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我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從齊冠家出來，童年立刻給南宮玉打電話邀功。

「你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張凡的？」

「絕對是，我都是挨著他坐的。你是沒看見齊冠盯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踹出去。」

「我就說他是想對張凡圖謀不軌。」

「你這個老父親的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張凡幾乎就沒拿正眼看他，話只說了三句。」

「說什麼了？」

「第一句，要修的東西在哪兒？第二句，這些是修好的，其它的沒辦法。齊冠要留他吃飯，他說了第三句話，謝謝，不用了，再見。」

南宮玉笑問：「他人呢？」

「走了，應該是回家了吧。」

「你沒說要送他？」

「沒有，我感覺他好像是不願意有人送他回家，就沒提。」

「他是不願意，不過你可以提呀，藉機和他多說幾句話。時間長了，你們就是朋友了。」

「我朋友挺多的，不缺他這一個，還是留給你吧。」

「怎麼了？你不喜歡他？」

「談不上不喜歡，但也絕對不會喜歡。待人太冷清，我不和他說話，他就一直閉著嘴。這樣的人，我交流不了。」

「他就是這樣的，等你們熟悉了，他就愛說話了。」

「不需要，你這麼寶貝他，還是留給你獨享吧。」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我希望他能多交些朋友。」

「我沒說他是壞人，但是不適合和我做朋友。我看他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就夠了，用不著別人。」

「也對，有我這麼一個完美的朋友就夠了。」

「你已經是快三十的中年人了，怎麼還能這麼自戀？讓我去吐一會兒，再見。」童年掛掉電話吐槽說，「我看是完美男朋友還差不多。」

南宮玉被掛了電話也不生氣，又在自己的「帥哥」、「暖男」、「大好人」的標籤後面加了一條「完美朋友」。

許進一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徒弟搖頭晃腦地不知道在美什麼。

「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有人向你表白了？」

「幾乎天天都有人向我表白，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南宮玉呵呵笑，「我發現自己是最窩心的朋友。」

許進笑了：「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

「肯定不是我自誇，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張凡。」

「他說的？」

「他那麼內向，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不過師父要是去問，他肯定會這麼說的。」

「不是最窩心的男朋友？」

南宮玉伸出一根手指在許進眼前晃了晃：「師父，你怎麼也這麼膚淺呢？為什麼一定要是男朋友呢？就不能是鐵哥們兒嗎？我一定要打破你們這些人的陳舊觀念，我和張凡，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會有別的關係。」

許進瞥了他一眼：「我等著的。」

「等什麼？」

「等你被打臉，你們兩個到了最後，不是如膠似漆，就是形同陌路，總之不會是朋友。」

「不可能。」

「相信我的眼睛，你們挺有夫妻相。」

「師父是法醫又不是算命的，再說了，我和他怎麼會有夫妻相？我這麼帥，他那麼普通。」

「為什麼不說丑？」

「他不醜，就是真的不帥。」

「你們兩個要是走在大街上，別人肯定會說他太丑了。」

「就我這張臉，誰和我走在一起都會被說丑。管別人幹什麼？我不覺得他丑就行了。」

「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我這是不以相貌取人。張凡長的普通，但他有和別人不一樣的氣質，這就能讓他在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

「你就變著花樣誇他吧……別閑扯了，幹活兒。」

「是。」南宮玉把屍袋的拉鏈拉開，因為毫無準備，嚇得一哆嗦，「頭呢？」

「還沒找著。」

「師父，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

「提醒你什麼？屍體沒有頭？送檢單上寫著呢，是你不仔細看。」

南宮玉撇了撇嘴，把屍體抬出來放到解剖台上。

許進說：「考考你，只看屍表，有什麼發現。」

「男性……」南宮玉看了看他的衣服，又掰開手指仔細檢查，「經濟條件不好，從事體力勞動，他殺。」

「你怎麼知道是他殺？」

「頭都沒了還能是自殺？」

「萬一他自己割喉之後出了什麼意外導致頭部丟失呢？」

「那也太巧了吧？」

「說不定就有這樣的巧合。」

「好吧，死因待定。」

「開始吧……」

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屍檢報告出爐。

許進說：「這個案子應該有點意思，我和你一起過去，順便聽聽案情分析。」

吳傑看見他們進來，立刻問：「死因是什麼？」

「斷頭。」許進對南宮玉說，「大帥哥，你來講講吧。」

南宮玉一點都沒謙虛，對在座的人微笑致意後，清了清嗓子說：「經過屍檢，死亡時間在昨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根據對死者內髒的檢查和血液內酒精含量來判斷，死者長期酗酒。頸部切口整齊，可以推斷兇器鋒利、行兇者有專業技能。腹部有傷口，是由單面開刃的利器造成的，雖然不是致命傷，但卻可在短時間內造成大量失血，使得死者昏迷。因此，我們的結論是，死者是在失血昏迷後，被砍下頭部致死。」

有人砸了咂舌：「這得是多大的仇？下手這麼狠？扎一刀還不夠，還要砍頭。」

吳傑看著現場照片搖了搖頭：「砍頭應該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不讓我們找到死者身份。兇手扎了死者一刀，死者昏迷，兇手卻是認為死者已經死了，所以才砍掉腦袋，增加我們辨認死者的難度。」

「非要看臉才能認出是誰嗎？家裡少了人，難道還能不知道？」

「這附近的幾個村子裡，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好幾年見不到人都是常事。」

隊員補充說：「發現屍體的地方是個爛泥潭，周圍人反映，天氣一熱就會散發惡臭。兇手把腦袋砍了，又把死者推入泥潭，讓他在裡面爛掉，對外說打工去了，沒人會在意的。」

「兇手想的到是挺好，卻是沒想到要對爛泥潭進行治理。晚上才推下去，早上就因為水被抽幹而發現了。」

吳傑說：「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根據體貌特徵，在附近走訪調查，重點排查喜歡喝酒、家屬或朋友有屠夫或獸醫出身的。」

「是。」

一隊的人正準備行動，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張凡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