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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 北 往 事

    關於遼北我想的全是你,想來想去,無非是痛苦和委屈。那時候,鐵嶺的花鳥市場上,滿大街都是倒騎驢,而記憶中的你,就像一張被曬幹了的驢皮。 彪子的斧頭掉了,他就用手柄敲死了人。他將生活拆成一個個無意義的零件,他嚐試用凜冽的憂鬱,與不屈的幽默,從嚴肅脈絡中抽離,只有逃離了嚴肅,他才可以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終於等到了那一天,彪子戴上一重又一重的面具,他要把所有人都打倒,這就相當於從來沒有人被打倒,不過是死在了黑水潭裡。      

    007 剝 削

    小說: 遼 北 往 事 作者:岐夬 字數:2367 更新時間:2020-04-28 03:01:32

    007 剝 削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阿豪騎了機車來接彪子。

    彪子一見是阿豪來了,就把阿豪摟進巷子後面,把阿豪抵在牆上,偏過頭去吻阿豪,還問,"豪哥,你說我有沒有進步?"

    阿豪說,有一點點吧,就把彪子帶上來機車。

    把彪子帶到了他家,上了平房的二樓,房間像是刻意布置過似的,還擺了花,竟有幾分香港電影里羅曼蒂克的味道。

    阿豪把頭盔丟在架子上,然後說,"彪子,咱兩處對象吧。"

    彪子一臉茫然地問,"還真處啊,我以為你鬧著玩的。"

    阿豪說,"要不然呢,還不是你先開始的,在象牙山武道會上,誰讓你抱著我哭,你一哭,我就心軟得沒邊。"

    彪子問,"可我哪好呢?讓你想和我處?"

    阿豪說,"說不明白,反正你身上有股勁,挺吸引我的。"

    阿豪拉上了窗簾,又和彪子一起洗過澡,來到客廳,彪子很興奮也很期待,就像玩一個冒著桃色氣泡的冒險遊戲一樣。

    他們洗澡之後,光溜溜地蜷縮在一個柔軟的藍灰色沙發上,旁邊是一個透明的玻璃小茶幾,茶幾上的搪瓷盤子上削好了水果,他們互相喂水果,然後互相擦香香軟軟的身體乳。

    面對著阿豪的舉措,彪子感覺到的不是激,情,反而是困惑。

    彪子很困惑,為什麼和他同齡的阿豪,就能懂這麼多,這種自己幾乎一點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彪子不懂就問。

    "豪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還要擦香香,好娘哦。"

    阿豪邊幫彪子帶套,邊說,"因為我在錄像帶里見過。"

    彪子繼續好奇地追問,"什麼錄像帶?"

    阿豪邊把潤滑水抹在套上,邊說,"錄像帶里,講的是一個圖書管理員和一個每星期,都要來圖書館裡,向管理員借看法國小說的青年男人。有一天,下大豪雨,圖書館閉館休息,管理員只接待了沒帶傘的那個男人。他們一起在休息室看錄像帶,圖書管理員給他放了片,然後就發生了我看他們演的錄像帶之後發生的事情。我覺得很奇妙,奇妙得我也想演錄像帶。唉,總之,他們兩壯男滾起來,老帶感了,我看一次射兩次。"

    彪子問,"帶子還在嗎?不如我們邊看邊學?"

    阿豪說,"那個不在,前幾天,才被人借走的。不過,我們可以放《傷感情歌三十首》,首首都是金曲,特別是《站台》。"

    彪子難為情地說,"別,畫面都是大波泳裝,看了頭暈。"

    "放吧,我愛聽,你閉上眼睛別看,咱就聽個響。"

    阿豪說完,就把一盒帶子從長方體的白色塑料盒子里摳出來,然後放進錄像機里,先是按了倒帶,然後插旁邊的公放機電源,沒連接音響,而是直接用黑色的長虹牌電視,開外放。

    "長長的站台,漫長的等待,長長的列車,帶著我短暫的愛,喧囂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只有出發等愛,沒有我歸來的愛·····"

    等電視里閃出畫面,開始唱的時候,阿豪早就把彪子撲倒了。

    他們在沙發上做了一些快活的事情,但是阿豪覺得還不夠快活,讓彪子動動腦筋,再想想辦法,給他整出點節目效果。

    "那是我從我老舅那裡偷出來,拍著玩的,你都能撬你老舅保險櫃,就為了偷他一本破書,我為什麼不能偷我老舅這麼值錢的攝像機?再說,我又不是真偷,用完我就還回去,我老舅在出差,在他出差之前,還回去,和我沒偷過有什麼區別?"

    彪子不耐煩地說,"行吧,你就詭辯。"

    "就拍一次可以嗎?彪子,就一次,算我求你了。"

    彪子焦慮不安地問,"我們會變成被別人觀看的錄像帶嗎?"

    阿豪岔開了話題,說,"音樂不想聽,就把帶子拿出來。"

    彪子轉身換了個套,擦了手,把錄像帶從錄像機里取了出來。

    然後彪子坐回了沙發上,用手指把黑色的絲滑的條帶,從方形的口槽里挖了出來,像抽腸子一樣地,不停地往外抽,黑色的帶子像帶魚似的一圈圈地圈在沙發上。

    彪子俯身,把錄像帶黑色的條帶纏繞在阿豪白色的身體上,像打開一本活頁書那樣,一點點打開了阿豪拘縮著的身體,黑色地條帶不停地纏繞,白色的身體不停地打開。

    阿豪捉住了彪子的手,滿臉通紅地說,"如果你要繼續對我做這做事情,就請叫我管理員。"

    彪子好像開始進入角色了似的,非常配合又鎮定地回答,"好的,管理員,我今天想借閱一本法國小說。"

    "不,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的圖書館裡,充滿了進步的時代精神,絕對沒有法國小說。"

    "你被逮捕了!查克爾先生!你竟敢對華爾街偵探撒謊!!"

    彪子小聲問他,"豪哥,我,操得你舒服嗎?"

    "不要叫我豪哥,叫我圖書管理員,或者查克爾先生,請務必叫大聲點小公狗,不要讓我忘記你發,情時候的聲音。"

    他們說著下流又奇怪的翻譯腔的對話,也不是一刻也沒分開,而是斷斷續續插來插去地做了兩個多鐘頭,絞盡腦汁不停地串戲,直到把能說的引進譯製片的尷尬台詞,都說了個遍。

    彪子癱軟在沙發上的時候,感覺累極了。

    那天的默契配合之後,彪子直接住進了阿豪的家。

    "嗯嗯嗯,彪子,嗯,嗯嗯,彪子,啊,啊,嗷嗷。"

    "豪哥,豪哥,我不行了,豪哥····"

    然後二樓的房間里,幾乎天天都是這種聲音,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彪子主動,後來慢慢地變成阿豪坐上來自己動。

    阿豪經常對彪子進行捆綁和鞭打,有時候還讓彪子進行倒立,有時候又坐在彪子的身上,把彪子夾得喘不過氣來,彪子被這樣過度縱,欲的生活,弄得精神恍惚。

    等到有一天醒來,才發現阿豪真的走了。

    突如其來地離開,只留下一封意義不明的信,信上說,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去了南方,但不是和他老舅一起去的。

    彪子難受了很久,他不知道阿豪為什麼要離開,他明明答應了和彪子處對象,他沒有理由離開。

    直到後來彪子聽說,阿豪的老舅,在長春被抓了,原因是製造傳播淫,穢音像製品,判了十年,目前贓物已全部查獲並銷毀。

    彪子才開始懷疑,阿豪是不是也參與了他老舅的犯罪行為,然後才玩人間蒸發的,表面說去南方,實際上是逃跑,避風頭。

    還有,阿豪那次拍的東西,是不是,也賣給了他老舅,彪子感受到了強烈的背叛,和被人愚弄的不堪。

    原本來說,別人的人生,並不是你的色,情片。但是你卻把自己的人生,無意中出賣給了別人製成了色,情片,都不知道。

    彪子對阿豪剛開始,還懷有暗恨。

    但過了一段時間,又覺得沒有阿豪的日子無比空虛,還這麼年輕,就害了空虛病,這是無能狂怒的早夭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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