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雲德城以後，易長笙一行人便重新買了馬匹，入了暮辰國以後，一路倒是平靜的狠，沒再遇到什麼麻煩。

到了暮辰國國都嘉霖城，已經是第三天了，嘉霖城裡還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似乎大楚遠嫁而來的那位太子妃之死對他們都沒有造成一點兒影響。

易長笙的腿腳還是不能走路，最後他們決定先找個客棧落腳再商量對策。

「郡主到底是怎麼死的？」進了房間，方才鎖好了門，程雁昭便開口發問道。

在程府的時候，程雁昭一直都沒問過關於郡主的一丁點兒問題，易長笙倒是沒想到現在已經到了暮辰，程雁昭反倒是問起了這個。

易長笙有一瞬間沒回過神來的，他看了看程雁昭，才開口道：「深夜跳了城樓，屍骨晾在地上三日，太子府不放話，也沒人敢動，後來是我趁夜色收了埋在了城外。」

「郡主為什麼跳樓？」程雁昭又問。

這個問題當初楚棲桐也沒問，易長笙突然感覺程雁昭關於這件事上問的有些細了，他突然有些懷疑這程雁昭是不是同大楚郡主之間有什麼關係。

「被人陷害，冤枉，太子也沒有向著她，最後便…」易長笙說。

易長笙也不是個悲天憫人的性子，更何況大楚的那位郡主於他而言只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他沒去傷害郡主，冷眼看著郡主跳城樓也算不上什麼過錯，故而現在說起郡主的死因，他亦是一幅面不改色的模樣。

「呵，廢物。」

易長笙以為，聽到這個結果，能看到程雁昭有什麼不一樣的情緒，只是現在這不一樣的情緒是有了，只不過卻滿是嘲諷，易長笙只覺得自己是愈發弄不懂這位程大人了，只是他倒是可以確定方才是他想多了，程雁昭這種人絕不可能同郡主有什麼關係。

易長笙這邊還沒回過神來，程雁昭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再次開口道：「這樣也好，起碼死的有點用處。」

易長笙知道，程雁昭說的是那位郡主，只是程雁昭這麼個語調著實是驚到了易長笙，程雁昭哪怕是位極人臣，那也還是臣，而郡主好歹流著皇室的血，怎麼也算程雁昭的主子，可是他卻能說出這番話來，著實涼薄至極，只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位程大人似乎同他有些合拍。

程雁昭不說，易長笙也不會傻到去問程雁昭話里的「用處」指的是什麼，畢竟他同程雁昭也不過是個合作關係。

程雁昭沒再說話了，屋裡陷入了片刻的安靜，過了一會兒，程雁昭說：「你有什麼打算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長笙隱約感覺程雁昭同他說話的時候態度好了幾分。

「本來是有計劃的，只是現在…」說到這裡，易長笙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根受傷的腿，沒再說下去。

因為自己的原因誤事，易長笙以為這位眼高於頂的程大人怎麼也會嘲諷他兩句，可是卻不曾想程雁昭只是面不改色的道：「無妨，再一起商量個別的主意吧。」

儘管程雁昭還是扳著一張臉，可這回易長笙分明能感覺出來程大人似乎心情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