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昭作勢輕咳了一聲，還未開口，那廂秦嶼便搖搖晃晃的趴在了桌子上，陳苑苑嚇了一跳，她有些慌亂的去搖秦嶼的胳膊，便搖便道：「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程雁昭將手指隔著帷幔放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說：「夫人，晉爺許是累了，暫且讓他睡會兒吧，我先給您講講《思君謠》的故事。」

程雁昭的話音剛落下，陳苑苑亦是用一種同秦嶼幾乎一樣的姿勢趴在了桌子上。

程雁昭的眼睛染上了幾分暗色，他摘掉了遮擋著自己視線的斗笠放在了一邊，然後按著同易長笙約好的暗號用手指在地板上敲了三下。

沒多久，通往暗道的地板被易長笙在底下打開了，因為腿腳不方便的緣故，易長笙沒爬上去，而是由安長弓上去幫著程雁昭把秦嶼弄下來。

只不過安長弓和程雁昭把秦嶼抬下來以後，還順道把陳苑苑也扯了下來，易長笙不禁皺了皺眉，他說：「這女人就不帶了吧，沒什麼用處不說還麻煩的緊，幹脆割了舌頭丟給梁森黎好了。」

「公主喜歡。」程雁昭看也沒看易長笙，吐出了四個字以後便率先拖著秦嶼朝前方走去，而安長弓則一手拎著陳苑苑，一手攙著易長笙。

順利出了城，和蕭皖碰了面，等把秦嶼和陳苑苑弄上了馬車，易長笙就湊到了程雁昭身邊道：「嘖嘖，如此一看大人還真是有我當年之風采，這紅衣服一穿，人都跟著俊俏了。」

易長笙口中的「俊俏」二字成功讓程雁昭皺了眉，身上的紅衣像著了團火，讓他恨不得馬上就脫了。

「正事要緊。」程雁昭說，雖然面上表情沒變，他心裡則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把這件衣服換下來。

怕秦嶼路上醒了，程雁昭幹脆上了馬車去看著秦嶼，只不過程雁昭還沒坐穩，易長笙也一瘸一拐的鑽了進來。

接收到程雁昭有些冷冽的眼神，易長笙動作也沒有一點兒挺頓，他挨著程雁昭坐了下來道：「大人您別這麼看我，您知道我這腿腳不好，騎不了馬。」

坐好了以後，見程雁昭不理會自己，易長笙又道：「大人，閑著也是閑著，不妨你給我講講《思君謠》的故事吧。」

「別鬧。」程雁昭稍稍躲開了易長笙幾分道，一面說著，程雁昭一面將易長笙的笛子塞到了他手裡，然後幹脆閉了眼不看易長笙。

易長笙討了個沒趣也不氣餒，將笛子在手裡轉了個圈，他又道：「聽了大人半曲《思君謠》，我這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不若我給大人奏一曲《念卿卿》吧。」

「不用。」

《念卿卿》三個字一出來，程雁昭就猜到易長笙怕是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他忙開口拒絕了易長笙。

「《念卿卿》大人不喜歡，那《十八摸》也成，都說禮尚往來，我聽了大人的曲兒總要有點兒表示。」易長笙又道。

聽著這回易長笙竟然直接扯出了青樓名曲兒，程雁昭的神色有些暗，他拎起易長笙的衣領抬手就把人丟出了馬車外，多餘的話一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