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有事兒說事別耍流氓
小說: 愛狼以生 作者:猫咪叫狗蛋 字數:3084 更新時間:2020-04-13 13:01:06
香囊穆凱拿走了,他前腳走,狄向凡的電話後腳就到了。
翟飛鸞不是很想接,任由鈴聲響,等它自動掛斷。可掛斷後,鈴聲隔了不到一秒又響了。這就是逼著人不得不接。
電話一接通,狄向凡就語氣不是很好的質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麼?」翟飛鸞也不是沒脾氣的,「故意不給你?我犯得著嗎?」
「……艹!」紳士貴公子了十幾年的狄向凡,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暴露出了他此時的的心情是多麼憤怒,這種憤怒又夾雜著多少的無奈。
「為什麼不去要過來?」出於同情,或者出於某種難以宣之於口的其他情緒,翟飛鸞多問了一句。
狄向凡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敢。」
他不敢去和穆凱要。
如果穆凱不肯給他了呢?
糾糾纏纏十幾年,反覆的試探和退縮,唯恐逾越了底線,被喝退,最後再也沒有聯繫的機會,相忘於江湖。
明明是把對方擺在特殊的位置,卻不敢去輕易的碰觸。
因為一部劇,在人前談了一場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戀愛,劇結束了各自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不知道是誰從誰開始,雙方默契的杜絕一切緋聞,放棄所有的因此而來的利益交換。以高於朋友的密切關係相處,卻又都緊守著原則不肯越雷池一步。
「膽小鬼。」翟飛鸞有些瞧不起對面,這個已經功成名就的男人。
「你懂什麼?」狄向凡對翟飛鸞的指控嗤之以鼻。
劇組了一次CP,註定了他們從此人前再沒有親密的機會。異地戀難以維持,他們這樣連挑明都沒有辦法做到的感情,能維持多久?他們這樣的藝人身份,忙起來幾個月見不到面都很正常,誰也不能確定這種若有如無的情感,能維繫多久。
所以拚命的尋找著任何可能的聯繫,一絲一毫的可能都不可以放過。
那個香囊他放在保險櫃了,放了快十年。每一天都想真實的觸碰那個人,想的快要發瘋了。
但是他不敢。
他怕毀了對方。
十幾年前他們還都是在娛樂圈裡剛冒頭的新人,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野心。就要宣之於口的愛意就這麼心照不宣的咽回去了,為了對方也為了自己。
結果越藏就越不敢說出口。
一旦在一起,蛛絲馬跡都會被無處不在的八卦記者扒出來,這會毀了他們所有的努力。
只能拼盡全力的希望走到一個高度,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也是為了能有足夠的力量,去面對在一起後的風雨,在風雨面前可以保護他。
「你懂?浪費十幾年,說的好聽。」翟飛鸞可以輕易的獲知狄向凡的想法,從他的言談之中,這對於現在他的來說並不困難。
所以更瞧不起他。
一個在電視圈,一個就去了電影圈,王不見王,在公眾面前就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也不知道是在騙別人還是在騙自己。
過得好不好的只有各人心裡知道。
憑什麼覺得對方會一直等你?明明喜歡卻沒有勇氣去追求,不是膽小鬼是什麼?狄向凡和穆凱都是。
只不過穆凱顯然處於更被動的一方,又是僱主,翟飛鸞才忍著沒有刺他那麼幾句。
「香囊,穆凱拿走了。你想要,去找他。」話說道這裡已經可以了,再說下去就是交淺言深,不合適了。
狄向凡沉默了幾秒,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沒多大會兒,翟飛鸞收到了他狄向凡的好友申請,驗證信息里寫著:翟飛鸞,你能嘲諷我們,是因為你足夠幸運。
這和足夠幸運有什麼關係,哪句話又是嘲笑?翟飛鸞皺緊了眉頭看著這句話,不明白想表達什麼。
狄向凡,已經手足無措到需要向他這樣,不相幹的人發泄不滿來緩和情緒了嗎?
可見他對穆凱的感情,不過這段的感情的走向,還真是說不好。
如果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像梁雅雅那樣不管不顧,也許早就在一起了。可若是那樣,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名氣和身家,說不定成了一對互相埋怨對方拖後腿的怨偶。
不想去探究狄向凡和穆凱,到底是因為什麼蹉跎了這十幾年。因為自私的不願意放棄事業也好,為對方著想不想毀了對方的夢想也好,這和他翟飛鸞沒有關係,他也犯不著去嘲諷誰。
天意如刀,就是不知道會是什麼刀。
對運氣好的人的來說,也許會是修腳刀,甚至可能是給送一把正需要的開快遞的小刀。對運氣不好的人,就是長刀直刀大砍刀青龍偃月刀金背大環刀。
總之就是能殺雞宰豬也能殺人的刀。
而他翟飛鸞,現在妥妥的在運氣不好的陣營裡面,等著老天爺隨時會下發的小刀刀。
樓鳳鳴的業務很熟練,收到的委託費劈成幾份,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它們該去了地方。又捐出去一筆買命的善款,這給了翟飛鸞一點安全感。
明知道這不夠,心裡也安穩了一些些。
劇組將在一個星期內殺青,這預示著樓鳳鳴和翟飛鸞也要分道揚鑣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翟飛鸞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墜子是兩塊指甲蓋大小的魚鱗狀水晶。
胖頭魚還是沒逃脫被拔鱗片的命運,但它也沒什麼不滿的,總比丟了命要強。翟飛鸞挺喜歡這條項鏈,不僅因為魚鱗漂亮,他現在對任何能擋厄運的東西都喜歡的不得了。
就連贏老二說要抓鵸鵌拔毛給他帶頭髮上都沒拒絕。胖頭魚被送走之前,還不忘告訴他們鵸鵌躲在京郊的一家養雞場邊上。
得到釋放了都不忘了賣隊友,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簡直可歌可泣。
接下來的拍攝形成緊湊,時間上調配不開,他們沒再外接別的案子。殺青的當天樓鳳鳴因為有事要先一步離開去羊城,翟飛鸞則是補拍兩個鏡頭,需要留到第二天。
拎著行李樓鳳鳴到翟飛鸞的房間和他道別。
抱著翟飛鸞不肯鬆手。
「這麼捨不得我?」樓鳳鳴比他高半個頭,掛在他身上撒嬌,讓翟飛鸞覺得有些好笑。
「捨不得。你跟我一起去吧。」樓鳳鳴聲音悶悶的說道。他這一趟過去要和幾家公司重新簽合同,還要幫他們理一理風水,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
認識幾個月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
別說他,翟飛鸞也有點不是很適應。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而且以後日子還長,總不能樓鳳鳴去哪他就更到哪。
「為什麼不可以?我走到哪裡都帶著你,不好嗎?」樓鳳鳴放開他,認真的思考起來,「我記得有個法術,可以把人變小了裝走的,我想想。」
「你給我住腦!」變小了裝走?聽得翟飛鸞一頭冷汗,「讓我當個人吧,求求你了。」
樓鳳鳴嘴角一歪:「騙你的,哪有這種法術?」
「臭小子!」翟飛鸞大怒,在他後腰上狠狠擰了一把,「又戲弄我。」
「不是戲弄,是調戲。」樓鳳鳴嚴正的糾正了他的用詞,並在他還要說什麼時候的,一把將人摟住,「等我回來找你。」
「求求你別立這種flag。」有一種會等不到的悲催預感,而且大機率變故會出在自己身上,翟飛鸞苦笑的說道。
樓鳳鳴在他鬢角親了一下,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背影很帥。
如果耳朵沒紅的話,就更帥了。
「這小子怎麼了?」翟飛鸞嘀咕了一句。
可房間內無人應答。
贏二毛贏三白和窮奇都跟著樓鳳鳴走了。這三個比翟飛還不如,屬於樓鳳鳴這個掛逼的腿部掛件。離開了他就會遭雷劈的遭雷劈,被叼走吃掉的叼走吃掉。
就剩下胸口冒出柴犬的小灰狼玩偶灰豆了。
翟飛鸞不召喚的話,他不會有回應。
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了。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一刻。這個時間吃晚飯有點晚了,睡覺的話又有點早。
刷了一會兒手機,沒找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覺得十分無聊。翟飛鸞又看了眼時間,才過去不到半小時。坐起來發了一會兒楞,感覺身上忙了一天有些不舒服。他想了想,把手機里的播放器打開,拿著進了浴室開始洗澡。
半小時後,頭髮濕漉漉的從浴室出來。
外面,站著一位女士……或者說女鬼?
見到他露出了一臉花痴的笑容:「哈嘍!小鸞兒哥!」
翟飛鸞下意識的將浴袍的前襟攏緊:「走地……不!妙妙女士,有事嗎?」說完就感覺對面女士的眼睛,落在了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上。
「真白~」吸溜~
「……」翟飛鸞有花姑娘面對膏藥旗下浪人的窘迫。
「有事說事,別像個女流氓似得。」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有些粗獷還帶著點北方的口音,「小夥子你別怕,她有賊心沒賊膽。」
「大老王!你說誰呢?」吳妙妙立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回身掐著腰怒指門外出聲的人,「不是為了你們,我會這麼辛苦的奔走嗎?說我有賊心沒賊膽,要不要我給你們作秀一下賊膽有多大?」
指著罵的是外面的人,眼睛卻一直往後面翟飛鸞的臉上飄。
「……」翟飛鸞想假裝沒看到都很難。