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吃飽了，真困。

外面天真熱，室內空調普遍偏冷，冷熱交替次數太多，又經常是大豪雨，外面的水泥地還不時地蒸起來一股熱毒，寒霜真是在這裡呆了三年，身體還是適應不了這怪氣候。

不過去海邊衝浪，那是真的爽，寒霜室友每周都要去海邊，周周如此，從來不會膩。

就像這火鍋，你不吃它還好，吃了以後，幾天不吃，就會想，一想了，自然就會再來。

婁持發了ins，發出去之後只有零星兩三個熟人點贊，寒霜說，「你還好，還有人給你點贊，發留言，我社交賬號都沒人點贊，也沒人留言，發都不想發了。」

婁持看著寒霜發給他的鏈接說，「不是呀！學長你這個每張圖都幾千點贊的！怎麼說沒人點贊？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噢，這個，這個也不算社交賬號，算是臉皮和門面吧，放作品集，方便甲方參考畫風和項目經驗的，算是一種商業名片，雖然內部互動還是有一些的，但都是互吹互捧。」

婁持說，「哇！這個網站上的大大們怎麼這麼厲害，每個都超級厲害，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第一次點進這個網站的時候，也被震撼到了，剛開始的時候，每天看到喜歡的更新，就激動得發抖，有時候看到好看的圖，甚至會興奮到咬牙切齒地程度，恨不得馬上照著那張圖臨摹一張，或者用速寫馬上勾一遍線條，來平復一下那種心潮澎湃的感受。」

婁持有些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學習畫畫的人，看到優秀的作品時候是這種心理嗎？」

寒霜解釋說，「要是想畫出自己的東西，也是這種心理，那估計就糟了，我只是站在鍛煉審美和研習技法的角度來說，自己會產生這樣的心理，而不是說別人也是這樣，想畫不同方向的東西，可能學習的方法也有差異。」

「學長，你學畫畫，以後想做什麼？漫畫？動畫？插畫？還是要走純藝術？」

「我想做電影，不過還在過渡階段，很多東西我也不是很理解，還要繼續學習。」

婁持問，「是像之前上映的那個什麼動畫片來著的，那種動畫電影嗎？」

寒霜尷尬地笑了一下，說不是，但是又想CG和二維，好像差別也不大，底層原畫都是在搞概念和分鏡，只是看後面怎麼用。

寒霜沒有解釋得太清楚，只是說，「可能比起搞自己風格的東西，我目前更傾向於，想當一個流水線工業產品的生產者吧，在理解一個東西的基礎上，按需求來產出內容。」

寒霜覺得一直都是自己在說，好像不太禮貌的樣子，於是就主動問婁持。

「那麼你呢？你學音樂，以後想做什麼？有沒有考慮出道當練習生，去韓國發展，包裝之後再回來，出口轉內銷這樣？」

噗嗤！婁持正用吸管吸著冰茶，突然被嗆到了，咳咳咳，婁持連續拍著胸脯，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然後和寒霜解釋。

「不…不是…學長，你誤會了，我…誒，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暫時emm...但是真的不是，不是你想的這種，而且…不可能…」

確實專業之間，互相不理解，互相不清楚，就會問出離譜、不切實際，甚至是冒失、引人發笑的問題。

寒霜說，「想當偶像也沒有什麼錯，偶像不也是正經職業嘛，都是拼本事吃飯。」

「不是，學長，我不會唱歌，樂器嘛，也不會幾樣，學音樂，就是學著玩的。不行，我專業能力太差了，不好意思說這個，一說這個，我就有點慚愧，甚至還有點害羞。」

寒霜安慰他說，「沒事，你才大一嘛，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來，敢想敢做，都有希望。」

婁持說，「主要是我也沒學長說的那種想法，最多最多就當個網路製作人，能一直發發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能有人喜歡，這樣就滿足了，至於其它的，沒有太多的想法。」

寒霜嘴上沒說，心裡倒想，你想的這個未免太簡單，在網上發發作品，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做到了，讓人喜歡有什麼用，喜歡又不能當飯吃，看來這小子，要麼就是完全沒有職業規劃，要麼就是家境太好，對於賺不賺錢之類的，完全無所謂或者說根本沒概念。

婁持叫了車，兩個人提著一堆東西回學校，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學校寢室的門禁是晚上0:00點，早上4:00，全自動鎖，有急事找樓管和保衛處電話。

他們在5號門下車，學校一共有5個門。

真是鬼想出來的，開5個門，第一次來的人，很難找到門究竟是在哪，因為校門不是按東西南北分的，而是按五行分的。

1號門叫浸潤門，代表水，2號門叫破滅門，代表火，3號門叫斂聚門，代表金，4號門叫生長門，代表木，5號門叫融合門，代表土。2號門是後門，已經被封住了，後面是一條江，江邊還駐紮著邊防軍。

寒霜的寢室梅苑，就在5號，融合門。

沒錯，學校的宿舍苑區名稱，就是按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和歲寒三友，松、竹、梅來命名的，只能說校長真是個講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