」

    想到昨晚的事,吳望急忙為袁殊途辯白,「蘭姐,他、他已經答應我改了,他不會再跟辛小姐結婚了。」

    「我想……袁殊途應該跟他弟弟是不一樣的,他更……」更怎麼樣,吳望這腦袋瓜也轉不出來,只好滿臉通紅地補充,「更可靠……」

    看著眼前這個滿懷憧憬的大男孩,齊蘭竟也不知該說什麼。吳望隔著櫥窗期待這份蛋糕太久,以至於當有人把這份精緻華麗的蛋糕端到他面前時,吳望已經顧及不了它是甜是苦、是糖是毒。

    他只想把它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嗅著它的香氣,期待自己將它吃到腹中的美好。

    現在,連齊蘭都看不清這蛋糕的成分了。比起袁清心熱戀時的油嘴滑舌、欺騙時的花言巧語,袁殊途這個氣勢收斂、從容沉穩的人讓齊蘭覺得深不可測。

    袁清心那些小家子氣的手腕,在這個男人眼裡恐怕幼稚得不值一提。

    正因為如此,齊蘭更難相信,袁家未來的家主,會給吳望這樣一個承諾。這算什麼?王子愛上灰姑娘,賭上自己的皇冠與江山,換一份現代人沒幾個願意相信的愛情嗎?

    都市童話都不敢這麼寫了。

    明知童話誕生在現實的幾率極小,齊蘭還是無法說出太殘忍的話,只能提醒道,「我決斷不了袁殊途的好壞,但吳望,有些事情你必須要想好,如果他將來反悔,你不要違背你的原則。」

    吳望臉上的羞澀褪去七分,鄭重地沖齊蘭點了點頭。

    拋開這件事不提,齊蘭花店的氛圍依然溫暖而祥和。吳望本就是個勤快孩子,加之他對齊蘭又感激又愧疚,今天簡直像安了電動小馬達,噔噔噔到處轉,一個人把三個人的活兒全幹了,齊蘭無奈笑他,「我可不會給你加工資。」

    「不用不用!」吳望的小臉兒因為出汗紅撲撲的,笑起來只肯露出一點兒小白牙,「我這是感謝蘭姐在我生病時對我的照顧……蘭姐,我明天做小籠包帶來給你吃怎麼樣?你喜歡什麼餡兒的?」

    「呦,」齊蘭驚喜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普通的蔥花豬肉餡就好,謝謝你啦!」

    一天的忙碌辛苦的工作結束,儘管累得滿頭大汗,吳望卻前所未有充滿活力,他回到家,發現卧室被他和袁殊途弄得一團狼藉,地上還丟著被扯壞的褲子和衣服,僅僅是看著「案發現場」,吳望已經有被自己腦中畫面蒸熟的錯覺。

    一邊將腦子裡不和諧的畫面甩飛,一邊低頭收拾卧室,吳望撿到自己領口被扯開的休閑襯衫,忽然想起什麼,表情一滯,急忙伸手去襯衫內兜套,待手指摸到一個圓圓的物體才鬆口氣,拿出來,福祉地望著這枚小小的銀色戒指傻笑。

    然後他小心地把戒指重新用軟布裹好,去院子尋了個最隱蔽的角落,把戒指埋進土裡,在旁邊栽了一簇白粉色的杜鵑花。

    據說當杜鵑花開滿枝頭的時候,愛神就會感受到戀人之間愛的喜悅,因而降臨人間。

    快開了,兩個月……甚至只要一個月……吳望盯著那枝葉間露出一點點粉尖兒的、羞澀的花苞們,用力握緊拳頭。

    到那時,我就向途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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