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人永隔
小說: 罪己詔之妙手回春 作者:左侍卫 字數:2740 更新時間:2020-04-19 03:01:08
慈寧宮中,蕭太後和齊太後兩人端莊的坐在椅子上品茶,蕭太後一襲黑裙穿在身上,沒有特別顯眼的裝飾和打扮。她緩緩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優雅端莊的放下說:「妹妹。咱們也算明爭暗鬥七年了吧?是不是該歇歇了?」
齊太後和蕭太後的穿著打扮截然不同,齊太後卻是大紅色的長袍,上面綉著各種不同的花紋。袖口邊上還有一朵百合花。如今風水輪流轉,蕭太後之子拓跋文暗弱被齊太後之子趕出去了,所以蕭太後要求自保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和齊太後示好,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存。
齊太後動作簡單,只是稍稍的意思一下,將茶杯端起來又放下說:「按照姐姐的意思是想要與我和好了?」
「瞧妹妹說的,我什麼時候和妹妹吵過了?我只是覺得咱們這樣也不好,老在這裡吵嘴。搞得成兒都厭煩了。是不是?」
「姐姐,成兒是我的親生骨肉。他能做什麼。我自然清楚得很。我也不可能讓他厭煩。這個時候啊。您還是想辦法保護自己吧。我可沒有辦法了。您的皇子拓跋文現在也一樣生死未卜呢。」齊太後起身直接大搖大擺走出慈寧宮。
蕭太後把桌上的茶杯一掃,氣急敗壞的趴在桌子上,那是絕望也是失望;那是悲痛也是傷心;她直勾勾的盯著眼前得意洋洋離開的齊太後,那是一股不服氣的怨氣纏繞在身上。
「皇上駕到!」拓跋成剛好看到自己的母親齊太後離開慈寧宮,便心中有數。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齊太後給她一個下馬威,到時候蕭太後不喝也得喝。慈寧宮的太監和宮女早就替換掉了,除了蕭太後最忠心耿耿的宮女小雅換不得,其他人早就換了個模樣。
蕭太後聽到皇上來了,立刻正襟危坐,擦拭掉自己的淚水。她不可能讓拓跋成看到自己的笑話,更不能落下任何笑柄,自己一時的貪權引來一連串問題,自己必須要負責。
「蕭太後今日可安好啊?朕特地讓御膳房準備了一道湯藥給您補補身體。」拓跋成揮了揮手,站在背後的李軍彥便把湯端給蕭太後。蕭太後雙手捧過來,聞到湯中散發出來的香味,這是一碗雞湯。她也不管是毒雞湯還是普通的雞湯了。直接端起來喝進去,可當那碗雞湯入肚沒多久,她便感覺到肚子一片翻滾的難受,她疼痛的從椅子上起身在地上來回打滾,她捂著肚子面露難色,把眾人嚇了一跳。
「快快快,請太醫來!」拓跋成倒是演的一副事不關己,在旁邊的李軍彥也大同小異,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蕭太後身邊的小雅一直緊緊地跟在她邊上,害怕她出了任何差錯。
「微臣遵旨,速宣太醫前來。」李軍彥慌亂的說。沒過一會兒太醫過來了,太醫給蕭太後把脈後,臉色變得難堪,搖搖頭說:「太後娘娘的身子可不妙啊。這是劇毒啊!南梁的劇毒,喚為百日散又稱為清明散。」
「百日散?朕讓御膳房做的雞湯給太後補身子。為何會有百日散?李軍彥,御膳房的兇手你去給朕抓出來。給太後和朕一個交代!」
「是。」
李軍彥雖答應下來,但他並不打算去抓那兇手,因為這畢竟是他和拓跋成一起合謀出演的一部大戲,所以何苦麻煩自己呢?倒不如直接抓一個替罪羊就可以了。
「這這這.......皇帝,我實在想不通,南梁的人為何要害哀家?哀家與他們無仇無怨。他們居然派人到此地來害哀家。」蕭太後緊緊地咬牙,她盯著拓跋成,自己心中早有數了,只是勢單力薄的她肯定不能去和拓跋成應拼。這畢竟是他的皇宮,而不是拓跋文的皇宮。
「陛下,皇宮可沒有治療南梁的藥物啊。這清明散我估計只有民間的一家醫館可以醫治。微臣懇請讓蕭太後屈尊前往醫館治療。」太醫忽然從蕭太後身邊起身說,蕭太後清楚這是在踢皮球呢。只要把她踢出皇宮,自己是死是活也和皇宮無關了,而拓跋成也不用落下個欺世盜名之徒的罪名。這倒是一石二鳥的計策,打的算盤也如意。
「快,快帶蕭太後去醫館救治!」拓跋成看上去一臉焦急,但身邊的人每個都對他一清二楚。蕭太後默默地合上雙眼,等待拓跋成把自己帶出皇宮,蕭太後也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李軍彥這件事情交給你來了。太後如果出什麼問題,我唯你是問!」
「遵旨陛下。」
「陛下。小雅斗膽請問為什麼陛下不陪同?卻讓一個小小的國子助教陪同蕭太後呢?」小雅也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這樣理直氣壯的和拓跋成講話。拓跋成只是冷哼一聲,便離開了。李軍彥走到她身邊說:「你難道不知道嗎?陛下和蕭太後本就不是一體。如今就是陛下除掉蕭太後的時機。」
李軍彥把這話傳到小雅耳邊後,趾高氣昂的離開了,只剩下小雅和蕭太後兩人,小雅孤身一人把蕭太後扶起來,她無可奈何也只能扶著蕭太後起身,此時的風聲吹來竟有一些凄涼,蕭太後顫顫巍巍的說:「小雅,哀家這輩子除了最疼文兒以外就是你了。現在哀家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太後娘娘,你一定會沒事的。小雅定會竭心儘力的等待太後您好起來的。」小雅攙扶著蕭太後走出慈寧宮,步履蹣跚的走到皇宮門口,大張旗鼓的儀仗隊已經給蕭太後準備好了。
「出發吧。」李軍彥拍了拍馬兒的頭抬頭看了看車夫說。
小雅跟著蕭太後寸步不離,蕭太後鑽進馬車裡面,只聽外面的馬兒的叫聲卻不再有雄厚健壯有力。而是有些軟弱無力,只聽車夫一鞭揮舞下去,馬兒驚叫一聲,那聲音劃破長空的凄慘。
小雅和蕭太後兩人雖在路上沉默不語,但她們卻清楚彼此心中的想法。在蕭太後眼中這個小雅早就勝似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李軍彥可是特地讓馬夫把太後送到天宿醫館外,剩下的事情就讓蕭太後自己處理了。所以一到目的地,馬夫可是一轉眼就離開了,直接留下蕭太後和小雅兩人不知所措,小雅攙扶著蕭太後走下來。蕭太後緩緩地抬頭說:「天宿醫館。好名字。」
「太後,我們到這裡了,就是要得救了。說明太後您命不該絕啊!」
「哀家撐到這裡,只是想看看文兒在不在這裡,可哀家已經不行了。」
「太後,不,您可以撐得住的。陛下肯定在這裡。」小雅驚慌失措的敲著門,只是醫館內部熬藥的聲音竟有些嘈雜,王柳青和軒在內吵鬧,王柳苑則是在遠處給拓跋文喂藥。
「快來人啊!救命啊!」小雅眼看著蕭太後的雙眼三番兩次的要合上了,她連踢帶踹,奈何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哪有辦法踹開大門呢?她只能製造出些動靜來引起裡面的人注意。
「小雅,沒必要了。」
「太後。」蕭太後把小雅的手鬆開直接轉了個方向,忽然間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說:「哀家自知罪孽深重,掌權過甚,壓制文兒,逼迫軒兒。今蕭丹秋在此謝罪天下!」
「太後!」只見蕭太後閉上了雙眼,蕭太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灑在醫館的階梯前,她轉頭看向小雅說:「小雅。哀家無緣見文兒最後一面了。但你要是見到他了,請告訴他。哀家知錯了。」蕭太後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小雅的手中,猛然下起傾盆大雨,隨之蕭太後便躺倒在地上。
「太後,您放心,我一定會讓陛下見到您的!」
蕭太後和拓跋文明明只有一門之隔,可偏偏卻造化弄人,蕭太後的堅持不為權,不為勢,更不為情,而是為情,為兒所堅持。這才是她堅持下來的原因吧。小雅依偎在蕭太後邊上,她與蕭太後的情深是人盡皆知。
風聲鶴唳,大雨滂沱就好像要敲醒她,讓她認清眼前的事實。她朝著天仰天嚎叫,終是把醫館內的人都給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