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笙，你找我最好是有事。」梁森黎一看到易長笙，就是頗為不耐煩的開口道。

易長笙看著梁森黎那一頭亂的幾乎可以直接做鳥窩的頭髮，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才調侃道：「梁兄，別這麼暴躁嘛，以後還說不準我會成你的主子呢，你可得對我客氣一點兒。」

「這種話還是等你坐上那個位置再說吧，可別到頭來白白做夢。」梁森黎面無表情的道，很顯然易長笙自以為的活躍氣氛在他這兒並沒有什麼用處。

梁森黎的聲音沙啞的很，就好像是嗓子被粗糲的石子劃過一般，又好像是從地獄裡剛爬出來的惡鬼，讓人聽了頭皮都跟著發麻。

易長笙也知道現在梁森黎是什麼情況，玩笑開的過了難免就遭人煩，於是他這回切入了正題道：「梁兄，來得路上我摔了腿，不能親自去見秦嶼了，明日由我朋友替我過去，好囑咐你的人多關照一下。」

梁森黎粗粗的掃了程雁昭一眼，他說：「隨便你怎麼換，我只是借給你個地方，若是出了事別指望我去撈你。」

關於梁森黎說的這些易長笙一直都知道，於是他從懷裡取了一大疊銀票放到桌上道：「這些用來買聚緣樓密道一天，夠了吧。」

梁森黎沒再說話，直接轉身走了出去，跟在他身後的聚緣樓掌櫃則是收起了易長笙的銀票之後才跟上了梁森黎的腳步。

梁森黎走了以後，易長笙拿出了自己的玉笛塞進了程雁昭手裡，他說：「明日辰時是我同秦嶼約定的時間，他辰時一刻能到，大人只需提前在固定的房間等著便是，聚緣樓的小二會給大人帶路。」

話說完了，易長笙不放心的又補了一句道：「大人若是不會吹笛，便拖一拖時間，等秦嶼喝了茶便好了，我會在地道接應大人。」

末了，不等程雁昭說話，易長笙又道：「若是實在不行，我們便再換別的辦法。」

同程雁昭接觸的並不多，易長笙對程雁昭的了解也大多是當年大楚的坊間傳聞，然後再加上些自己的認知，如今說這些倒不是他信不過程雁昭，只是到底程雁昭對暮辰國不熟悉，他怕程雁昭漏了馬腳惹了秦嶼懷疑。

「衣服。」程雁昭沒順著易長笙的話，而是面不改色的吐出了兩個字。

易長笙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程雁昭的意思，他道：「我的衣服在聚緣樓，等會兒掌櫃回來了讓他帶你去拿。」

程雁昭點了點頭，又是無言，易長笙不禁皺起了眉，這程大人或許在朝堂上本事不小，只是演戲…

看著程雁昭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易長笙深深的感覺讓程大人

在秦嶼面前不漏餡簡直是難如登天。

「大人，您行嗎？」終於易長笙還是不放心的開口問道。

這回程雁昭的神色暗了暗，他掃了易長笙一眼道：「不行就用強。」

一句話程雁昭說的輕飄飄，可是卻在易長笙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用強…易長笙懷疑八成是他自己聽錯了，這種話不可能是從清冷謫仙一般的程大人口中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