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持又沒話找話地問，「學長，你頭髮是模仿吳亦凡染的嗎？好像吳亦凡的髮型，人也和吳亦凡一樣帥！讓人眼睛離不開地想看你。」

寒霜擺擺手，說，「不是，只是因為白頭髮太多，沒救了，索性幹脆全部染白。你的粉毛呢？又是模仿誰？是模仿jojo嗎？」

婁持聽寒霜說jojo，覺得他肯定是一個老二次元了，婁持回答，「不是，是模仿王菲！王菲年輕時，短頭髮的時候就染過粉色！」

「王菲？唱《人間》那個王菲？」

婁持揉了揉鼻子，解釋說，「對！偶爾看到覺得很好看就染了。十九歲之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的歌，十九歲之後就喜歡上了很多以前不會喜歡的東西。對了，學長，你喜歡王菲嗎？她也超酷的！我就喜歡酷酷的！」

這孩子肢體挺活潑，但語言匱乏得可以，說話也挺幼稚，寒霜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你叫什麼？是我們學院的嗎？」

「我叫婁持，是音樂學院的，大一，校學生會幹事，今天去你們宿舍，是檢查衛生。」

「好，婁持。謝謝你送我過來，我叫寒霜，大三，藝術學院。不好意思，今天耽誤你這麼久，都傍晚了，你一會，還有空嗎？」

婁持一臉興奮地連連點頭，「有！有！有！」

「那稍微再等我一會，我們一起去吃晚飯。玉石街去過嗎？待會我帶你去那邊的夜市。」

「還沒有去過，但聽校學生會的金姐說過，那邊很熱鬧，夜裡像海市蜃樓的山市一樣。」

寒霜握著易拉罐，故作輕鬆地說，「嗯，有次我一個人，在玉石街瞎逛，竟然還迷路了。哈哈，說來好笑，用百度地圖導了半天也沒導出來，最後只能給我室友打電話，還是我室友大發慈悲，來接的我。」

寒霜像平時一樣，表現得很正常，一點都看不出來自閉，婁持也沒追問他宿舍的事，但婁持那小眼神總是離不開他似的，想看他。

其實寒霜就是想簡單地請婁持吃頓飯，作為今天既救了他，又送他來醫院的答謝。

雖然還要畫稿，但畢竟周末，稍微休息一下也沒什麼錯，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麼急，人是鐵飯是鋼，出去搓他一頓，理所應當。

婁持拿出iPhone5給室友打電話，「喂？阿真，我晚上不和你去自習室了，麻煩你把琴房的門鎖一下，我要和學長出去吃晚飯！」

電話那頭問，「什麼學長？去哪吃？」

「藝術學院大三的學長，去玉石街。」

「晚上小心點，注意安全！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份微辣的周黑鴨和一杯加葡萄幹的雙皮奶，還有河馬說，他要一份加牛肉的桂林米粉和一杯冰的黑糖瑪奇朵，還有一包山楂片和一卷衛生紙，楊哥說他要十串刷番茄醬的羊肉串和一份不要香菜的炸醬麵，和三包黃瓜味的樂事薯片和七包香橙味的熊仔餅幹。」

「行吧，寫了微信發過來，我怕記漏了。」

寒霜說，「你室友怎麼不直接叫外賣？要這麼多，也太麻煩人了吧！」

婁持沒覺得煩惱，只是嘿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後說，「我們晚點回去，餓死他們！」

寒霜隨口說了一句，「真是淘氣。」

婁持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臉紅了，他煩惱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說要去洗手間洗把臉，讓寒霜在這裡等他一小會兒。

寒霜摸出襯衫兜里的手機，搜了一下玉石街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兩人餐，想提前預定一下，他坐在床上，總感覺身體哪裡不太對勁，才突然想起，自己沒穿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