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共乘一騎？程雁昭這你也同意？你不是素來潔身自好嗎？」易長笙的目光轉移到了程雁昭身上道。

易長笙不同意，倒不是矯情，以前他在風月場里也沒少同人逢場作了戲，只不過讓他演程雁昭的妾，實在是有些難度了，對著程雁昭那麼一張沒表情的冰塊臉，怕是他怎麼演都擺托不了倒貼的下賤樣。

「是你說要和我情深似海的，也是你說要和我夜夜春宵的，怎麼才共乘一騎就不行了？」程雁昭面不改色的道。

易長笙不是傻子，他知道程雁昭這是在用激將法，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上不上鉤便是另一回事了，易長笙說：「既是情深似海，大人不妨看看您自己的臉，對著這麼一張臉，我再深的情也使不出來吧。」

程雁昭又是輕飄飄的看了易長笙一眼，他說：「就是因為如此才讓你做妾，你卯足勁的纏上來，而我大可愛答不理。」

易長笙這回是真的被程雁昭氣笑了，他倒是沒想到程雁昭無恥起來能到這種程度，易長笙道：「那勞煩大人您看看您自己有什麼資本讓我卯足了勁的纏上去？便是編謊話也得能騙的過人才是吧。」

被易長笙貶低，程雁昭也不惱，他說：「你是紅樓樂伎，容顏無雙卻是個瘸子，大人我可憐你替你贖了身，從此以後你便開始處處討好我。」

僅僅是三言兩句，程雁昭便給易長笙捏造出來了個身世，哪怕是易長笙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身份算得上天衣無縫。

「長笙，這次便聽程公子的吧，我們這群人里就你骨架小，又長的好看，也最適合演…，若不是大哥虎背熊腰的就替你了，可是就算大哥替了你，遲早得露餡，最後還是進不了城，你便先委屈一下吧。」安長弓開口接上了程雁昭的話。

被安長弓變著法子的誇了一陣，易長笙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願歸不願，他倒也分得清輕重，冷眼瞥了程雁昭一眼，易長笙捻了個蘭花指道：「既是如此，便請官人多多關照了。」

易長笙一句「官人」叫的是千迴百轉，當事人程雁昭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至於安長弓和蕭皖則在心裡感慨讓易長笙來演這個妾還真沒找錯人。

看著易長笙高高翹起的蘭花指，程雁昭直覺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他留下了一件絳色羅裙便帶著蕭皖匆匆離開了，程雁昭的腳將要踏出門的時候，易長笙在他背後吐了口唾沫，然後尖著嗓子叫了聲「死鬼」。

跟在程雁昭身後的蕭皖被易長笙這麼一鬧腳底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而易長笙則一秒就收起了臉上的玩鬧擺出了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程雁昭和蕭皖出去以後，易長笙看了眼程雁昭留下的那件女裝，臉上隱隱有些若有所思，那件衣服的樣式有些眼熟，至於從哪見過易長笙倒是想不起來，只不過他不得不說這麼一件老氣的裙子實在是襯托不出他這個紅樓樂伎的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