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楚函瞪大了眼睛，剛剛落下的心又一次被緊緊揪了起來，「你……讓我去找程炎？」

秦文辛對他笑:「以楚哥的理解能力，不至於理解錯吧？」

「我……」楚函想起辦公室里程炎對自己的輕薄舉動，不由得一陣惡寒，「我不……」

「那還請楚哥儘快辭職吧。」秦文辛說得斬釘截鐵。

楚函又一次低下了頭，眼淚順著尖尖的下巴滴落下來。「你明知道……明知道他對我……」他哽咽了，已經無法說出下面的話。

秦文辛輕笑一聲，或者說是冷笑更合適:「我知道，但你也知道吧？可你還是去找他了，我不信他對你什麼都沒做。」

楚函本想出生否認，但那天程炎的吻生生卡住了他的喉嚨。「果然是做了。」見他這副模樣，秦文辛心裡也猜到了七八分，「如果楚哥這麼想做我的經紀人，還有和程炎的這一層關係在，那就好好做吧，人際關係可是要好好利用的，楚哥。」

這字字句句落到楚函耳朵里，砸得心臟生疼。「我知道了。」他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若是放到以前，這麼晚了秦文辛一定會留他過夜，不過今天沒有。秦文辛只是坐在沙發上，對他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好，晚安。」

走出樓門的一瞬間，北風猛然吹過來，淚痕未幹的臉頰幹冽地疼。楚函不敢頂著這樣一張臉回寢室，不然宋弈又要擔心好久。思來想去，他狠了狠心，撥通了程炎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起，電話那端傳來程炎懶洋洋的聲音:「怎麼了寶貝，想我？」

楚函抿了抿嘴唇，忍下了這個稱呼:「你在忙嗎？」

「我在家。難得今天收工早，要睡了。」程炎慢悠悠地在真絲被裡翻了個身，「不過寶貝要來我家的話，今晚不睡也可以。」這話本是他撩人隨口說的，本以為會被罵幾句，卻聽見那邊在一陣沉默之後，說出了一個「好」。

「好，你讓人來接我吧。」楚函握緊了手機。

程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困意頓時消散了去。同時他心裡也感到疑惑，到底是什麼，讓楚函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他翻身下床，一邊穿衣一邊說道:「地址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二十分鐘後，一輛很低調的黑色商務車停在了楚函面前，車窗落下來，露出了程炎那雙勾人的眼睛。「怎麼蹲在地上？」程炎看著縮成一團的楚函，心下道肯定是受了什麼打擊，「上車。」

楚函乖乖地坐上了副駕駛，兩人一路無言。程炎獨居在新城區的一片別墅區里，雖然住戶很少，安保也很嚴，但他家所有的窗簾依舊是拉得嚴嚴實實，生怕私生活被偷拍到。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楚函感覺到一股力量推向自己，緊接著有雪松調的香水味纏繞了過來。他的背撞到了身後的門板，整個人都被程炎困在了懷裡。

「所以來找我，是想通了？」黑暗中，程炎的聲音緊貼在耳邊，呼吸輕輕掃過脖頸，「今晚就跟了我？」

「我有事，求你。」楚函握緊了拳，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冷靜，「你要是答應，我就……就……」他實在是無法將「跟了你」幾個字說出口。

程炎輕笑一聲，在他的耳垂上吻了吻:「你說。」

楚函深吸一口氣:「我想要你把君別這個角色，給秦文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